谢家俊说:“不好意思,这位小姐,我只负责泊车。”
杨思语拧着眉:“顾客就是上帝,我让你取车就取车,让你泊车就泊车,你哪儿这么多废话。还有喊我什么小姐呢,我是小姐吗?”
另一个工作人员吓一跳,连忙过来赔不是,他殷勤地要为女士服务,杨思语却指桑骂槐道:“我喊你了吗,喊你你就要来,不喊你你来什么?”
不远有车亮大灯,车速飞快地疾驰过来,想躲的杨思语别了脚,幸好有人拽回了她。既然摔在人怀里,索性就赖下来,杨思语勾着谢家俊脖子。
谢家俊却不解风情地将她往外一推,看她蹒跚摔下去,像个花团锦簇的女妖精。不知是哪里涌来的一阵邪风,他摔了头上的帽子,跟同事说:“我不干了。”
一人疾走,一人跟,谢家俊不堪其扰,说:“你没事跟着我干嘛!”
杨思语说:“大路朝天,各走半边,这儿又不是你家的地,我凭什么不能走!”
谢家俊道:“你强词夺理!”
杨思语说:“那你还拿着我车钥匙呢,你强取豪夺!”
谢家俊气得糊涂了,一展手,果然还拿着她钥匙,头也不回地扔回去。杨思语哎哟一声,倒地上:“你往哪砸呢!”
谢家俊脚步一顿。她在后面喊:“你倒是来扶扶我啊!”
男孩攥着拳头咬着牙,思忖良久方才走回来,居高临下看着她道:“你纸糊的,一砸就倒……怎么不让他们来帮忙。”
“谁们?”杨思语一把握住谢家俊的手,扯得他往下一倾。
不是拥抱,也滚到一起,杨思语转脸就笑嘻嘻的:“你看到啦?”
谢家俊黑下脸,甩开欲起身,杨思语一把抱着他肩膀:“我的字典里没有半途而废,但有过时不候,你这次走了,别想我再死皮赖脸缠着你。”
谢家俊薄薄的唇说一句:“随便你。”话语比离开的风更冷。
杨思语抱着两腿,将头埋进肘弯里,鼻子一酸,终于忍不住哭出来。
屁股上却被人踢了踢,谢家俊问:“你到底是哪辆车,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杨思语脑中嗡的一声,眼巴巴地看着他,脸上还挂着两行泪。
小花杨思语恋爱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不过男主角由之前的金融大亨换成了现在的花样小狼狗。男粉们看完纷纷要脱粉,她面对镜头倒是表现得毫不在意。
眉飞色舞都写在脸上,但每张照片都要给另一半打好马赛克。
尹天成看不明白,杨思语在电话里兴高采烈地跟她解释:“我怕其他人被他帅气的模样所折服,就想留着自己一个人慢慢的欣赏。”
尹天成恍然大悟,说:“果然是真爱。”
杨思语说:“我现在真高兴。”
“就因为谢家俊?”
她说:“是因为十多岁时的梦想都实现了。”
尹天成笑着:“恭喜了。”
“你呢,最近忙什么?”
“瞎忙,跟着大家参与了一个项目。”
“是什么?”
搬迁一座老建筑。
从潮湿温暖的江南迁到干燥寒冷的北方。
捐赠人花重金买下了一座私人宅邸,无偿捐到了尹天成的学校,条件之一仅仅是要学校师生参与到搬迁工作。
大家都对这位不肯留名的大财主感到好奇,头一批看见方案的小草却对要搬的建筑更加惊奇:“居然是天成家的祖宅哎。”
尹天成完全目瞪口呆,确认无误后,给奶奶打去电话。老人在那头说周边已经开始拆迁,唯独这一间房子被暂时圈了起来。
尹天成又欲和另一个人通话,只是手将他名片点开又阖起,阖起又点开,最后还是将手机扔去一边,慢慢枕到自己胳膊上。
学考古的被分编成几个组,尹天成赶在下半年,跟着老师跟亲近的同学们又再次回到了那个江南小镇。
第一批赶来的先遣部队,最为辛苦,要为后续的伙伴们打好基础。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事,内容繁琐又复杂。
大家顶着朝阳出,披着日月回,精疲力尽里还要忍受奇慢无比的信号。上不了网,大家搬着条凳抢占附近的高低,等着网络眷顾的同时,聊一聊八卦。
买下这栋宅子的财主被猜到是搞it的一位新贵,跟杨思语闹过点绯闻,有那么些名气,近来时不时出现在现场,跟着老师来回巡视宅子。
大家搜索过他的信息,身家清白,白手起家,只是有着暴发户的恶习,在风月场上颇为风光地游历过很长一段时间。
近期的目标,应该是团队里姓尹的那一位,美中却带着尖尖的刺,像高傲的玫瑰一边散出诱人的气味,一边竖起尖锐的防备。
了解实情的都不言语,一边听他们激烈讨论,一边用看戏的眼神来围观傻子,等问到他们意见的时候,再用一种把人忽悠成大傻子的语气赞同道:是的,没错。
小草几次都忍不住要揭晓谜底,最后憋出一身内伤地去找尹天成,问:“你们到底什么时候才和好,好想当众打他们一次脸,也做个了不起的知情人士啊。”
尹天成只是笑笑不言语,将长长的头发盘成一个揪,再往身上套了一件纯白的皮肤衣。小草凑到她面前,脸陡然放大:“他到底哪里惹你了,这么久还不消气?”
尹天成蜷着手指敲一下她额头,说:“你话可真多呀。”
小草道:“我也是关心你嘛。”
尹天成挑着眉:“夫妻间的事情,告诉你也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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