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么回事,小女孩子的目光像冬天暖炉里的火舌一样炙烤着白决的脸,并且使他的脸发起热来,他觉得自己的脑袋晕乎乎的,二姐似乎又调笑了几句,他却什么都没听进去,眼前全是那张害羞的小脸,哦,现在她转过脸去了,是粉红色的小耳尖。突然那张看上去十分可爱的小脸近了,哦,是母亲打发他们出去,是的,女人嘛总是有说不完的话,白决胡思乱想着,觉得自己从来没有那么感谢过母亲。
“我们走吧?”突然软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白决僵硬了一下,生硬地点点头,率先拖着步子走了出去。
他们一前一后地在白府不大的花园里走,白决偷偷地往后面瞟了一眼,就我们两个,不,小东子那家伙怎么也跟来了,这奴才,刚才还夸他机灵呢。
一直沉默着,白决忍不住又瞟了一眼身后的女孩,他自小就没怎么见过除自家三个姐姐之外的女孩,更别说还是个这么容易害羞的性格,完全不像自家的姐妹。不过,这么一直沉默可真够尴尬的,白决小心翼翼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那…那个,其实这花园没什么好看的,前几天我才捣了好一片,被父亲打了一顿”,话刚出口,白决就想抽自己一顿,这说的是什么话,他连忙加上“别误会啊,我才不是那种爱瞎捣蛋的小毛孩,我……”
“我知道的,”一直低头看自己绣鞋的小姑娘飞快地抬头看白决一眼,“我知道你的。”
“啊?”白决傻眼了。
第四章怪异儒生
宁国国力在四国间虽然不算强大,但无疑有一项它做得比别国好,就是它为修真特别设置的学堂。
在修真日益艰难的今天,宁国为了光复修真辉煌,更为了壮大国力,特许适龄的孩童可以免费在这种学堂学习基础心法。当然,这里的心法都是那种大路货,高深的学童可以自己寻找,学堂给予的虽不多,但起码有人引导,在修真道上也能少走一些弯路。
当然,学堂是采取自愿原则的,有些父母把孩子送去当下人,除非主人同意,否则下人是不能来学堂的,也有些人自知资质不够,终生至多只能到达练气三四层,也不愿来学堂蹉跎时间。当然这只是少数,要知道,练气入门也能让人强身健体了。
今年八岁的白决,自然被充满期望的白镖头送入了学堂,不过今天不大对劲儿,天早已透亮了,学堂里白胡子的夫子一反常态还没来,于是众学子稚童闹哄哄一片,有的摊开小说话本在看,有的在跟同伴吵吵嚷嚷地争辩,有的在咬耳朵谈心,有的兴许是忘了完成夫子早先交代的功课,咬着笔杆答题,抓耳挠腮,绞尽脑汁。
小胖子谷时正眉飞色舞地吹嘘着自己新搞到的木剑有多么地帅气,表示有了它,自己将来也能像话本里的剑修御剑飞行。许多同学眼巴巴地围着他,他偶然回头发现自己的好朋友白决托腮呆呆地出神。
“哎,白决,你怎么了?想不想看看我新得的木剑。”说着,还挥动着胖手比划了几下,嘴里配合地发出哔哔的声音。
“啊,怎么了?夫子来了?”白决回过神,不太清楚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让让,让让了,”小胖子不满意自己心爱的木剑在好友那得到了冷遇,挪动着身子挤了过来,“你爹爹打你了?”
“你说,如果有人突然告诉你,你有了个未婚妻,你会怎么样?”白决蹙着眉头,犹豫地问。
“什么,白决你有未婚妻了!”小胖子怪声怪气地叫道。
“你小声点。”白决后悔死把这事告诉这死孩子了,他抬头四顾,果然,刚刚还吵吵囔囔的学堂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众人都好奇地看了过来。白决瞪大眼睛,他的五官遗传了白镖头,刻意板起脸的效果还是明显的,起码唬住了学童们,他们将脸转了回去,片刻后,学堂又恢复了热闹的样子。
谷时赧然,觉得方才自己嗓门是大了一点,心上有点过意不去,但八卦的心理还是占了上风,打算再问几句,却听到夫子虚咳了一声,于是他赶快装模作样地坐好。
夫子的脸色很臭,虽然他平时也总是板着脸一副严肃的样子,不过像今天这样耷拉着脸,连嘴角都绷直了还是第一次。在他的旁边站着的是乡正和一个中年男子。
乡正扯着热情的笑,自觉地站到夫子前,他这眼睛都要笑眯了的情况白决只在他就任乡正的时候才见到过,只见他清了清嗓子:“诸位同学,鄙人有个好消息要宣布,何文昂何夫子从今天起就要担当大家的夫子了,而元夫子年事已高,也已经该回家休息了。”
元夫子在旁边不屑地冷哼了一下,童子们也骚动起来,纷纷和同伴咬耳朵谈话,乡正只当没听到,继续他热情洋溢的演讲“何夫子现今练气六层,曾在京师任职,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且为人高才大德,主动上书皇上,请求四方游学,为人师表,传道授业解惑,堪为我们的表率啊。”
学生们在听到练气六层的时候就有些轰动,要知道整个武邑县都没有练气六层的人,元夫子也只有练气四层呢。白决上下打量了那个中年人好几眼,那是个瘦长的男人,脸色有些阴沉,脸上也没有血色,一双倒三角眼正不耐烦地扫过小小的学堂。这怎么看也不像是乡正说的那样高风亮节啊。练气六层,这样的人为什么要屈才来教这些孩子启蒙?别是像话本里说的那样被排挤打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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