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着气走上前去,给陌篱仔细的穿好披风,系好线绳。
陌篱原本就只想在院子里转悠,而眼下披上披风到越发自由,随意就往前走去,尔东跟在后头一路小心伺候着。
“魏叔最近身子可好些了?”魏叔是陌篱清醒之后唯一他认识的旧仆,只是每每他问起失忆的那一年,魏叔总说他被人暗害其余一句都说不出来,至于他身边原先的那些奴仆都是因为他中毒失忆才会被山庄清理。此事说的合情合理,可是他总觉着有哪里奇怪。
“魏总管说是老毛病了,躺个几天就好。”尔东摸摸后脑勺说道。
陌篱踩在枯败的落叶上,看着树杈上渐渐孤零的树枝,欣赏着与往年并没有什么不同的初秋。兴许是性质来了,陌篱带着尔东一路走到院子的尽头,再往前走便要路过角门,进入大房的院落了。
角门正对着不远处一扇拱门,陌篱这时候听见有男有女的欢笑声,抬眼望去,拱门里走来两人,男子是他那位与他一同下场名次到不如他前的大堂兄,而女子长相较弱到并没有怎么漂亮,只身上的那股子艳劲儿,一看就不是好好教养出来的,正是他大伯母娘家的姑娘,他大堂兄的表妹。
两人手牵着手旁若无人的在一起谈情说爱,说起来陌篱今年十四,他大堂兄也有十六该是成家立室的年纪。
陌篱站的比较偏僻,那两人捉着手说着情话也没太在意角门外的人,更不会想到离着如此的距离两人说话也会有人听清。
拜那一身武艺的所赐,陌篱很清楚的听见了那两人的低语。
陌子谨依依不舍的放开柳雅如的双手,看着表妹那双水汪汪的眸子,心跳如雷。
可他的表妹这时候却在欢笑之后落下一滴伤心泪,陌子谨赶紧上前安慰,恨不得将心也刨了出来,只为博美人一笑。
“表哥……如今这样好的日子也不知道能过多久……”
陌子谨自小与表妹柳雅如一同长大,从情窦初开便被这表妹迷得晕头转向,恨不得将所有的一切都拱手奉上,他一听表妹如此一说,便赶紧道:“好日子定是会长长久久,你莫要自己吓唬自己。”
可柳雅如还是摇头道:“表哥你不知,这段时日住在姑妈府上,那真是从小想都不敢想的福气,你也知道我家里……只是我们年岁渐长,我也该回去了。”
陌子谨听后大急,不管不顾抱住柳雅如道:“莫走,莫走!我要回去禀报母亲,定不会让你离开。”
柳雅如在陌子谨怀里,眼眶虽是含泪,可嘴角渐渐翘起。
忽然,她从角门那头看到一片青衣,再仔细一瞧那门口居然站着主仆两人,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她慌乱之下一把推开了陌子谨理了理衣裙,干笑着走向角门道:“二表哥……”
陌篱淡淡瞥她一眼,转身就走,尔东也连忙跟了上去。
柳雅如眼底闪过一瞬痴迷之色,而后咬了咬嘴唇,啜泣道:“二表哥可是不喜雅如,自雅如入府以来,二表哥从不愿与我说话。”
陌子谨正好从后头赶了上来,见着陌篱脸色就很是不好,他母亲陌大太太柳氏自二房长辈过世后,便告诉他,这陌家的一切未来都是他的,陌篱不过是寄人篱下被他们大房养着的可怜虫,就算现在府里还挂着将军府的牌匾,二叔也已经过世多年,家里的钱财也是大房把控,所以面对陌篱,陌子谨从来就没将其当做兄弟,反而如同下人自觉高人一等。
可是即便如此,他也不可能忽略陌篱的好相貌,以及那些达官贵人对陌篱的关照,更不会忘记前年下场之后他名落陌篱之后。朋友间的耻笑,表妹遗憾的眼神,母亲的愤怒,那样的耻辱感几乎日日凌迟着他的心脏,让他看见陌篱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他绝不承认他比陌篱差!
“二弟到是有闲情逸致,多日窝在屋里终于肯出来走动?小心这风大冷寒,你再作出病来!”
陌篱原先就准备离开,只他听见陌子谨如此说,竟是转过身来,甚至对着柳雅如浅浅一笑……
平日冷若冰霜,偶有一丝笑容,便如同冬雪化开,百花齐放,那种震撼与美感总会让人心生向往。
柳雅如更是彻底的痴了……
“我并非不愿与你说话,只是……你不是有大哥陪着么?告辞了。”陌篱声线尴尬的日子刚刚结束,声音干净低醇如同一把上好的古琴。
说完,陌篱再不理会两人,带着尔东飘然而去。
柳雅如彻底呆在原地,陌子谨拉着她的手想往回走,她也丝毫没有理会,只是远远看着陌篱的身影直到完全消失。
“公子……刚刚……”尔东脑子转的慢,可他也感觉到从自家公子说完那番话后,大公子的目光就跟尖刀似的,直戳着人背后发麻。
陌篱压根没有理会他,他看了眼房门,而后有别于之前的散漫,快步就上了阶梯。
“可是尔西回来了?”陌篱刚一进门就问道。
尔西正从里头出来,嬉皮笑脸的说道:“也就这时候公子惦念奴才。”
陌篱让尔东解了披风,定了定神之后才假装不在意道:“你将那些孤本都送到孟家大公子手上么?”
尔西装模作样的拱手笑道:“孟大公子对公子您格外感激,这次也让奴才带了一些往年的卷宗过来。”
“东西呢?”陌篱说着话人竟然已经走进了内室。
尔西对着尔东推推手,再见尔东一脸迷茫,顿时没好气的走过去将其推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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