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枝干嶙峋如爪。
苏夏抽了抽鼻尖,眼眶红透。
“我知道我的能力很渺小,小到揭露一件真相都会付出这样的代价,但我不后悔。”
乔越:“……是我擅做主张。”
苏夏出事后,他确实也有些不冷静,尤其在得知陈生最终的意图之后。
他能联系上陆励言,是因为物业一直将小姑娘的包保管着,他们说苏夏的电话响个不停,未接来电里三分之二是主编。
他犹豫着回拨过去,一切拨云见日。
陆励言准备让苏夏去娱乐组,不过并没有说她去非洲的事也换了人。
乔越觉得她做娱记也不错,至少不会想现在这样得罪人。两个男人一拍即合,这事就定了。
可现在看来,定得仓促。
见乔越低头,苏夏哼哼:“知道错了?”
她红着眼眶又仰着头,白嫩嫩的下巴往上一扬,跟小狐狸似的样子挺可爱。
眼神在那张小脸上多呆了一圈:“……恩。”
“那你得赔我。”
“好。”
“我现在很生气,得想个狠一点的才舒服。”
“依你。”
苏夏别过眼:“背我回病房。”
“好。”
乔越答得很干脆,苏夏反而不好意思。
周围人来人往,进来探病的,来办手续的,推着病人出来晒太阳的,很多很多。
她站在掉了叶子的法国梧桐下,看着个子很高的男人大方地走到自己身前,忽然有些手足无措。
可……
送来的美背诱惑也很大,不上白不上!
苏夏犹豫再犹豫,最终咬牙,上!
她跟壮士扼腕似的往前冲,弯身想扑的时候乔越竟然站起来,不仅站起来还转了个身。
苏小姑娘这壮士扼腕的一扑,整张脸豪不客气地叩在了乔越的……下半身上。
位子不偏不倚,刚刚好。好得不能再好,因为……她甚至能感觉出他的轮廓。
原来是往左边的。
男人倒抽一口凉气。
苏夏囧得魂飞天外。
有老太太推着轮椅靠近,轮椅上坐着一个带着金丝边眼镜的老爷爷。
乔越立刻将苏夏捞了起来。
老人慢吞吞推着轮椅擦身而过,目不斜视,苏夏心底暗戳戳地舒了口气。
“现在这些年轻娃儿哦……i)天勒搞这个,啷个要得哦……”
人已经走出老远声音却飘过来,还是被看见了!
还没舒透的气顿时卡在喉咙里,卡得吭哧吭哧的。
脸早已红成了番茄,还是从腾腾热气的锅里捞出来那种。
她哭笑不得:“你怎么忽然转过来了!”
乔越难得有些窘迫,摩挲着挺直的鼻梁:“我忽然想起……你的手臂这样不太方便。”
好像是这个理,不过想起刚才的窘状,整个人还是发烫:“那要怎样啊?”
“抱吧。”
“抱?哎?哎哎?!”
苏夏刚说完,整个人就腾空了,全身重量都承接在腰和腿弯那两只有力的臂膀上。
她吓了一跳,用没受伤的左手紧紧箍着乔越的脖子,人生第一个公主抱在毫无防备中被男人轻易攻下。
“放松。”乔越苦笑:“你把手当钳子用?”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不仅紧紧箍着他的脖子,五指成爪还死抠对方肩膀不放……
不好意思到极点,她转过头,把脸埋在乔越下巴和脖子附近,就是不肯给他看。
可是……
他身上带着沐浴后的清爽,和着肌肤的温度,让人脸颊滚烫。
最后是怎么走到楼下,又是怎么上楼的,苏夏一点都记不得。只记得今天的天空是通透的蓝,不知哪个孩子的气球飞到了天上,红色的小点成了最亮色的一抹点缀。还有哪个嘴馋的家伙把爆米花带到医院来吃,甜腻的香味直达心底。
浑身每个毛孔都在叫嚣着“醉了”。
之后几天,陆励言忽然告诉她去非洲的事儿有转机。既然有人争夺这个名额,不如放开报名再进行选拔。
听到这个消息,社里面一下就炸了锅。
这个机会挺有意思。
不过去非洲呆三个月,又是印象中比较乱的地方。一时间想去的人好多开始犹豫,再被家里人一劝,报名的倒没几个。而这几个中只剩苏夏一个女的。
漆黑的室内,只有电脑屏幕的荧光,苏夏盘腿坐在电脑前看邮件。
好不容易在医院呆了一周,脑袋没什么问题后才能回到亲切的家里。只不过这个家非老巢,而是和乔越结婚的新房。
这套房买了两年了,在一个很清幽的小区里。这期间她只是隔两周去做个卫生,收拾完了卷铺盖回家,水电气两年消费凑不到一百块……的确是名义上的“新”房。还以为会面临很多竞争呢……
如今她窝在新家卧室里,一边盯着屏幕,对着电子报名表苦大仇深。
“工作经历……工作后获得奖项……”苏夏不敢动嘴皮子,用喉咙哀嚎:“怎么什么申请都要填写奖励啊?”
“想什么这么发愁?”
乔越恰巧进来就见她在电脑前哼哼唧唧,小姑娘转头,脸上贴着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面膜,只露出两个眼珠和色泽红润的唇,在电脑屏幕光下阴森森的。
别过视线,不再看新出炉的海藻女鬼。
苏夏哼哼:“乔越我该怎么办?”
“恩?”他扯了扯领口,解开两颗口子做纾解。
她含糊着把选拔的事说了。
男人凑过来,身上还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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