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贼船,现在也跑不掉了,杜浣纱干脆破罐子摔碎,摆摆手,有什么事等她睡醒了再说。
一栋大厦的其他单位早就熄了灯,现在连杜浣纱房间里的灯光也终于熄灭,小区渐渐沉寂下来,融入无边的夜色之中。
几百米开外的一个小房间中,里头满是泥土与腐烂有机物的气息,混杂在一起,像是一座将要死亡的森林,又像是沼泽里快要沉没的生灵。里头的空气有些浑浊,一个模糊的影子慢慢地蠕动着,像是在舒展着四肢。
“啊……是神格的味道。”
声音的主人像是承受着极大的痛楚,正努力地隐忍着:“只要我将神格拿到手,就可以解脱了……”
“你要等我啊……”
☆、r.5
今天是个阳光明媚的星期天,一般来说,周日是调剂身心的好日子。它卡在周六与周一之间,既可让人平复前天晚上亢奋得过了头的心情,又提供最后一点时间,为未来一星期的工作作出准备。往日杜浣纱在这一天都是不出门的,在家打理打理自己的狗窝,整理一下生活的大小事务。偶尔也看看书、泡杯花茶,一个下午就这么过去了。
可是今天不行,今天杜浣纱要上班。
大多神仙都不食人间烟火,但很明显,这个“大多”并不包括杜浣纱。
不管发生多大的事,太阳依旧从东方升起,地球依旧那样转动着。虽说发生了那么多事,杜浣纱一觉醒来,还是要继续为生活打拼。
现实不会给她丁点儿时间去悲春伤秋的。
对于一个决心成神又还没有成神、勉强算是比普通人强些的普通人来说,基本的衣食住行还是必不可少的,于是经济依旧是个重要的议题。简单而言,杜浣纱殿下要是不好好工作,恐怕还没遇见下一只妖魔鬼怪,就要饿死了。
谁让她是手停口停的苦逼上班族呢?
一手将闹钟按停,一手将盖在脸上的细发撩起,杜浣纱眼睁睁看着闹钟里的分针走了一圈又一圈,终于踢掉了压在身上的被子,翻身下床。昨晚是睡得晚了点,但一夜无梦,算是睡得不错,杜浣纱飞快地洗漱完,翻出昨晚配好的衣服换上:“索尔珀斯!”
“我的殿下。”索尔珀斯应声出现,甚至还优雅地点了点头:“早上好。”
将剩余的头发绑好,杜浣纱抽出一根眉笔,在脸上描描画画:“你们的神以前都是这样的吗?早上忙着洗漱出门?”口红就先不涂了,免得全蹭在吐司上。
作为一个生活在人类社会的半吊子神,杜浣纱还不是很清楚神灵的定位。
“不是的殿下。”避开了橡皮圈的束缚,索尔珀斯伸了个懒腰:“神灵有侍女仆从侍奉,要是喜好清静的也可以自己来,不过是耗些神力。”看见杜浣纱希冀的眼神,索尔珀斯忍不住开口:“殿下身边暂时没有侍女,主神格的神力又太弱小,要是想随意使用神力,就要靠殿下自己努力了。”
杜浣纱觉得,她可能是当了个假神灵。
“我要是没有召唤你,你千万不要自己跑出来。”一把将索尔珀斯拍回去,杜浣纱叼着吐司匆匆出门。
最近整个部门都在赶一个大项目,迫不得已才要所有人星期天都回公司加班。
在路上迅速地解决了一片吐司,又顺路带了杯咖啡,杜浣纱甚至还抽时间在公司楼下隐秘处的玻璃外墙补了个口红,这才提着包小跑着进了公司。看着打卡机上显示的时间,杜浣纱满意地点了点头。
办公室里大家都忙着低头工作,只有门口的同事听见了杜浣纱的脚步声、背对着挥了挥手当是打了招呼,其他人都专注在档案和电脑屏幕上。一时间,办公室里只剩下沙沙的翻页声和键盘敲打声。
杜浣纱叹了一口气,认命地开始工作。
大概是想让阳光晒进办公室里、给大伙儿提提神,不知道谁把百叶帘拉到最顶上了,大片大片的阳光洒在堆积如山的档案上、铺在光洁的地板上,营造了一种春光灿烂的氛围。
这种天气最适合郊游了,真是可惜了这大好时光。虽说杜浣纱星期天固定不出门,但晾晾衣服晒晒被子、或者在躺椅睡一觉什么的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总比在公司加班好多了。
即使有加班费,也无法补偿失去假期的苦痛。
旁边的女同事似乎也想到了这个,看了一眼窗外,转过来和杜浣纱相视苦笑。
幸好这个项目已经进入了收尾阶段,整个部门的员工一起加了那么多天的班,算是有些成果。沉醉在工作中大半天,当杜浣纱再次抬头的时候,墙上时钟的时针已经指向了下午两点,看着桌面逐渐减少的档案,杜浣纱估摸着,如无意外,今天应该可以准时下班。
杜浣纱拿起钱包,伸了个懒腰,打算去餐厅吃点什么。
然而,桌面的电话却在此时突然响起,里头的男声让杜浣纱进他办公室一趟。
杜浣纱这才想起了昨天刚救过她命的那位好汉。
杜浣纱的上司是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名片上没印中文名字,听说是个海归,就让。他似乎是个严谨认真的人,共事一年多,除了日常开会之类的场合,杜浣纱从来都没有见他跟其他人有什么交流,就是一个独行侠。w,也就是电话里的男人,突然让杜浣纱进他办公室,莫名让杜浣纱有些紧张。
杜浣纱默默想着这几天的工作,应该没有什么差错的才是。
紧闭了一个上午的独立办公室终于被敲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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