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副好皮囊,还是个文质彬彬的读书人……”
脸上是满到快要溢出的柔情蜜意,三水似是陷入了美好的回忆中。
“有一段时间,我喜欢寻你说一些芝麻绿豆的事情,总想跟你待久一点。我以为你会懂我的,可是、可是你也真的太迟钝了……”
半埋怨半撒娇地说着,忍住身体各处传来的剧痛,三水笑得温柔:“从前我也不敢跟你直说,可是现在敢啦。”
认真地看着李兰,直直地望入他眼神深处:“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李兰双目泛红。
轻轻拨开三水遮住眼睛的额发,李兰轻声说:“我以为,只要远离你,你就能安稳一生……”
百年前土地庙的相见并不是两人的初遇,同样地,三水成仙前因救人而死,那也不是单一世的遭遇。她还是凡人的时候,每一世都总遇到有人落水,每一世总是选择落水救人,每一世都是因为救人而亡。
“你知不知道,你每一世救的,都是我……”
也不知是怎么样的缘分,才让两人每一世都遇上了,每一世都是同样的情景,一人死了,一人活。
在三水做凡人的那最后一世,有一天早上她一个人去赶集,途经三水河的时候,隐隐约约地似乎听见有人在呼救。挽着手里的篮子,三水驻足在河边,来来回回地看了一遍,终于在河中发现一个在河中浮在浮沉的男子。
那男子似乎是个书生,穿着那些宽袍大袖的衣服,落水后吸足了水,自然是更难爬上来了。束髪的头冠也掉了,披头散发的,很是狼狈,这会正在水里挣扎着,大声呼救。
当机立断,三水丢掉了手里的篮子,跳进水里救人。
那书生不会水,又长得人高马大的,救援颇有难度。三水一个瘦弱的小姑娘,虽则平日里也是做惯粗活的,力气不算小,但也觉得艰难。死命地拽着那书生,三水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往河边游去,终于赶在那书生昏迷前将人拖了上岸。
两人趴在岸边喘着气,三水觉得脑袋晕乎乎的,好半天都爬不起来。
“多谢姑娘相救。”书生硬撑着爬起来,吐了几口水才觉得清醒些了。回过神来,连忙向三水道谢:“若不是得姑娘相救,在下……姑娘、姑娘你怎么了?”
姑娘额上一个大口子,正汨汨地往外冒着血,怕是在河岸里头撞到了脑袋。刚才不觉,现在见了血,才知道是受了重伤。
听见书生焦急的声音,姑娘想说没什么,就是脑袋有点晕。没想到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晕着晕着,姑娘想睡一觉,闭着眼睛睡过去了,却再也没有起来过。
后来,姑娘成了三水河的仙,没心没肺地过了几百年;书生葬了姑娘,回家后勤修苦读,做了个不大不小的官,活到了八十八。书生再次转世,换了个面貌,取名叫李兰,仍是要做读书人,那一世的命数却没从前的好,寒窗苦读多年,终于在光绪三十年的最后一次科举中终于中了进士,却在晚宴上酒醉后落了水,当晚就没了。
书生死后成了看顾一方的土地神。新上任的第一天,他碰见了生生世世都为救他而亡的姑娘。因着换了面貌的缘故,姑娘不认得他了,他也不说,把秘密埋在心底。
不是没有看到姑娘眼底的情意,他也并非不曾心动,只是前生前世的经历总提醒着他两人的结局。他只假装不知,以为只要远着人家就能保两人一生平安。即使不能在一起,只要现世安稳,只要活着,各生欢喜,也是好事。
只是没有想到,两人的结局并没有丝毫的改变。
三水还是为他挡了一剑,如同过往的生生世世一般,救他一命,却要他一个人在世上独活,生生世世愧疚着、心痛着。
脑中又浮现起过往相处的场景。
“公子快把手给我!”
“大人你没事吧?”
“李兰哥,我想吃那个!”
他的三水啊,最嗜甜,喜吃甜品,每次喝饮料总要加三大勺白糖。总是怕她吃太多糖了不好,想没收她的小零嘴,却又不忍看见她失望的模样;他的三水啊,是个善良的好姑娘,虽然是有点蠢、性子又急躁了些,但也可爱极了。
他的三水啊,胆子小,最怕疼了。这么怕疼的姑娘,怎么就大胆到冲上前为他挡剑了呢?
低下头,在三水额头上烙下一吻,李兰喃喃道:“吾心悦你。”
仙体严重受损,即使只是在一旁站着,也能感受到三水迅速流失的生命力。杜浣纱在一旁望着,不敢上前打扰,咬着唇,忍不住泪如雨下。
太晚了,她救不了她。
“真的吗?太好了。”听见李兰的耳语,三水脸上露出了幸福的微笑,艰难地开口:“我有点冷……”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紧贴着对方,李兰颤抖着。
三水的身体渐渐变凉。
她期盼了近百年的时光,终于在最后一刻得偿所愿。
作者有话要说: 又扒了一对...
☆、r.64
“哎呀,真可惜。”
耳边一道男声传来,嘴上说着可惜,语气却是十足的讽刺,还带着点莫名的兴奋:“又死了一个。”穆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下了轿子,来到杜浣纱身旁不远处的小山坡上,饶有兴致地观看着下方的混战。
发现杜浣纱在看他,穆宣还笑了笑,故作关心地问道:“心痛吗?”
杜浣纱心中忽然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
空气中飘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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