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岛上风光不错,适合养老。”
闻言,沈峰勃然变色,“你敢!”
那岛是沈家的,却荒了很多年,他过去,被孤立在岛上,哪儿也去不了,就是一个巨大的牢笼,还不知道哪天就死在上面。
“沈穆锌目前正在搜集证据,很快就会举报你贪污,”沈肆不快不慢道,“那么,毫无疑问,你养老的地点会变成监狱。”
他从口中吐出一句,“要么去岛上,要么进监狱,你自己选。”
沈峰瘫回椅子上。
第53章
深秋的草原越发粗犷,空旷。
大片的白桦林孤傲的立挺着,白的是树干,如同刷了白色油漆般,金黄的是叶子,一阵风过,地上便是一层金色。
放眼望去,层林尽染,煞是好看。
苏夏坐在草地上,风吹的她蓝衣黑发肆意飞舞,不停在虚空旋转,跃动,那么欢快。
良久,她将目光从远处的白桦林那边移开,抬头仰望天空。
不多时,有大雁成群结队飞过,在天边划出漂亮的痕迹。
苏夏微微睁大眼睛,眼尾弯了一些,将那抹美景尽收眼底。
来这里大半个月,还是第一次看到大雁往南飞。
苏夏不自觉地喃喃出声,“冬天快来了啊……”
她垂下眼帘,有几分伤感,时间过得很快,记忆却跟不上,还总是会停留于过去的某个时间段。
无法像删除文件,清理回收站一样,只能任由那些画面永久刻在脑海里。
宛如一块好不了的恶性伤口,没办法去揭痂挤脓,甚至连碰一下都疼的受不了。
苏夏伸手去拨脚边的草,它们在她的指间轻轻晃动,有韵律的跳舞。
草原视野开阔,空气清新,不像荆城那样喧闹,拥挤,沉闷。
她身处这里,感觉大自然离自己很近,触手可及。
那种心情难以言喻,美好到令苏夏感慨万千,多次浑然不觉的露出笑容。
可她还是做梦,梦到那些人凄惨的哭声,恐慌的喊叫,也会梦到爷爷,梦到母亲。
他们出现在她的梦里,血淋淋的,狰狞着脸看她,没有人说要原谅她,一个都没有。
苏夏抱着胳膊,下巴搁在膝盖上面,目光触及草地,眼神渐渐涣散。
她左手腕上还戴着蓝绒晶手链,据说可以改运,所以她一天二十四小时戴着,从来就没取下来过。
命不由自己。
苏夏闭上眼睛,在胳膊里蹭蹭,将那些湿意蹭去。
她想过,独自离开荆城,离开家,离开沈肆,不再和白明明联系,而自己会四处漂泊,去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生活,牢记和别人保持疏远客套的距离,不交心。
可她放不下。
明知会有可能伤害爱她的人,还是不肯走。
太自私了。
苏夏看不起这样的自己。
她甚至自我催眠,离开他们,也是一种伤害。
所以她的决定是对的。
那样的借口很拙劣。
风势渐渐大了些,茂盛的青草大幅度摇晃,犹如一圈圈的绿色波浪。
苏夏弄开拂到眼前的一缕长发,沈肆几天没跟她联系了,不知道荆城那边是什么情况。
她刷手机的时候,从来不留意新闻,也许是害怕,怕看见自己不想知道的消息。
家里也没通过电话,起初还是有的,后来父亲说李兰情绪很不稳定,对着她叹息,满是无奈。
苏夏提供不了任何意见,即便是有,她也不会说。
对李兰来说,苏夏最大的帮助就是走的远远的,离开苏家,最好离开荆城。
苏夏拢了拢微散的深红色披肩,她离开了。
以后李兰怎么样,是好还是不好,都不会再算到自己头上。
皆大欢喜。
有羊群的叫声从左侧传来,伴着风,很清晰,苏夏从草地上站起身,闻声遥望。
少年郎赶着羊群,他慢慢悠悠的,羊也是,和这里的生活一样,惬意自由。
苏夏不自禁的拿手机拍照,记录下来这一刻。
后面的蒙古包里,陈玉在写诗,一边写,一边哼着民间小调,她甩了甩钢笔,发现没墨了。
“小夏?”
没有回应。
陈玉自言自语,“还没回来?”
话音未落,帘子被一只手掀开,楚成远低着头进来,带入一身灰土和湿气。
“你回来的刚好,”陈玉说,“帮我找一下墨水,我记不清放哪儿了。”
丈夫没吭声,很不正常。
陈玉瞧出他的脸色不太好,“怎么,出事了?”
楚成远摘下帽子,抓抓软趴趴的头发,“沈家发生了内乱。”
陈玉惊叫,“啊?”
她赶紧搁下笔过去,“成远,现在沈家是什么局势,你跟我说说,”
“当家的还是沈肆,不过……”楚成远停顿了,他脱掉汗湿的皮鞋。
一股脚臭味散了出来,陈玉有洁癖,这会儿也没顾的上训斥楚成远,她关心对方的后半段话,“不过什么?”
楚成远吐出一口浊气,“听说内部有人雇凶,沈肆受了很严重的伤,生死不明。”
陈玉吓了一跳,“生死不明?”
“瞎嚷嚷什么?”楚成远拽住陈玉的手臂,“小点声,别让小夏听见了。”
陈玉狐疑的问道,“你不会是想瞒着小夏吧?”
见对方沉默,她瞪眼,“楚成远,你是不是脑子不清楚?”
“沈肆受伤了,现在还伤的那么严重,这么大的事,小夏是他的妻子,有知情的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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