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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穆锌的目光停在一张木桌上,苏夏总是一个人坐在那里,永远都是一碗青菜粥,俩个烧卖。
周围的男生窃窃私语,目光放肆,带着毫不掩饰的惊艳,兴趣。
往往那时候,沈穆锌都会坐在角落里,迷恋的望着苏夏,看着一个又一个男生上前跟她搭话,表白。
他羡慕别人的勇敢,憎恶自己的懦弱,自卑。
坐在长凳一头,苏夏有些恍惚。
时光好像倒流了回去。
铺子老板过来问吃点什么,苏夏不用开口,她的口味,沈穆锌一清二楚。
粥还是以前的味道,烧卖的价格上去了,面积小了一圈。
苏夏喝了几口粥,不喜欢有一双眼睛盯着她。
沈穆锌改不了。
这是瘾。
铺子外面一窝蜂地跑进来一群学生,下早自习了,他们来吃早饭。
苏夏感慨,这么多年了,一中的校服还没变。
沈穆锌凝视着她的脸,有些入神。
他不是一个怀旧的人,更别提最不堪的过去。
但是,有关她的一点一滴,他都小心翼翼的剥离,珍藏起来了。
苏夏回到沈宅,下人们看她眼光都很微妙。
陈伯过来说,“大少奶奶,老爷子要见你。”
苏夏说,“知道了。”
她换了鞋去找老爷子。
沈穆锌在玄关,把苏夏的高跟鞋拎起来,放在他的皮鞋旁边。
房里,老爷子对苏夏招手,“孩子,等爷爷腿好了,亲自找肆儿,给你讨个公道。”
他的下一句是,“你这时候回苏家也好。”
苏夏神色怪异,沈穆锌那么说,爷爷也说相同的话,都觉得她离开是好事。
“爷爷,沈肆的眼睛看不见了。”
老爷子安慰道,“别担心。”
“他既然恢复了,就有能力处理接下来的事。”
苏夏有些焦急,“爷爷,你不帮他吗?”
老爷子说,“事情牵扯的比较多,他不喜欢爷爷不能插手。”
苏夏顿了顿,说,“那我回去了。”
“孩子,”老爷子慈祥道,“放宽心,不要胡思乱想。”
苏夏嗯了一声。
她上楼收拾东西,打开衣橱,又去翻抽屉,在卧室杵了一会儿,忽然发现没什么要带走的。
出去的时候,苏夏只带了一个包。
客厅里,程玉穗跟沈蕾在等着了。
苏夏的脸一抽。
怎么感觉这两人特别闲,除了挤兑她,就没别的事可做了。
沈蕾还在上学,时间充沛也是正常,程玉穗手底下有个公司,前段时间还出事,怎么也来凑热闹?
“大嫂,你这是……”沈蕾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回娘家吗?”
半边脸消肿了,铺个粉,清丽脱俗。
就是脑子不行,有水。
苏夏大方承认,“是啊。”
沈蕾噎住。
备好的冷嘲热讽都没甩出来。
“我哥已经好了。”
“我知道。”
沈蕾又一次噎住,她偷偷看程玉穗。
程玉穗伸直右手,欣赏来之前涂上的指甲油,宝蓝色,尤其亮眼。
“苏夏,沈肆刚醒,你怎么不在医院?反而要回家?”
苏夏往门口走,冷淡反击,“关你什么事。”
脸上的表情难看,程玉穗在苏夏背后笑起来,“人通常会忘掉的,无非就是无关紧要的东西。”
苏夏的身影有一瞬的僵硬,极快的恢复。
看她出去,沈蕾愤然道,“玉穗姐,苏夏怎么还那么神气?”
程玉穗优雅的笑了笑,“走出沈家大门,再想回来,是不可能了。”
她昨晚没怎么睡,今早得知从医院传出的消息,这段时间的不快通通烟消云散。
不记得了,多可悲。
沈肆是什么样的人,她很清楚。
不被感情束缚,没有任何人可以让他改变主意。
就凭苏夏,她没那本事。
沈蕾暧昧的笑,“大哥一个人在医院,多无聊啊,玉穗姐,你去陪陪他吧。”
程玉穗说,“我已经空出了一天时间。”
沈蕾遗憾道,“玉穗姐,我是看不见苏夏怎么凄惨的时候了。”
程玉穗听出什么,“你要离开荆城?”
“嗯啊。”沈蕾撇嘴,“我爸让我出国。”
程玉穗问,“什么时候?”
沈蕾说,“今天下午。”
程玉穗惊讶道,“这么急?”
“是啊,我爸不知道怎么回事,急的要命。”沈蕾翻白眼,“要不是我家,我还以为他是让我出去躲债。”
“玉穗姐,你和我哥有情况了,要告诉我啊,我一定回来给你们送祝福。”
程玉穗笑道,“好。”
既然苏夏已经腾出位置,她是不会只看不坐的。
苏夏走到大铁门那里,沈穆锌立在一边,手插着兜,“我送你。”
苏夏说,“不用了。”
沈穆锌皱眉,“这里打不到车。”
苏夏说,“老陈会送我回去。”
沈穆锌的眸光沉下去,为什么每次都拒绝我的好意?
车子从后面开过来,苏夏上车。
沈穆锌揉了揉眉心,烦躁的将一声低骂从唇间溢出,被风吹散。
苏家
下人看到苏夏,立刻上前见礼,“小姐。”
苏夏边走边问,“我爸去公司了吗?”
“没有。”下人说,“老爷和太太都在餐厅。”
苏夏还没到餐厅,苏长洺就已经往她这边来了。
看到女儿回来,他并没有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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