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从来没见过这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邵业吐了个烟圈,“我看上了一个小姑娘。”
“那个简什么来着?”乔四倚着椅背,忘了名字,应该就是子知的那个小助理。
“你的品位不怎么样,那小女孩明显发育不良。”
邵业呛到,“咳……咳咳……”
乔四掠去了眼中的笑意,“想追就追,至于爸妈那边……”
他交叠着腿,“有用的着我的地方说声。”
等到想要的,邵业收起忧郁气息,将头发捋到脑后,咧嘴一笑,“谢了。”
一天下来,周子知一首歌录了十几遍,嗓子都干了,她往嘴里塞了一颗润喉糖,心情持续往下沉,明天还不知道要录多久。
邵业抱着胳膊,“嗓子还好吗!需不需要看医生?”
“不需要。”周子知开口,一股子清凉的薄荷味,“简余人呢?”
“厕所。”邵业说,“她下午喝了大杯装的冰绿茶,拉肚子了。”
几分钟后,简余慢吞吞扶着墙出来,腿脚发软,气若游丝,快虚脱了。
周子知蹙眉看邵业,邵业大步过去,拽住简余。
从公司出去,周子知和简余,邵业三人正往马路对面走去,出乎意料,她撞见了何英,对方似乎是在等她。
第45章一夜之间
夜风凉,街边灯火辉煌。
近六十岁的女人显得有些踌躇,她搓搓手,“子知,阿姨想跟你说会儿话。”
周子知蹙着眉心,面色清淡。
她的目光穿透旁边的路灯投下来的光束,照在何英身上的时候没有过去的情感,只剩下漠然。
“阿姨从前……好赌。”何英有点难以启齿,她攥着两只手,“那年你出事以后,阅铭什么也不干了,每天都在医院待着,不人不鬼的,阿姨……阿姨想在他那里拿点钱用,他说没了,我们吵的很厉害。”
“那段时间阿姨和几个朋友一起去外面玩牌,当时鬼迷心窍,就想着下把一定能赢回来,等后悔的时候已经欠下了一笔赌债,数目太大了。”
何英的声音开始变了调,似乎记起了让她不愿意回想的东西。
“那些人没有人性的,什么事都做的出来,我没办法,只能去找阅铭,要他问朋友借钱,他顾不上我,无论我怎么求都没用,那时候我很害怕,就偷偷逃跑了。”
说到这里,何英羞愧难当,下一刻她的眼中忽然充满心悸之色,“没过几天,我被那些人抓到了。”
面前的妇人在害怕的发抖,周子知抿了抿唇。
“他们……”何英的左手颤了一下,她吞了两口口水,脸色褪去许多,“他们剁了我的两根手指。”
周子知的眼皮一掀,视线落在何英试图遮掩的左手小手指和无名指上,那里空了。
“没办法了,真的没办法了……”何英断断续续的说,“安意如喜欢阅铭,我就去求安家,他们家愿意帮我,条件是要阅铭做上门女婿。”
她苦笑一声,“阿姨不想死。”
把儿子的幸福卖了来保全自己,这是何英一生当中做过的最后悔的一件事。
“阅铭不能看我死,他没有选择,如果不是我这个妈妈,他是不会抛弃你的。”何英慌慌张张的说,“我……我说的都是真的,子知,有些事医院是可以证明的,你相信我,请你一定要相信我说的话。”
周子知开口,“我相信。”
她的语气冷淡,不见任何情绪起伏,何英愣住了,“子知,还来得及的,阅铭现在已经不是小角色了,他很火的,演一部戏能赚很多钱,可以给你幸福,你们的日子还……”
“阿姨,”周子知第一次叫何英,也是第一次打断她,“我先回去了。”
何英跑着追上去,哭着说,“子知,你去医院看阅铭一次吧,他现在的状态真的很不好,阿姨求你了。”
在一个母亲心里,儿子无疑是世间最好的,当然也值得拥有他想要的。
至始至终,何英都觉得只要把当年的事情说了,周子知就会理解她的儿子,怨恨和误会消失,还能跟以前一样。
她活了大半辈子,还是这么糊涂,或许是在自我麻痹。
那边的邵业眼疾手快,将差点摔倒的何英拉起来。
何英开始哭闹,邵业绷着脸低斥,“这位女士,请你自重。”
考虑对方是个比他母亲还年长的人,他不能把话说太重,又想一次解决麻烦。
看何英没有丝毫收手的意思,邵业的额头青筋隐隐跳起,他显然低估了目前的形势。
简余闻声也跑过来,“阿姨,你别叫啊,有话好好说。”
“子知,阅铭很不好受。”何英谁也不管,只望着周子知,“这几年他都在自责,现在他跟意如处的也不好,你们一起好好谈谈啊。”
阅铭?意如?简余如遭雷劈,她是不是听错了?
凌乱的简余凑近几分,盯着对面集悲情苦情于一身,好像有一肚子委屈的大妈。
几十秒后,简余抖着手去摸手机上网。
她记得有一张照片是男神和男神的妈妈在商场门口。
找到照片,简余石化了。
为什么子知姐会和男神扯上关系?看样子还有一段充满纠结的往事。
她从来没想过,简余震惊的嘴巴张大,好半天都缓不过来。
停下脚步转身,周子知说,“阿姨,我确实是不想让你把路人引来,不过你再这么闹下去……”
她的声音顿了半拍,没半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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