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了,陆臻想,又来了,你又来了……
他摸索伸手着想给自己找一个出口,被夏明朗强行分开五指扣住,牢牢地按到墙上。
有的时候人们会想要探索极限的位置,像速度287码的狂飚,疯狂的速度感,让呼吸停滞,血液远离心脏,冲向身体的末端,冲进指甲与发梢,让所有没有知觉的物体变得万分灵敏。
身体被控制,从内部开始,被侵入被拆散被征服!
陆臻想,我不喜欢这样,然而无法抗拒,他觉得自己已经无措了,几乎想哭,然而眼泪流下去,与汗水混在一起,仿佛哀求的呻吟并没有得到应有的反应。柔韧的身体被更彻底地折叠起来,粗糙有力的手指卡在牙间拨弄着他的舌头,不给他任何咬牙切齿拼命忍耐的机会。
于是疼痛变成身体最微不足道的一点自主反应,然后过量的快感淹没过来。太激烈,每一次冲撞都像是凶猛的威胁却又让人欲罢不能,每一次退出都像在宣告小小的胜利,然后以此为起点继续积累。灵魂冲出身体在旋转,产生恍惚的幻觉,铁与血,混合砂砾与砂烟,从生存的幸福延伸到对死亡的隐约渴望,生与死被拉成一线钢丝,系在最薄弱的那一根神经上,被弹唱。
有什么东西太多了,碎了,从身体的内部融化了,不知道是快乐还是痛苦,层层叠叠连绵不绝,这是过量的快感,像潮汐的浪一下追过一下,单薄的木船被抛向空中,却永远飞不起来,空虚的坠落,仿佛从幻梦中惊醒,一身冷汗……压抑而不得发泄,陆臻被憋得全身发抖,他狂躁地想:给我一个结果!!
然而结果永远都在指尖边沿上划过,没有结果!
没有起点,没有终点,没有结果……没有功德圆满,没有胜利的号角。
陆臻忽然觉得这就像是他的人生,一场漫长的xing茭,反反复复,快感叠加却深深的疲惫,纵然有起伏却终将归于平淡,没有,亦终将不会有真正最后的高潮……
陆臻感觉到自己被翻过身,肩胛骨碰撞在坚硬的地砖上,明天早上这两块地方可能会出现淤青,然而很快的,他被人握着腰提了起来,全然无从着力的一个体位,他惊慌失措地挥舞着双手往后撑,却没有找到足可以依靠的把手。
骑乘的体位,因为自身体重的缘故,折磨更深,让双方都觉得辛苦,然而快感加倍。在陆臻的眼中一切都开始变模糊,只剩下夏明朗沉重的呼吸与漆黑的瞳孔。
请给我一个证明!
证明你在这里,证明你在爱我,没有任何人与事可以否认。
陆臻喃喃自语,给我一个确定的,不可磨灭的证明,让你可以成为一个结果印刻在我的生命里。我们竭力抹去所有的痕迹,向所有人隐瞒,掩埋一切可以暗示我们在一起的证据,让这段感情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那样了无痕迹。
我们做得太完美,所以,我觉得害怕。
“对不起……”陆臻掐住夏明朗的肩膀,下巴磨蹭着他的头发:“对不起,我是故意的,我故意……”
有的时候会希望让更多人知道也好,索性闹大一点也好,不要只有我一个人,你一个人,寥寥无几的知情者都聪明而警醒,仿佛什么都不存在。
胸口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感,夏明朗在不轻不重地咬着他,而后温柔地抚慰,陆臻闭上眼睛专心消化所有加诸他身上的感觉,疼的,痛的,酸的,麻的……他的仁慈的暴君最后总会给他一个出口,虽然那样的高潮的宣泄并不足以释放所有累积的快感,然而,那毕竟不是他的错。
莋爱有时候就像一场战斗,有的时候你并不能准确地估计对手,陆臻过分激烈的回应引起了夏明朗更为激烈的反应,于是一切不可抑制,不过,好在也不用抑制。他看着陆臻精疲力竭地眩晕着靠在自己怀里,感觉心疼却又带着得意。
水闸被打开,夏明朗温柔地冲洗着陆臻身上的汗水和体液,陆臻那副筋酸骨软的样子很乖也很诱人,夏明朗抽了条毛巾把他草草擦干,抱出了浴室。房间里有暖气开着,但是温度不高,十几度而已,光裸的皮肤直面冷空气,陆臻很自然地瑟缩了一下,夏明朗把他抱得更紧了一些,换做平常时候这小子打死也不会让他这么抱,不过现在他脑子不清楚,无力反抗。
这小子长了颗太好使的脑子,所以偶尔也会犯抽,得意忘形或者钻牛角尖,不过没关系,反正他还能制得住他,就像自己偶尔也会不冷静,会在瞬间愤怒,也会想放肆,但是没关系,陆臻足可以承受他,他会明白他。
那小子刚刚说什么?说对不起?
傻乎乎的!
你做错了什么呢?你什么都没有错!我不应该这样对你。
可是不这样,我又能怎么做?
其实我也知道,就算我给你所有我能做的承诺,也没有能力去改变这个社会的规则。可我总希望你能安心一点,再安心一点,什么都别害怕,什么都别担心,把一切交给我,交给我处理,可是你不会,我知道你不会,你永远都不会。
如果,不能让你放心,能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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