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是正常讨论。
后来越发不对劲,沈奚说纽约的大都会博物馆,她便要说卢浮宫,沈奚说她学医,她非要说欧洲才是心脏学的发源地,像是非要和沈奚比出一个上下高低来。沈奚本就不是一个喜好争辩的人,每每都偃旗息鼓,任由她赢。
今日是傅侗文是得了特赦,才能离开院子。
与世隔绝一百多天,傅家的形势、外头的时局都还没摸清楚,最好的做法是收声,不和这个“贵客”争论。这点道理,沈奚还是明白的。
一时输赢无用,嘴上赢了也无用,能让傅侗文摆脱禁锢,才好展开拳脚做事。
她低眉顺眼地喝茶,如此宽慰自己。
余光里,她看到傅侗文在瞥自己。
戏收了场,高楼下的人欢闹着,起哄让二楼的人扔钱下去。
镍币和铜币丢完了,六小姐缠着傅侗文,央求他给钱。傅侗文笑而不应,对候在一旁的万安打了个眼色。万安跑下去,很快,端了一个红木托盘上来,揭开红布,上头的袁大头堆成了小山头。几个小姐惊得轻轻吸气。
“真是胡闹,”老夫人笑着埋怨,“这样的赏银扔下去,砸到人可了不得。”
“父亲过寿,总要讨个彩头。万安,去喊人避开。”
“是。”
万安探身去,大喊着,要丢袁大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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