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过不了多久你就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你想清高可以——你得有钞票。”
拍拍他的肩,“我困了,你要是不想被锁在门外,现在就起来跟我回去。”
☆、被人勾引的男人
江水很早就起来洗衣服,阳光很慷慨,洒了阳台一地。他沐浴在晨光里,黑皮肤也闪闪发亮。
李云被尿意憋醒,昨晚喝了太多酒,一回家就倒床上睡。起来上了厕所,又觉得喉咙干涩,跑到客厅烧开水喝。
阳台上叮叮咚咚,拉开门一看,江水穿着件灰色短袖站在那儿,水龙头大开,水流声哗哗的。北京的冬天,自来水很冰。
这男人真稀奇,一副夏天的打扮也不觉得冷。果然身体好就是不怕糟蹋。
李云忍不住用烫玻璃杯熨帖自己的肚皮,这才觉得舒服许多。她真嫉妒,如果她能有江水一半抗冻,那该多好。
不对,不仅仅是抗冻。
她想起前天晚上,她卧室卫生间的淋浴头坏了,急着要洗澡,喊江水过来看看。他站在木头小板凳上,脖子仰着,两只手臂高高探着。
他站得很高,李云自下而上看得很清楚,从他的头发梢一路往下,一直到脚趾头。
调试的时候,水洒了他一脸,她一声不吭地看着他胡乱地用掌心抹了一把,又甩了甩头,随便得像一只金毛大狗。
淋浴能用了,她却不想洗了。抽屉里冷落了许久的电动棒被她掏出来,她曾以为她再也用不上了。
江水洗了衣服转过来,看见李云,说:“你要不要洗?昨天你吐衣服上了。”
“你帮我洗?”李云唇角微勾。
江水直接没理她。她哼一声,心情极好:“好好好,我自己洗,那你去买早饭。我要吃包子和油条。”
午饭是在大饭店里解决的。李云约了几个老板,吃的是山珍海味,喝的是琼枝玉露。这些日子江水一直吃这些东西,嘴巴已经养刁了。
平时和李云那群“兄弟姐妹”一起吃个便饭,江水动几筷子就厌了。味道要是不地道,或者菜品不精致,他一口就尝出来。
红头发开玩笑:“云姐这是养了只小公举啊!”
李云哥们儿似的搂着江水脖子:“我乐意。”
江水也乐了:“听见没?以后说话别酸溜溜的。”
红头发算是怕了他了。以前伺候李云一个人,现在还得附带伺候江水这大爷。平日里被他使唤着去超市买东西,有时候还得去菜场买菜——江水心情好的话,很愿意亲自下厨的,李云最珍惜这个时候,问他怎么练出来的厨艺,他没答。
偶尔,还得替他跑腿。满北京的跑,就为了看块好地儿。
江水要买房子。
红头发气喘吁吁地回来打报告,江水睨他一眼轻飘飘说:“谁让你去七环外了?把目标锁定在二环内。”
红头发差点把下巴掉在地上。
北京二环内的房……反正他是想都不敢想的。
“怎么,觉得我买不起?”江水眼风扫过去,红头发一哆嗦,立刻说:“哪儿敢啊我!您现在多有钱呐,您现在可是大爷!”表情夸张地竖了个大拇指。
江水定定看他,他收了起势,一溜烟儿跑江水边上坐下,颇为语重心长地道:“水哥,讲真,您现在有钱归有钱,但要买二环内的房子——啊,一定要买那是买得起的,但选不到好的。你懂我意思吧?”
江水放下把玩的汽车模型,拍拍红头发的胳膊:“我话就说到这,其他的,你看着办吧。”
这就拍拍屁股走了。
当时,红头发真想拿那模型在他后脑勺来那么一下。后来仔细想了想,还是算了。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
再去会所的时候,江水已经不像第一次那样格格不入了。这群人顶会玩,唱k吹瓶掷骰子。作陪的是一大群穿三点式的姑娘,男人贪女人美色,女人图男人钞票,也算各取所需。
李云会来事儿,人精,把老板们逗得心花怒放。江水根本不需要做什么,他只要静静在沙发上坐着,喝酒或者抽烟,自己找乐子。
灯红酒绿,纸醉金迷。酒池肉林之感。
江水头顶就是一盏炫目的吊灯,他烟酒下肚,神志已不如刚进来时清醒。有个肉肉的女孩子过来,直接坐他大腿上,就差拿□□埋他脸了。他心神一动,定睛看着,耳边一阵酥麻——被她吹了一口热气。
“下去。”他说。
“不嘛,人家喜欢你。”女孩子年纪不大,不知道有没有二十岁。
江水没来由地笑:“喜欢我?你知道我是谁么。”
“知道啊,打败二环十三郎的那个人嘛!你每一次跑二环的时间,我都知道。”她贴到江水耳边,暧昧地说。
江水笑笑,一句话没说。女孩子以为他不相信,急了,语速都变快了:“真的!我特别崇拜你!你每次时间我都专门记在一个本子上,每天晚上睡觉前都要看的,下次我背下来,背给你听!”
江水无动于衷,女孩子撒娇地摇了摇他的胸膛:“好不好嘛?”
“好。”他说,“现在可以下去了没?”
女孩子崇拜他,也怕他。被他皮笑肉不笑地赶走,虽然不情不愿,但也只能乖乖照做。
他继续一个人呆着,看远处几对男女开始接吻,听老板的公鸭嗓子唱歌,最后一仰脖,被头顶的光刺得眯起了眼。
恍惚间,他以为这是在做梦,金钱、烟酒和女人,这几样根本不属于他的东西,他现在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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