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深入过问,只得提前结束,“好的,陆之屿,你还听得到秒针走动的声音吗?”
“是的,我能。”
“它快要结束了。我会数三秒,听我响指,它结束的时候,你就可以醒来了。听好——一、二、三。”
响指之后,音乐声戛然而止。
陆之屿的身体猛然一晃,清醒过来。
他焦急地向四周张望,寻到了她的阿榆,眉心一皱,赶紧拉住她的手,额头在她滑腻的手臂上蹭了蹭,声音里带了些委屈,“阿榆,我头疼。”她果然紧张起来,抬起他的下巴一顿看。他全然不顾第三人在场,顺势往她怀里一钻,“头好疼啊,疼死了。”
她抱着他的脑袋,一时间分辨不出他究竟是真疼还是只是在撒娇。手指按在他的脑袋上替他按摩,不断问:“这样好些没?要不要叫医生来?”
他一听,如临大敌般扫了聂护士一眼,伸长手臂捞住方榆的腰,箍得死死,“不要找医生!不要!聂姐姐也不要!我只要你!”
方榆哭笑不得,抚着他的后背给他顺毛,无奈地对聂护士做了个口型。再贴近他耳际轻哄,却听他低声道:“阿榆,大白鲸又出现了。别告诉聂姐姐,我想跟你多呆一会儿。”
***
陆之屿此次发病提前了半个月。对于一般的精神分裂症患者而言,幻觉的出现并没有明显的阶段性,对陆之屿而言却是有的。因此他发病周期缩短被医生视为危险的征兆。他本人对此却是不以为意,在被带走的时候还对方榆笑嘻嘻地比了颗心。
方榆看着他被送入特殊病房,心下越来越不安。适逢a区出了些状况,聂护士被安排过去做紧急处理。她多问了一嘴发生了什么事,得到的答案是a区部分住民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焦躁情绪,有的伺机逃窜入其他区域,有的甚至对医护人员造成暴力伤害。
鉴于近日发生的病人跨区逃脱事件太多,近段时间枫叶岭不得不加强监管。
方榆待在病房里百无聊赖,心里牵挂着陆之屿的病情,游戏也没心思玩。
对于近日频发的跨区事件,她存着疑惑。枫叶岭所有通向别处的门都是电子锁,需要医护工作者刷身份才可开启。要是像陆之屿这种懂得制作伪装程序的人从一个区域来到另一个区域还能解释得过去,这么多的人如何能突破重重门道来到另一个区域呢?
她思索的间隙,聂护士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她的房间,左手上多了块伤口,拿右手捂着。她搬了把椅子给聂护士歇着,“状况很难处理吗?”
聂护士摇头,“倒不是,只是事情太多,处理不过来。上面管得严,你最近也不要去看陆之屿了,搞不好要被监控录像拍到,以后行动就麻烦了。”
方榆答应着,和她一起叹了口气。
“我……”
“我……”
两个女人同时开口,皆是一愣。聂护士道:“你先说吧。”
方榆定神,面目严肃:“我想去一趟红色禁区。”
“为什么?”
“这黑玫瑰,你不觉得像是一份邀请函吗?也许我们会在那里找到真相。”
她的语气不似开玩笑,聂护士也明白这是她深思熟虑后的选择,扶着额头苦恼了一会儿,“你啊……红色禁区不是谁都能进的,每一个进去那地方的医护工作者都需要向上级报告,是会留下记录的。”
“聂姐姐你之前进去,也是上级指示吗?”
聂护士回想着。姐姐刚出事那会儿,她不肯放过任何一条线索,得知枫叶岭有这么个地方,死活都要去看看,便风风火火地闯进去,到头来还是陈子敬给她善后。
她思忖着,道:“也不是不可以。我帮你借块胸牌。”
“今晚可以吗?”
“这么急?那不是什么好地方,你确定受得住?”
“嗯,我可以。我有种预感……那个字母‘l’指代的会不会是‘陆’呢?”
聂护士惊诧地望向她,“陆……枕?”
她垂眸:“不清楚。”
***
聂护士的办事效率很高,当晚就拿来胸牌给她,条件是她必须陪同。
方榆换上聂护士带给她的护士服,回忆陆之屿曾带她走过的路线,避开监控摄像头,来到电梯口。聂护士提着手电筒装作巡逻的样子,她捏着聂护士的胸牌刷,按下电梯按钮。
指腹触到按钮的瞬间有什么异样的思绪闪过大脑,她怔了怔,退了回来。
电梯到达三楼,门打开了。
两人并肩走入。
电梯门闭合,中途又要刷卡才能下行,最后停在地下三层。
她的第一印象是,为什么冷气这么冷。她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肩膀。紧接着,她本能地感受到其中的诡异气氛。
太|安静了,因此墙面上电子时钟的秒数跳跃声显得格外清晰。这份诡秘的平静之下,有东西蛰伏在那里,就在不远处……等着她。
有个声音。
起初只是模糊地隐匿在电子时钟的背景声里,随着她向长廊迈进愈发明晰。那个声音像是在召唤,又似冥冥之中的牵引。
“来了吗……”带着浅笑的低吟,“我的……”
***
聂护士手中的电筒忽闪了两下,灯光隐灭。她暗自懊恼,回头去抓方榆的手,示意她跟上自己。手往后一探,捞到的是空气。
她的心脏狂跳起来,缓缓地转过头。
身后空无一人。
方榆不知何时消失了。
她置身漫漫长夜,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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