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雯早已习惯了。没听到青青的动静,她又多问了一句:“青青呢?”
“屋里玩呢。”婆婆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句。
伊晴雯赶紧进屋,打起精神喊:“青青,妈妈回来啦!”
青青一抬头,高兴地说:“妈妈,妈妈,我在玩彩泥呢!你看我做了好多棒棒糖,给你也吃一个吧。”
看到女儿的笑容,就如沐春风般,顿时疲劳困倦消减大半,她蹲下来,看着女儿的“作品”,心头一紧:“你不是做了好多棒棒糖吗?怎么只剩一个了?”
女儿被她问得不知道说什么,愣愣地站在那里,伊晴雯赶紧掰开青青的嘴巴,发现牙齿上还有残留的彩泥,惊慌地问:“你不会把棒棒糖都吃了吧?!”
青青看着妈妈惊恐的表情,估计被吓到了,也不敢说话,眼神里尽是委曲。伊晴雯顿时感觉自己有点失态,随即平复下心情,安慰到:“妈妈有点着急了,青青不用害怕,咱们来看看你的棒棒糖都去哪里了?”随即拥抱了一下青青弱小的身体。
在确认彩泥棒棒糖确实被青青吃了以后,她焦急地给邵耕文打电话:“耕文,你现在能不能马上回家啊?青青把彩泥吃肚子里了,得去医院看看。”
“你开车带她去吧,我这边忙着呢,一会儿还得去应酬,晚上不能回家吃饭了。”邵耕文那边淡淡地说,丝毫没有一点担忧和焦虑。
“我感冒了,现在头痛得厉害。”伊晴雯有些无奈地说。
“怎么又感冒了啊,可是我走不开,你辛苦一下吧。”邵耕文说完挂了电话。
伊晴雯的心像被浇了一盆冰水一样,难受得有点呼吸困难,不过看着怀里可爱的女儿,立马又恢复理智,赶紧找了一片止痛药吃下,抱着女儿往外走,尽量以平和的语气对着婆婆说到:“妈,青青把彩泥吃了,耕文今晚回不来,您能不能跟我一起送青青去医院看看?”
谁料婆婆突然抬起头,不耐烦地说:“你们买的时候不是说彩泥无毒无害的吗,吃点也没事吧!这么晚了去什么医院啊,我这还没吃晚饭呢,一会儿得低血糖了,你赶紧做饭去吧!”
伊晴雯简直被气得涨红了脸,不过还是尽量好言好语地说道:“无毒无害也是说玩的时候,但是她现在都吃到肚子里了啊!那个东西又不能吃。青青还这么小,玩得时候需要大人陪着的。”
“那谁叫你买的啊!你的意思是嫌我没陪她玩咯?嫌我没把她看好?!我一大把年纪了还在这帮你带孩子,累死累活的,你不知道感激,还嫌我没看好她!良心被狗吃了吗?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样恶毒的女人,你妈从小没教你尊老吗?……”婆婆又开始了她那一套没完没了的数落。
伊晴雯不想继续与她纠缠,于是自己抱着青青出了门。在医院急诊科折腾了一圈,两岁多的女儿被医生各种检查吓得哭闹不止,死命地喊着要妈妈抱抱,伊晴雯整个人几乎快虚脱,坐在医院走廊里,举目无亲,连一个能帮忙的人都没有,父母又远在千里之外,深深地无力感和孤独爬上心头,让她鼻子一酸,眼泪止不住地掉。她此时此刻才终于明白,当初父母说的“把自己嫁那么远,有个什么事爸妈也没法照应你。”这句话里有多少的疼爱和担忧,那个时候她把这个男人当成了天,她笃信他是个好男人,他会给她和他们的孩子一个安全温暖温馨的家,现在想起来,似乎是个笑话,她开始后悔,可是看着怀里可爱的女儿,母性最原始的能量又让她无论如何也必须坚持,短暂休息片刻,便又抱着孩子走出了医院大门。
也许是哭太久累了,青青刚坐上安全椅没一会儿就睡着了,伊晴雯松了一口气,集中注意力,强打起精神,总算把车安稳地停在了家楼下的地库。此时的她几乎完全动弹不得了,瘫坐在车里,也许是吃的止痛药药效上来了,或者是感冒又加重了,简直困得眼皮都抬不起来,浑身肌肉酸痛,一点力气也没有,看了一眼后座上熟睡的青青,她也暂时安心地靠在座椅上昏睡了过去。
似乎刚闭上眼睛,就被电话铃吵醒了,是丈夫邵耕文打来的,语气似乎有点生气:“晴雯,你们在哪?”
“我带青青去了医院,现在回来了,还在地库里。你回来了吗?青青睡着了,你能不能下来抱一下?”晴雯揉了揉眼睛,小心翼翼地回答到。
“就这么几步路,你还让我跑一趟?你抱她上来吧,我给你们开门。”邵耕文有点不耐烦,直接挂了电话。
伊晴雯一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原来这一闭眼就睡了一个多小时,真是累到极致了,她无奈地闭上眼睛,邵耕文的话字字都像尖刀在扎她的心,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他们的关系会变成现在这样,曾经那么相爱的两个人,怎么就变得跟陌生人一样了?她想不出原因,要说逃不开七年之痒的魔咒的话,那也不应该,他们在一起相濡以沫也有十年了,真要找个什么原因的话,那恐怕只能说是再美的爱情也熬不过时间……
她是真的累了,身体累,心更累!
小心翼翼把青青放到小床的时候,结果孩子醒了,伊晴雯内心顿时崩溃,今晚又指不定要熬到几点才能睡觉了,她此时此刻根本就是连最后一丝力气也已用尽,浑身每个细胞都在抗议,她需要休息!需要休息!
青青刚刚睡醒一觉,此时精神倍儿棒,在床上又蹦又跳,伊晴雯赶紧叫邵耕文看着点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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