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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下午,弥生散人少客稀的时候,一位包裹严实的客人进来坐在了角落里,薛怀荫与他对视片刻便认出了他,转身取了果酒小食过去,像招呼老朋友似的:“来了?”
“好久不见。”来人笑笑回应,刚要卸下伪装,薛怀荫按下他的手:“去包厢吧,”又补一句,“怕你招来饿狼。”
谭鸣休也顺从的起身,边走边吐槽道:“我粉丝们很理智的好嘛。”
“今天怎么想到过来了?”薛怀荫笑问。
“想你了呗。”谭鸣休依旧没个正形。
二人相视一笑,都觉得肉麻起来。年少时的误会背弃与小别离,此刻都不如重修旧好来的重要,令薛怀荫想不到的是,昔日骄傲又充满戾气的谭鸣休竟先踏出了第一步,或许时间的确可以打破隔阂,又或许,他又变回了当年初识时那不知人间愁滋味的男孩了……
这样很好……
薛怀荫满眼慈爱的看着他,谭鸣休坏笑一下:“薛妈妈,麻烦您老人家不要老像看孩子似的看我好嘛,我很有负担啊哈哈。”
薛怀荫笑着回一击绵掌:“去你的。”
“嘶——嘶——”这天很早的时候,小枝正花式拉谭鸣休起床无果,听见门铃大作,只好先放过谭鸣休去开门,床上那厮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门外是一对看起来很亲切的母子,母亲大概四十多岁,孩子却很小,只有七八岁的样子。那母亲乍见一女孩开门还一愣,尴尬的问道:“请问……这是谭鸣休家吗?”
小枝点点头,然后想起来了一件事,低头问那看起来有点多动的小子:“亓笑笑?”
那小子绽开一个大大的笑,用力点点头。
前几日听说谭鸣休新剧组有个小演员临时罢演,亓家大姐就强力推荐她小儿子填补空缺,谭家姐姐拗不过,找上谭鸣休,于是便应允了今儿个一道带去片场试戏。
小枝将二人迎进屋来,尴尬的瞥瞥依旧没什么动静的谭鸣休房间,匆匆自我介绍一下,正纠结是先去叫谭鸣休起床还是先去煮热饮,打眼瞥见不安分的笑笑小朋友,计上心来。
“鸣休舅舅——快,起,床——”睡梦中的谭鸣休突觉自己受到重物袭击,另有尖锐的叫声窜入耳朵,顿时睡意全无翻身而起却仍没甩掉箍在身上的“怪物”。
“唔,你谁啊。”谭鸣休睡眼惺忪的看清了那只“尖叫怪”,揉揉睡眼顺手抓抓自己凌乱的头发。
“我是惜月舅妈的外甥亓笑笑,小枝舅妈让我来叫你起床,鸣休舅舅,你都多大了还这么赖床,我早上妈妈一叫我我就起了。”亓笑笑仰脸看着仍在回神的谭鸣休,嘴里还不住嘟囔着,心里想着这个大明星舅舅确实很好看啊,虽然他头发乱蓬蓬还有眼屎,但依旧是个很好看的人呢……
“唔,笑笑这么厉害啊。”谭鸣休略回了神,大力揉了揉脸,似是没意识到亓笑笑称呼里的不妥,只睡意朦胧的笑着接话。
“咳,谭鸣休,亓家姐姐还在楼下等着呢。”小枝煮好奶茶,见谭鸣休还没出门,以为他睡神的功力已经足以抗衡一个七八岁的噪音制造者了,颇无奈的上楼寻他,却见他俩一大一小竟相互倚靠昏昏欲睡。
还能说什么……
“亓家姐姐也在……咳,把,把东西拿房间来吧,我收拾完再出去……”谭鸣休飞也似得窜进二楼的洗手间,小枝无奈的笑着看看亓笑笑,那小子回以一个气吞山河的呵欠……
出乎意料的,之后的试戏很顺利,亓笑笑被准许在片场玩一会,他妈跟剧组的人去签戏约,关小枝自然而然的成为“看孩子的”。
关小枝已经做好了追着小祖宗到处跑的打算,没想到亓家姐姐一走,亓笑笑反倒安静了下来,静静的坐在一旁看人拍戏。做好陪玩准备却被晾在一边的小枝有点失望,不甘心的跟他搭话:“没想到你还挺会演戏的,导演让你哭就能哭出来。”
“但是有时候哭也不能改变什么……”眼前这个七岁半的小男孩却突然接了句十分老成的话。
“哈?”关小枝以为他还没出戏,未深理会,又随口问道:“你爸也姓亓吗?还是说你家是随母姓?”
亓笑笑答得倒是干脆:“我爸姓齐桓公的齐,但他跟我妈离婚了,所以我跟妈姓。”
再次从一个小孩子口中听到如此条理清晰的回答,小枝有些惊讶了,早上还是一个奶声奶气的小正太,突然就变成了怪声怪气的“童颜大叔”,但无意揭了人家伤疤,小枝还是下意识的回了句:“抱歉。”
亓笑笑冷笑一下:“你们大人真无聊。”
小枝被骇到,又好笑又讶异的看看他,不知该怎么接话。合着这货生活中就是一小“影帝”啊,在母亲面前装得乖巧活泼,平日里竟是这样一副孤独冷傲的神色。
“我没有父母,从小就是孤儿……”小枝轻轻吐出一句,似是要帮他报“一刀之仇”。亓笑笑闻声转过头来,定定看了看小枝,认真又似是怜悯的说:“你比我惨。”
小枝绷不住笑了,这个小孩比她想象的有趣。亓笑笑也笑了,刚刚被试戏时的哭戏搞坏的心情又明朗起来,世上比他惨的人多了,他会好好爱他妈妈。想到这,他突然记起一事,于是颇神秘的凑到小枝耳朵边……
“小枝舅妈……”亓笑笑又恶作剧似的以这个令小枝颤抖的称呼做开场白,她早上已纠正多次,终是无果,便由他去了,一旁看戏的谭鸣休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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