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子光诧异看着她。她将白子递过去,交换了吴子光的黑子回来。而且将棋盘上的局势又摆成了最初他二人开始时的模样。
“我们重新开始。”杜荔阳笑道。
吴子光半信半疑,不过还是认真下起来。
半晌过去,果真黑子胜,白子败,与先前局势完全颠倒。
吴子光大赞:“姑娘棋艺竟如此高超!”
杜荔阳笑笑:“从小在家父耳濡目染下,略会一点。”
吴子光本还准备说话,只听外头的船家喊道:“公子,已到目的地。”
“这么快?”吴子光感叹道。
田于上前:“公子,请下船。”
杜荔阳见他们要走,赶紧问:“公子公子,那我怎么办?”
田于也道:“公子,我们此去,不定何时能回,这女子呆在这里,恐怕更不安全。”
吴子光点点头:“说得也是。”
田于又道:“公子,不如这样,我们拿些银两给船家,让他送这女子出郢都。”
杜荔阳在一旁使劲点头。
吴子光却问杜荔阳道:“姑娘可有通关索引?”
杜荔阳又摇头。
吴子光道:“没有索引姑娘出不了城。让在下想想,司马府肯定会派人寻找姑娘,也不能安排你住客栈,让你在此等候吧,却太危险。”
杜荔阳却忙道:“我就在这里等吧,不危险不危险。”
吴子光却笃定道:“不,很危险。”说着,瞥见船舱旁有一口大箱子,他灵机一动。吩咐田于:“去,将这箱子向船家买下。”
田于领命。
杜荔阳惊诧,吴子光却笑道:“只好委屈姑娘。”
杜荔阳猜到他做法,但似乎除此之外,也没有他法,只得勉强答应。
吴子光道:“姑娘放心,我前去探望一位朋友,会将姑娘带在身边,等了事,在下便将姑娘带出城去。不过还望姑娘切莫妄动。”
等田于将箱子买下,再将箱子内的渔家用品捡出来,杜荔阳在田于做了个请的手势后,有些难受地钻了进去。
吴子光见她眉头蹙起,当是这箱子内有鱼腥味所至。便将自己腰间香囊解下,递了过去。
杜荔阳一愣。吴子光笑道:“拿着。”
杜荔阳接过来,放到鼻下闻了闻:“好香!”
田于道:“姑娘坐好,在下可要关箱盖了。”
杜荔阳把香囊一直放在鼻下,规规矩矩坐好,箱盖落下,眼前一黑。
—*—
吴子光与田于先下了船,让船家在河边等一等,说是去找人搬箱子。
二人上了岸,沿着河边走了一小会,停在了一家高门大户门前,抬头,便见用楚文写着“司马府”三个字。
他二人蹬上石阶,径直朝司马府大门走了进去,而期间,看门护卫没有动半分,没有盘问,没有阻拦。
进了院子,见有侍女路过,便叫住,问:“你们家公子呢?”
侍女一瞧,赶紧行礼:“原来是子光公子来了,奴婢失礼了。”
吴子光笑道:“不必多礼,你们公子可在府上?”
侍女答:“回公子,我们家公子一大早就出府了。”
吴子光道:“无碍,在下还有物品在船上,还请帮忙找两人前去抬来。”
侍女欣然应下。
杜荔阳蜷缩在柜子里,没等多久,就感受到自己连同柜子一起被抬了起来。也不知抬向何地。在里头晃晃荡荡的,差点没把自己撞晕。
过了一会儿,柜子似乎落在了地上。杜荔阳侧耳倾听,能清晰地听到外头人的对话。
“公子,将箱子抬到何处?”
“哦,抬到客房去吧。”是刚刚那位吴子光的声音,“你们公子午时可回来否?”
“回公子,我们公子最近宫中事多,已好几个中午都在宫内用膳了。”
杜荔阳一听,原来吴公子的朋友竟是个做官的,想来这位吴子光公子也非平常百姓,瞧他气宇轩昂,浑身透着贵族气质,应当有些来头。
正待她边听边想时,外头忽然又多了个声音道:“子光兄,可算来了!”
杜荔阳一听那声音,怎么竟像是弃疾的?她惊了惊,身体不禁动了动,嗑响了柜子,发出了一声意外的不大不小的声音。
而外头,来者不是弃疾又是谁!
弃疾听到响动,低头一看,竟是只大木柜子,好奇问吴子光:“子光兄,此柜中装了何物?竟会动么?”
吴子光也昵了眼柜子,笑道:“在明月山时,为舍妹抓的一只仓鼠。”
弃疾又瞧瞧柜子,虽也疑惑这小小仓鼠怎会有那么大动静,但却没去打破砂锅问到底。
弃疾听到明月山,便道:“不知阗兄现下如何了?”
吴子光笑道:“阗兄甚好,只是三四年过去,她身边,竟多了个义女。”
弃疾也来了兴致,要知道,他们三个结拜兄弟,就属他们的阗兄为人最为严肃,不与人亲近,不曾想,竟会收个义女:“哦?这倒是新鲜,他那个性,一身本领,到明月山庄向他求学的人都不计其数,可如今统共才收了五个弟子,没想到啊,竟多了个义女。”
二人说着,往院内走去,侍者将柜子抬入客房去了。
吴子光道:“算起来,我们兄弟三人也有三年未曾聚在一处了。”
此时,清伯急忙跑过来,焦急禀报弃疾:“公子,不好了!”
“何事?”弃疾问。
清伯见有旁人在,便将弃疾拉过去,悄声道:“公子,公主她……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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