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先为司马大人完婚,介时,便可请得司马夫人来完成神祭之舞。哎,只是这样一来,司马大人的婚事未免有些草率。”
桃夭忍不住猛咳起来,咳了好一阵才缓下来,吓得周围人都紧张不已。
李甲瞧着这副光景,也不再忍心劝说,便道:“见贤侄女身体不适,那老夫也不多打搅,既然神祭之事的确为难,那伯伯也不勉强,伯伯另想他法,你就好好调养身体,等过些天伯伯再来看你。”
说着,就要起身告辞。桃夭赶紧叫住他:“李伯伯,等一等。我……愿为神祭献舞。”
众人讶然。
李甲顷刻明了这其中心思,也不说穿了去。
献舞者定下后,本该每日都进宫去学舞,但李甲考虑到桃夭的身体,便特地命舞师及乐师来安远侯府教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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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平时爱睡懒觉的杜荔阳三生不幸地被一阵听起来隆重又沉闷的乐声吵醒。她蒙着被子滚来滚去好一阵,仍旧无法再度入眠。索性从床上爬了起来。一开门,那乐声似乎更大了。看看院中香兰还泣着露,天边的太阳都还未露脸,心头更加毛躁,两只手不自觉地把自己黑长直的头发硬生生抓成了狮王的造型。
哪家一大早就揍起了哀乐?根据她的现代思维,这样沉重的音乐,虽不是她那个年代惯常用的那首,但必定是哀乐无疑。前天楚王为她和弃疾定下婚期后,她本就郁闷,昨晚没睡好,本想着今早补补瞌睡,可十分明显的,她的愿望实现不了了。
“娇?雪?”她走到院子里左顾右盼地唤着,“两个小丫头去哪儿了?”
喊了半天,没人应答。她索性走出院子去,看看这两个小丫头在哪里偷懒不来伺候她。可刚一出院门,就被吓了一大跳。
一名男子站在门旁边,杜荔阳在院里头没瞅见他,一出来,他就那样端端地出现在了她眼前。
刚刚她扯着嗓子叫了半天连个鬼都没回答她,谁晓得一出门就撞见一个,吓死她了。她拍拍胸脯,定定神,这才想起这男子是谁,正是那鄢国来的将军,卫溪。
卫溪自觉惊了他们公主,赶紧赔礼道歉:“公主,对不起吓着您了。”
杜荔阳摆摆手:“没事,就是我刚刚那样喊,你怎么不应一声?”
卫溪道:“您叫的是娇和雪,小臣才未回答。”
杜荔阳郁闷:“那你至少发出点声音嘛,比如告诉我他们不在。”
卫溪又答:“小臣并不知他们在或不在,是以未能回答。”
杜荔阳蒙了,又把自己的狮王造型巩固了一番,转身,走回院子去。卫溪跟随而进。
卫溪看着杜荔阳的背影,不禁问道:“公主,你……可还好?”
杜荔阳停下,转身来看看他,发现他眼中又是那样的情绪。她点点头:“我很好,多谢卫将军。”
卫溪听了这番滴水不漏的客套话,有些伤感:“公主,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么?”她连他也忘了,对吧!
一双忧郁而深情的眼睛将她整个人笼罩,害得她不敢妄动半分。她低下头去:“卫将军,我的确什么都不记得了,对不起。”
卫溪忽而又一笑:“没关系,忘记没准是一种福气。”
杜荔阳觉得这氛围很不好,赶紧岔开话题:“额,卫将军,你可知这哀乐是哪里传来的?”
卫溪讶然:“哀乐?”
“对呀,大清早不知哪里又有人不吃饭了。”
“公主,那……好像是礼乐。”卫溪不大好解释,作为一国公主,怎能不知那又是编钟边磬又是丝竹管弦的为礼乐呢?她还真的忘得很彻底。
杜荔阳尴尬道:“礼乐啊……我忘了,忘了,嘿嘿。”
两人沉默下来,双双都不知再说些什么为好,正在这样一个窘迫气氛下,侍女娇与侍女雪有说有笑地走进了院子。
杜荔阳看见她俩,如获救星,赶紧跑过去,假装责怪道:“你们两个,一大早去了何处?”
侍女雪笑mī_mī道:“公主,我们去把为你洗的衣物拿回来,平日公主不是要过了巳时才会起来的么?今日怎这么早?”
杜荔阳弹了她脑门儿一记核桃:“丫头,你听听这乐声!”
侍女雪明白过来:“哦!这是隔壁的侯女,正在练习祭祀之舞,怕是要练好些天,公主你最近都睡不成懒觉了哦!”说着,颇有些幸灾乐祸。
杜荔阳惊了惊:“要练好几天啊!何为祭祀之舞?”
侍女雪讶然,侍女娇不可思议,卫溪又失望一回。他们的公主竟连祭祀之舞都忘记了?
侍女娇担忧地望着她家公主,道:“公主,在鄢国时,公主也曾跳过祭祀舞的,据说楚国祭祀云君,也需以舞悦神,和咱们鄢国祭祀岁神一样啊,公主。”
原来是一种祭祀仪式,杜荔阳明白过来。古时的祭祀活动神秘得很,她倒是想见识见识,遂道:“雪,这司马府中哪一处可看到隔壁的安远侯府呢?”
侍女雪又一讶:“公主是要去偷看么?”
杜荔阳洋作生气道:“怎能叫偷看,我们只是凑巧去看到。”
侍女娇惑然:“凑巧去看到?”
“嗯,对,就是凑巧去看到,雪,带路。”说着,已经往院外走去。她已忘了自己还是个未洗脸梳头的“不要脸”妆。
三人来不及提醒,她已然飘出去了老远。
于是乎,侍女雪只得带着他们上了司马府中离安远侯府最近的一处阁楼。那阁楼上正好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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