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居然要她和一群半灵族往同一个盘子里夹菜!
“新来的, 你怎么不吃啊?”一个年纪较大的半灵族道,“咱们进了这么一个地方,每一顿饭都可能是最后一顿,你能吃就放开吃, 千万别控制。”
冰封看着自己碗里满得直冒尖的菜,又看看周围的半灵族友好而期待的表情,心里面好似堕入了万丈深渊。
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吃吗……
可是光想象一下, 她就觉得想吐。
这时,一个狱警闯了进来。挥舞着警棍,将房间里的半灵族驱散了。
“殿下,你还好吧?”狱警道,“你根本不必和这些畜生客气的。”
在灵族的世界里,半灵族就是畜生。可以食用,可以奴役,可以作为实验体。
“我只是见她们这么热情,不知道该怎么拒绝罢了。”冰封道。
“唉,殿下这一点就不像灵王了。”狱警摇了摇头,“灵王要是对半灵族这么仁慈,他们早翻天了。”
灵族虽然对半灵族很严苛,但对同类却是十分友好和尊重的。无论平民还是王室,都是互相敬重、相对平等的关系。
“狱警姐姐,”冰封道,“有人告诉我,我应该学会尊重和理解半灵族。”虽然徐友真的话里并没有出现半灵族三个字,但明显是这个意思。
“是我们不尊重他们吗?”狱警道,“要是他们不违背法律,谁会吃饱了撑的每天去巡逻、查岗、拘捕?是他们给我们添麻烦,不是我们不尊重他们,殿下你要弄清楚这个。”
冰封走回牢房的途中,脑海中不断响起狱警和友真的话。一个声音告诉她,半灵族是罪有应得;另一个声音马上响起,说罪犯应该受到惩罚,但无论如何也不应该用杀戮来解决。
一个声音告诉她,半灵族有着种种恶劣的行为,它们是低等种族,不必要谈什么尊重。另一个声音反驳道,任何生命都是值得尊重的。
不知不觉间,冰封走回了牢房。
桌子上的饭菜和冰封走时一模一样。两个小姑娘躺在床上,直勾勾地看着窗外,纹丝不动。如果不是身体偶尔颤抖一下,简直分不清这是活物还是雕塑。
尤其是狐族姑娘,她知道,她只剩下一个夜晚的生命了。
她一直以来都非常努力地修炼,冒着生命危险向那些前来游玩的灵族乞求食物。哪怕灵族小姑娘手里毫不起眼的坚果,对半灵族而言都是提高修为的至宝。
她想要修炼成高等半灵族,想要考上灵族的学校,想要成为灵族。她还想要带着孤儿院里的孩子们一起,走向一个更好的明天。
为此,她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
偷了几粒灵瓜子,一切全完了。
冰封看着她绝望的目光,心中也挣扎了起来。这个狐族姑娘付出的代价,是不是太大了些?
盗窃当然有错,也该惩罚。但是,真的有严重到要夺去她的性命吗?
小姑娘蜷缩在床角,难言的痛苦哽住了她的喉咙,无可奈何的绝望和恐惧涌上了心头。她不停地抽泣着,身躯也不住地抽搐着。
“你,还好吗?”冰封看着她,脑海中浮现出了第一次见面时,宥利躲在她身后的场景。那时的宥利,也是这样子,身体不停地抽搐着。
不一样的是,当时的冰封是保护者,现在却成了加害者中的一员。
一直沉默的狐族姑娘突然激动地低声讲起来——她尽情向身旁这个沉默寡言的难友倾吐自己的痛苦。
这个姑娘,是半灵族一间孤儿院的老师,
“半个月前,不知怎么就有好几条半灵蝮蛇进了孤儿院,把好几个孩子咬伤了。医生说,只有吃了灵物才能好。不然的话,三天之内就会死。三天,三天……可是两天过去了,我仍旧没有遇见来游玩的灵族!”
那声音,活脱脱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在临死前发出凄厉的哀嚎。说到最后,却又成了猫狗临终的呜咽声。
她难道会不知道,戴罪之身有多可怕?如果不是孩子们的性命危在旦夕,她怎么可能做到这一步?
那两天里,在蛇毒的折磨下,孩子们上吐下泻、苦不堪言。身体也迅速地瘦削下来。
那些孩子,基本上都是她一手养大的。要她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痛苦中死去,她于心何忍?
然后,她就犯下了这样的错误。
姑娘吞咽着眼泪,怀着一种下意识的恐惧,小声地说:“我没有机会了,再也没有任何机会了。”
冰封听着,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将一只手搭在了姑娘的肩膀上,试图给她一些安慰。
她能对这个姑娘说些什么呢?她找不出适当的话来。
明天不让狱警带走她吗?怎么可能。
时间不知不觉地溜过去,夜色渐渐深了。那个半灵松鼠族的姑娘,此时已经熟睡了。
冰封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一双手突然紧紧搂住她,把她拉过去。
“听我说,美丽的高等半灵族。”姑娘的声音有些颤抖,“明天早上,狱警会将我带走。中午的时候,我就会变成一盘菜。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你还能吃到我的r_ou_呢。”
中等半灵族的r_ou_,冰封不知道吃过多少。而这一次,她却无端地毛骨悚然起来。
“我知道,这个请求很让你为难。”姑娘继续道,“但是,可不可以求你,在这个夜晚,拥抱我呢?就这一个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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