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的,“爷,您先坐这等会儿,奴婢想起库房里有绵软合适的细绒锦,这就去取了来。”他说着扶了景修坐下,自己疾步跑了出去。
景修坐下后淡淡一笑,这笑容有着说不出的苦涩,他的心已经枯了一半,等复过仇之后就让这一切结束吧,就这样吧,万般故事,不过情伤,又何须羁绊,图惹尘缘。
袁敏州匆匆抱了布料回来,他取过剪刀小心的裁了一条布料,“爷,试试合适不。”他过去轻轻地给景修蒙住双眼,系好后他端详了一番,又取下把边缘修整了一下,“爷,先迁就一下,我已经吩咐廖麽麽缝制绑带了。”
“你看着办吧,都无妨,扶我去侧院。以后这府里就多劳你看着了,寒梳那儿就让冯吉辛去伺候吧!”景修说着站起身让敏州扶他去侧院。
袁敏州一愣,“好,奴婢一会儿就安排好。”他心内有些恍然,看来是山雨欲来风满楼,这天终究是要变了!
冯吉辛本名汤珂,其父汤成扬曾是三皇子舅父宋云帆麾下的一位谋士,所谓的与雾渺国的边民贸易便是汤成扬在踏遍清洋十三府,访遍民生后密献于宋云帆的计策,汤成扬是跟随宋识善的旧人,怀化大将军宋识善去世后他继续辅佐小主人宋云帆,一心想在小主人跟前站稳脚跟。
谁料人心难测,旦夕祸福,宋云帆不是其父宋识善,得到妙计良策后却对汤成扬起了灭口歹意,他深恐汤成扬夺了这功勋,盖过自己的风头,设计暗害了汤成扬一家,将这良策据为己有,独享不世功勋。
五年前爷安插汤珂入宫,四年前又令他暗中佯装投靠三皇子景祯。爷出宫开府的时候,好巧不巧景祯竟然买通关系让他来祁王府做眼线。在这府里,他年岁小算不上拔尖,但却又细致周全,是在府中还算说的上话的二等奴婢,如今爷让他照顾钺姑娘也在情理之中。
袁敏州将景修扶到沉钺床侧就出去安排了,沉钺看到他眼上蒙着黑布,只有前侧头顶的发丝用紫玉冠虚虚的拢住,其余的尽皆随意的披散着,纵然被蒙住了双眼,这写意fēng_liú的姿容却更惑人心魄,看到他这慵懒随意的样子沉钺心头一宽。
“寒梳,你身边不能没有人照顾,以后就让冯吉辛照顾你吧。”景修坐在床侧的锦凳上缓缓说道。
沉钺一愣,冯吉辛?一个太监!景修不会无缘无故让他来照顾自己,“多谢殿下,全凭殿下安排。”
随后屋里又陷入了沉默,景修是心内思绪翻涌,纷乱交织的情绪使得他心头万千波澜,此后纵有千般情丝,万般柔情都只能忍耐,忍耐,再忍耐!
沉钺则是在想这安排过来的冯吉辛,这冯吉辛只在进府的第一天见到过,是个矮小瘦弱的小太监,一副稚气未脱的孩童模样,看样子不过十二三的年岁,景修也不跟自己透个底细,不知以后要如何行事。
袁敏州很快就带了冯吉辛过来给景修和沉钺请安,沉钺再次仔细的打量着床前微低着头恭候差遣的小太监,倒是一副好样貌,看着是一个本分机灵的孩童。
“你以后就做寒梳的随侍,照顾她的衣食起居,敏州已经跟你说了要注意的地方,伺候的好少不了你的好处,旦有过错你知道本王的手段。”景修不咸不淡的吩咐道。
“王爷放心,奴婢定尽心尽力照顾好翟公子。”冯吉辛连忙恭敬地回道。
他刚说完,前院的守院太监魏福酉就领了邹衍的药童站在了侧院院口求见,景修让敏州去接了药膏打发了药童。
“爷,是邹太医打发药童给翟公子送治手的药膏,说是一天早晚各一次,净手后涂上药膏,轻揉上一刻钟即可。”袁敏州进得里屋就说道。
“那好,冯吉辛,你现在就给寒梳涂上药膏,轻揉一刻钟。”景修闻言连忙说道。
那冯吉辛接过药膏,先拿浸湿的巾帕细细的给沉钺擦了擦手,又打开白瓷药罐挖出药膏涂到沉钺手上轻轻的按揉起来。
沉钺在冯吉辛走向自己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抵触的,旋即她心里一懔,自己在这儿就是男儿身,万不能露了陷,故此她镇定自若的伸出手。
冯吉辛只是在进屋的瞬间看了躺在床上的沉钺一眼,之后就再没看过沉钺,原来他喜欢的人是这个样子的,半月前他回来时带回一个琴师,那时自己还真的以为这个琴师就只是一个琴师罢了,原来他也会动情,只是不是对自己。也对,他喜欢的是男子!
冯吉辛专注的捧着眼前红肿的手轻轻的按揉着,思绪却飘到了很远,有些事她以为自己不会记住,可心头反复压下的画面却那样清晰,十二岁的自己第一次见到幕后真正的主人十六岁的祁王景修,漫天飞雪中他翩然而至,眉目如画的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
“汤珂,听固叔说你是这三年里学的最好的人,本王要将你安插到宫里,恐怕不用本王说,你也知道自己要怎么做。”那双夺目的紫眸带着星星点点的微光望着自己,原来世上竟有如此好看的人,那时自己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滋味。
乍听他要让自己进宫,她心内一阵心慌,自己怎能进宫伺候别人,自己只想留在他身边啊!“王爷,民女不,不愿进宫,民女是想报仇可不想当宫女老死宫中。”不知哪来的勇气她第一次反对这些年来的指令。
“哦,本王没打算让你当宫女,那样对你太危险,当个小太监如何?”对面丰神俊朗的少年淡淡一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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