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喘吁吁地过来。
“不好意思啊我迟到了。”他道歉说。
“难得难得。”我拍拍他的肩,“被你妈拖住了吧?”
“嗯,死活着要跟过来。我都跟她说自己能过去了。”冯家音在这种时候才表现得像个小孩子些,说话间不经意嘟了嘴。
“走吧。”我说。
去机场要一个小时,到机场等个两个小时,飞机上两三个小时,到了那后打的到学校还要一个钟头。
总共要六七个钟头了,我想。
那么点距离,就好像有六七个小时的时差。
“感觉有点累啊。”坐在出租车上我感叹道。
“要不要睡会儿,反正还有大半个钟头到。”冯家音立马靠过来把肩膀递给我。
我笑笑,摇摇头拒绝了他的好意。
这种时候不能睡,一睡就会昏过去,到酒店后估计怎么叫都叫不醒了。
我宁可睁大眼睛看看眼前这所陌生的城市。
看得久了眼睛都酸了,我还是没有自己已经到了远离家一千多公里之外的地方的觉悟。
“完了,”我捂住了眼睛,“我大概要得思乡病了。”
冯家音不说话也不做表情,但我知道他是在笑我。
“别笑我认真的。”
“我没笑啊。”说着话里都是笑意。
“你要不思乡了就打电话给我,我可以过来陪你的。”
“我就是说说,没真的打算思。”我自认为生性凉薄,对一个地方没那么多眷恋情结。
真正让我担心的还是即将面临的大学生活,各种各样不同的陌生人,要一个一个去结识打交道,要在一众差不多智商的人中杀出重围成为佼佼者。
还有。
“冯家音,”我说,“要是有妹子来跟你大胆示爱了记得让我帮你把关。”
“哪有妹子啊。”冯家音不以为然地笑笑,“你别担心。”
“您心真大啊。我要是你就随身带瓶防狼喷雾,不然稍微不小心点就被人吃干抹净了。”
“萧兰,”冯家音哭笑不得,“我是男的啊,没那么多人盯着我的。”
我看着他傻乎乎的样子,感到了一丝危险。
因为冯家音他妈的坚持,我和冯家音没能提前一个礼拜到。在学校附近的宾馆住了一晚第二天就是开学的日子了。
我手里捏着录取通知书,看着眼前人来人往有点懵,不知道往哪边走。
“找不到路了吧?”冯家音拿着地图站在一旁说风凉话。
“你找到了吗?”我问。
“昨天就先看好了。我们先去寝室收拾好东西然后我领你去外文楼。”这种时候就显现出一个以计划人生为终极目标的同伴的好处了。
“那你呢?”我问。
“嗯?”
“你什么时候去你教室啊?”
“我等把你送到以后再过去啊。”
我想了想,“我也想去你的教学楼看一看。”
“干什么,”冯家音面无表情地说着骚骚的话,“宣示主权吗?”
“不用,我去排个雷。”
宿舍没我想象中的简陋,可以说是稍稍超出了我的预期,这个奇妙的发现让我的心情瞬间好了起来。
上床下桌,一个寝四人。我到的还算早,是第二个到的。第一个到的是个小个儿妹子,站在一边看她的大概是爸妈帮她擦书桌挂蚊帐铺床单。
我非常友好又和平地向那个女孩打了招呼。
然而人家没有理我。
算了我也理解,毕竟大家都还不熟。
但接下去发生的事我就不是很理解了。
经过那个女孩的床时,正在她的床上挂蚊帐的她的妈妈突然往下扔了个夹子。
那种大的塑料的夹子,也不懂她拿来干嘛用的,我怀疑就是搁这儿看准了来扔我了。
夹子直接砸在了我头上,那个妈妈扔下来力还挺重的,有些疼。
冯家音低声骂了一句,扳过我的脑袋看我被砸到的地方。
“没事没事,不小心的吧。”我拿手揉了揉,“不疼不疼。”
我把夹子捡起来,不知道是应该给那个妈妈还是放人桌上,那个妈妈突然冷冷地说了一句:“不然还能是成心的吗?什么素质。”
声音不高不低,刚好够寝室里的人听见,气氛一时之间有点尴尬。
看在对方是长辈的份上,冯家音还不敢轻举妄动,就是抓着我的地方有些用力过度。
他不懂不过我是懂了,这个爱女心切的母亲大概是打算在开学初就给女儿室友来个下马威,振振威风?
呵呵哒。
我虽说平时瞻前顾后习惯看人眼色行事,但那也是分人的。
年少轻狂的时候我也中二社会过呢。
这阿姨大概是想逼我重操旧业。
我把那夹子往站着没动低头万寿玩手机两耳不闻身前事的女孩靠着的桌子上一扔,那女孩吓了一跳,迅速站直了身。
我扯了扯嘴角,看来是没聋。
“就这素质。”我冲那个妈妈咧开嘴笑得半死不活,“您瞧怎么样?”
正在帮女儿擦桌子的估计是她爸爸吧,刚差点被夹子砸到手,这时候跳起来指着我打算开骂。
然而我不会给他开口的机会了。
“叔,”我往身边的冯家音身上一靠,“叫您一声叔是客气。我指不定和您女儿一块儿住四年寝呢,这一开学你们就打算给她以后找不痛快?”
说完我也没理他,直接和冯家音商量:“你能不能帮我挂蚊帐我不会挂。”
冯家音还没过神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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