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问话,像这样三位主审官一同来到牢房探监的还是头一回,更何况,这中间还站着一位传说中的秦阎王。
狱卒们吓得哆嗦,搬来了凳椅,又悄默默的擦了一遍又一遍,才敢送上去,怎料秦洛出乎意料的好说话,她闲适地靠后一坐,笑道:“劳烦大哥上一壶茶吧,今日这审讯怕是要费不少时间。”
衙役被她一句大哥叫的晕乎乎的,只能道好。
沈清欢抬起头,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秦洛。
她自从刚进来的时候注视了他一下,接下来,就再也不曾看他一眼,连一个眼神都不曾递过去。沈清欢就知道,秦洛是真的生气了。
她生气的时候不会表露出来,不会吵也不会闹,甚至连唇边的笑容都不曾变一下。
可越是这样的她,越让人摸不透。
沈清欢心中着急,连后背的伤势都顾不上了,一个剧烈的起身,伤口撕裂般的疼痛着,殷红的血又一次流出,将原本就污浊的衣裳染红。
秦洛原本侧着头跟严欢商讨案情,闻到血腥味的时候眉头一拧,似笑非笑的看着郑其亮,“郑大人还真是敬业,犯人刚关进来就开始提审。”
话语中的嘲讽任谁都听得出来。
正好此时,衙役们送上泡的正浓的茶水上来,清淡的茶香味扑鼻而来,冲淡了血腥味,郑其亮眯着眼,在一片雾气中笑的很是坦然,“将军也知道,我们都是吃皇粮的,这件案子皇上尤为重视,我也不敢大意,自然是要慎重对待。”
秦洛端着茶杯,慢慢地吹了一口,看着冉冉腾起的雾气,声音淡淡,“慎重对待就动用私刑?不知郑大人用刑的根据在何处?”
郑其亮面上错愕了一下,显然是没料到秦洛会这样发问。
用刑能有什么根据?犯人不听话就用呗。
只是这话当着大理寺卿和都察院御使的面,他却是不敢说的。
郑其亮斟酌着字句,回道:“秦将军这话问的倒是蹊跷,犯人不肯招供,自然是要用些手段的。”
沈清欢浑身是伤,说是跪,其实是半趴在地上,他怕秦洛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伤,本来想努力站起来,无奈伤势太重,一站直,伤口像是被人拉扯了一般疼着。
他这样一用力,鲜血流的更猛了。
秦洛虽然不曾看过来,可是她周身越来越阴沉的气息昭示着她此刻的心情如何,沈清欢就彻底不敢动弹了,他没想到秦洛会过来,也不想让她动怒。
牢房里的气息本就不太好,被秦洛这样一搅和,任谁都能察觉到此时的气氛不对。
严欢和温尔雅知趣地坐在一边不曾多言。
秦洛修长的手指轻轻的磨搓着茶杯边上的纹理,眼神冰冷,如刀一般落在郑其亮身上,“招供?”她轻轻念着这两个字,突然冷笑了起来,“啪”得一声将手中的茶杯对着地上砸去。“招什么供?定罪了吗?证据呢?郑大人可真是好大的口气!”
滚烫的茶水浇在地面上,秦洛扔出去的时候刻意向左丢了下,并不曾伤到沈清欢。
饶是如此,沈清欢也被这迅猛的动作给惊到了。
洛爷这是……发威了?
他心里突然酸涩了起来。
郑其亮面色一沉,就听到秦洛冷漠的话传来,“这案子可是皇上亲自下的旨,沈清欢如今只是嫌疑的身份,郑大人身为主审官,还未审理就擅自给人定罪,你这分明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
被人当着同僚的面这样登鼻子上脸的辱骂,再好的脾气也消磨掉了,更何况,郑其亮的脾气本来就不好。
他嗤笑了一声,扯唇反击道:“秦将军是打仗打多了,脑子糊涂了吧,本官身为刑部尚书,难道连审讯犯人的资格都没有?他沈清欢不肯配合,本官用一些手段又如何,你也不用拿皇上来压我,就这点事情,本官行得正坐的直,还真不怕!”
严欢听到这里眉头蹙了起来,这个郑其亮是没有脑子吗?在这种时候说这种话,传出去只会对他不利。
秦洛眯了眯眼,扭过头问严欢和温尔雅,“你们都听到了,他说我脑子糊涂了?”
她这是在拉他们站队呢,严欢没有任何犹豫道:“听到了。”
温尔雅沉默了一会儿,觉得这个问题并不难回答,也跟着道:“郑大人确实说了这话。”
郑其亮怒不可竭:“秦将军不用问他们,这话是我说的,我认!难道本官说错话了吗?秦将军只要会带兵打仗就行了,审案这样的事情还是交给我们来……啊……”
在所有人都不曾反应过来的时候,秦洛提腿,用力对着郑其亮的胸口踹去。
温尔雅吓得一下子站了起来,严欢眼中闪过一丝兴味,沈清欢则不可置信的抬起了头。
秦洛的这一脚可不是盖的,直接将郑其亮踹倒在地,可这还只是刚开始,就在郑其亮“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的时候秦洛欺身而上,一把抓着他的衣领子,撸起拳头对着他的眼睛砸去,顿时,牢房中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哀嚎声。
“秦……秦……秦将军……”温尔雅吓得连话都说不清了,想上前去拉,却不敢去碰这样的秦洛。
严欢则意思意思地在一旁怪叫道:“哎呀,这是在做什么?秦将军快起来啊,千万别把人打残了……哎呀……郑大人好说歹说也是尚书大人,这要是传出去可怎么办啊……”话是这么说,可是他双手背在身后,根本没有一丝要上前帮忙的意思。
郑其亮被秦洛压着,单方面的被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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