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碧玉钗斜斜地插在上面。头上再无其它的饰品。
周老太太一见付悦、付新进来,笑着指着她俩道:“先生要教的,就是这两个。先生看看,可还教得?”
付悦一直牵着付新的手,先给周老太太请了安,才到郑西宾面前,规规矩矩地向她行了礼。而付新有样学样,跟着付悦行的礼。
郑西宾面色沉重,此时堆出笑来,就显得有些违和,道:“老太太客气了,这两孩子气度都非常的好。尤其是姊姊,瞧瞧那行为举止,就好像有人教过似的。想来二娘子没少为这个女儿费心吧?”
吕氏谦虚道:“也没有,都是瞎学的。”
郑西宾笑道:“我教学有两样,一个是不准带丫头上课,更不准母新来看孩子。再有就是,我教什么,她们学什么,不准指手划脚,若是哪个孩子犯了错,我打了她,不能出面求情,或是拦着护着。”
吕氏笑道:“这是自然,既然请了西宾,就是自己教不好,全都听先生的。”
沈蓉就有些踟蹰起来。她舍不得付新,但一想到自己的身体,也只得狠了心道:“一切听先生的。只我女儿蠢笨,希望先生能拿出点儿耐心来,这孩子子虽然笨,但贵在肯学,只要先生多教几回,她定能学会的。”
郑西宾瞅着吕氏和沈蓉不禁笑了。站起身道:“那这两孩子就跟我过去吧,失陪了。”
付新和付悦跟着郑西宾过到跨院里,正房厅里便就是个课堂。中间放着小登子,还书案。因为就两名学生,所以都在前一排上。
郑西宾道:“你俩个先挑个位置,以后就这么坐,不能变动了。”
付悦看了看,便就在右面坐下道:“我坐这儿。”
付新没说什么,剩下的那个只能是她的,没得挑。于是就挨着付悦边上的案子边坐下。
郑西宾又打听了下,她们都学过了什么。付悦举手站起来答道:“回先生,学生只学了些汉诗背,还有就是诗经里较短的背过几道。别的就没了。”
郑西宾又问付新道:“你呢?”
付新也跟着站起来答道:“回先生话,我……我什么也没学过。平日里我娘并不教我这些。”
郑西宾道:“没什么,我问不过是摸一摸你们的底而已。你们坐下,听我说。女人一辈子三从四德。三从,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四德指的便就妇德、妇言、妇容、妇功。我先从最基本的妇容、妇功开始教,间教你们认识几个字,也能看得两本书。”
付悦聪明,什么东西只教一回就会,郑西宾非常的喜欢。而付新虽然学东西慢,但就沈蓉说的,贵在勤快,所以,对于这两个学生,郑西宾都非常地满意。
付新小孩子,没什么心眼,早就将付宏的事情忘了。再加上付悦有意讨好,先生教的东西,付新不会,付悦总会不厌其烦地教她。很快姊妹俩个便就好得一个人似的了。每日里同进同出,一块儿上学,一块儿完成作业。
沈蓉虽然担心,但也无可奈何。也只能背着后地,提醒付新注意点儿付悦。可付新答应得好,到底小孩心眼,哪里会真的记在心上?总要吃过亏才行。
然后要借付家花园子宴客的来了信,说是这一两日,边城守将罗洪的妻董娘子带着儿子罗辉到达扬州广陵,到时会借住在付家后院临街的大花园子里。到时单独走一个门,不会与付家太多联系。侍候人等,也全是罗家自带,不用付家准备。
只将房子打扫干净即可。住几天还不一定。
由于罗家是将门,据说会来一队兵士,所以付家赶忙又将花院子与各院的通门修补好,省得到时再冲撞着。
下了课,付悦拉着付新与郑西宾道了别,一手拿着玉管毛笔,然后边往外走边笑道:“妹妹听说了吗?咱们家里要来客人了呢。”
付新想了想,点头道:“听说了,听说还有个小哥哥呢,也不知道长什么样,到时别跟咱们的哥哥吵架就好了。”
付悦道:“你还担心这个?你怎么知道是小哥哥?”
付新道:“我听父亲说的,比咱们大两岁,可不正是小哥哥呢?”
外面早有丫头等着,宝香接付悦,绣燕接付新。
付悦心道:你永远都不知道,这个罗辉差点儿是你命定的夫君。不过现在归我了。但付悦不放心,所以眼睛一转,道:“先生留的作业妹妹都会了没有?对了,我有东西要给你。”说着话,将手里的笔往付新手里一送:“你先帮我拿着。”
付新伸手去接道:“给我什么东西?”
结果笔掉到地上。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玉笔杆摔得粉碎。付新明显吓了一跳,道:“不是我,姊姊还没等我接就松手了。”
付悦也非常惊慌道:“这枝笔是祖父用过的,听母新说,我抓周时祖母送我的。我是偷拿出来的,这下碎了。完了,可怎么跟祖母交待?
宝香却说道:“奴婢看得真切,明明就是憨娘没接住掉到地上了,怎么能怪欢娘呢?”
付悦这时说道:“好了,别说了,到时就说是我弄坏的,左右我也是偷拿出来,错在我,就让祖母罚我就是了。你们谁也别提妹妹接笔的事。”
☆、第四回9
说完,付悦从包里拿了一幅画出来,递给付新道:“我见先生留的作业妹妹好像不大好完成,就先画了一幅,想送与妹妹的。笔虽然碎了,但画还是要送的。妹妹别怕,有我呢。我这就去祖母哪儿领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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