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怎么好?”
付新听话地喝了口,可是嗓子十疼,即使是咽水,也令付新眉头一皱。但付新怕纪妈和绣燕担心,没吱声。可是纪妈和绣燕如何看不出来?付新喝完水,纪妈又让付新躺下,为她盖好被子。
到了后半夜,付新烧得越发的重了。纪妈没法子,只得问人要烧酒,为付新刮痧去热。牛角骨刮过付新的关节处,后背,一片火辣辣的疼,付新咬着牙,没喊一声疼。然而却没有什么用处,纪妈和绣燕整夜照顾付新,可是到了早晨时,付新已经烧得犯糊涂了。
当晨曦带着第一缕阳光进到车厢里的时候,车厢内朦朦胧胧,一切都看不太真切。蜡烛已经灭了,纪妈就坐在软榻前,闭着眼睛,身子随着车子来回地晃动,绣燕怀里抱着那个红包袱,靠在车厢板上,垂着头,闭着眼睛,也随着车子的颠簸而摇动。
付新头痛欲裂,抬起眼睛,却看到了沈蓉坐在她的软榻前。付新小脸通红,心腾地一跳,眉开眼笑地道:“娘,娘,娘这些日子去哪儿了?让女儿好想。她们还骗女儿,说娘去世了呢,我就说娘不能丢下女儿,娘是不是出门子了?”
才闭了一会儿眼睛的纪妈立时醒了,睁开眼睛时,满眼的红血丝。听了付新的话,更是吃了一惊,不自觉地去瞅绣燕。而绣燕也被付新的说话声惊醒,不自觉地也去瞅纪妈。两人眼睛一对上,就已经了然,付新这是发热热糊涂了。
纪妈连忙站起身,红着眼睛拉着付新的手道:“憨娘,憨娘怎么样了?是纪妈啊,憨娘仔细瞅瞅,老奴是纪妈啊。憨娘可别吓纪妈。”
话付新听了进去,也果然抬起眼细瞅了瞅纪妈,随即展颜一笑道:“娘又逗我,明明就是娘,咦,纪妈呢?哦,我知道了,纪妈去领早饭去了吧。娘离开这段时间,我在家里可好了,祖母、三婶都对我可好了。”
说着话,付新就要起来,往纪妈怀里钻。纪妈心疼得不得了,就坐到榻沿上,一把抱住付新道:“乖憨娘别动,捂点儿汗出来。这可怎么是好啊。荒郊野外的,也没个像样点儿的医生。”
绣燕抱着红色包袱,就对外面喊道:“麻烦哪位小哥去喊下吴大娘和吴二娘来。”
此时马车已经在一个路边的饭店门口停下,护卫回道:“两位大娘进饭店里去弄早饭了,临时去时,叮嘱小的,说她们一会就会过来了。”
绣燕和纪妈听了,也无其它法子,只得等。纪妈和绣燕不时地摸一摸付新的额头,越发的烫人。而付新也是越发的糊涂起来,任纪妈如何地说,付新就认准了纪妈是沈蓉,抱着不松手,一口一个“娘”地喊着。
吴氏姊妹在饭店的后厨,亲自为付新熬的姜末粥,顶着热端过一盅来。可是付新不肯松开纪妈,吴大娘只得上到车上来喂。
绣燕下到车下,与吴二娘道:“憨娘病得越发重了,这可怎么办?村里也没什么好的医生,不过走街串巷的游医。吴二娘可曾向店家打听,附近有没有什么看病比较出名的隐儒?”
☆、第十一回2
吴二娘也是面露焦急,摇了摇头道:“打听了,怎么没打听?这儿离广陵城没多远,有些手艺的游医都去城里了,在乡下的,全都是半吊子。我听着店家说,全不靠谱。”
绣燕唉声叹气。
吴二娘劝道:“咱们进去吃些东西,快点儿赶路,我打听了,要是走得快些的话,伴晚就到付家庄了,不这样摇晃颠簸,咱们再将屋子弄得暖和些,也许就见好了呢。”
绣燕怀里依然抱着那个红布包袱,随了吴二娘进到店里,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出门在外的,好倒不是很好,但这么冷得天,有个背风的地方,能吃上口热乎的饭菜已经不易。
赶车的随从也都聚在一个桌上,有将腿放到凳子上的,也有脱了靴子的,有大碗吃酒的,大扯着嗓门子,正胡吹着自己当年如何。
绣燕小心的将红布包放到边上的空桌上,先用碗拨出点饭菜来,供到沈蓉的牌位前,才与吴二娘草草地用了些饭。然后又将沈蓉的牌位放回去,先供的饭菜吃了。
而车上,纪妈抱着付新,吴大娘一小口一小口地喂付新喝粥。只喝了没几口,付新便就喝不下去。纪妈只得哄着她,又强喂了几口,然后就见付新有要呕吐的动作,才不敢再喂了。
付新非常的难受,这几口粥在她的肚子里来回的翻滚,一直往她的嗓子眼冲。付新怕人为她担心,便就闭着眼睛强忍着。付新的脸越发的红了,紧锁着双眉,嘴唇抿得紧紧的,好像只要一张开,便就会有东西喷出来似的。
纪妈见了,急得直掉眼泪。抱着付新道:“乖憨娘,要是实在难受,就吐出来吧,没事的,纪妈给接着,不会弄脏别处的。”
付新轻微地摇了摇头,依然紧闭着眼睛,死死地锁住嘴唇。
吴大娘也是连声叹气,只得喊了个跟随过来,将车上的小铜炉提出去,进到路边的村店里,换上烧好的炭,然后又提到车上。
吴二娘和绣燕回来,换纪妈和吴大娘去村店吃饭。可是纪妈如何舍得走?只得让绣燕拿了食盒铜制五碗盘,打了些饭菜来。吴大娘下车,到村店里匆匆地吃了口。装了午饭,然后便就起程上路。
由于付新越发的严重,路上走走停停地打听村医。可是村医给出的方子,就连吴氏姊妹看了,也不敢给付新用,都是些个虎狼之药,别说六岁的娃子,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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