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官慕寒凝眸,发现血雾中冒着一粒黄豆大小的小包。用手指摁了摁,那小包像棉花一般被摁回雾中。
当手指一离开,小包突然拉伸变化,变化成了一只爪子,小小的,看着却很锐利,上面还有不明显的花纹,像某种兽类的爪子的缩小版。
小爪碰了碰亓官慕寒的手指,然后便牢牢抱着不放。
亓官慕寒条件反s,he的动了动手指,发现那小爪子被抱得更紧了。
还挺黏糊人。
亓官慕寒欲扯下那紧抓着不放的爪子,当他抓住那血雾凝成的小爪拉扯时,一阵刺痛从指尖传来,亓官慕寒微微一顿,冷眸快速缩紧了一瞬,脑海中忽而疾驰飞闪过无数画面,就像在看一段身临其境的故事——
破旧的老宅院,斑驳陆离的老墙看上去有些光年了,老墙旁有一棵不知活了多少年岁的解语花,繁茂盛大,花开淡如暇云,其香淡雅清幽、柔恬似水。
诱人采颉。
花团中有隐隐约约透露着一个比花色更深几分的粉色身影。
“呀!”
一声稚嫩的惊呼响起,暗示着声音的主人有些惊慌。
然而,意料的砸地的声音并没有出现,衣着粉裙的小孩好巧不巧落在树下的少年怀里。
微风轻拂,吹得树草“簌簌”作响,片片含着春色的花瓣随风飘零,好不美丽。
少年眼底闪过一丝愕然,怀里的小孩,粉粉嫩嫩的实在是可爱,漆黑如墨的眸子流转着光辉,灿烂夺目。
小孩自来熟地抱着少年的肩头,胡乱甩了甩小脚,上面套着的两只银色脚环。
脚环相互撞击,发出“哐啷”声响,上面的玉铃铛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小孩挽着两个可爱的发髻,发色乌黑,右边的发髻垂落着两条细长的小辫子,辫尾用细绳系着,耳边还c-h-a着一簇娇丽的解语花。
小孩歪着头看少年,眨了下眼睛,浓密纤长的睫毛像小扇子般微微扇动。
少年突然醒悟般,猛地撇开头——他的脸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伤疤,更有一条斜着占据了少年的整张脸颊的长度的疤痕,诡怖骇人。
当少年想把小孩放下来时,小孩却抓紧小手,他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少年因为他的动作而全身僵硬,笑意洋洋地说:“我叫归流离。归是归来的归,流离就是琉璃的意思。你叫什么?”
良久,又一阵春风吹起,风中夹带的除了花瓣,还有少年沙哑难听也略带冷漠的声音:“君予墓。”
“君予墓?”归流离歪了歪脑袋,似乎不解少年为何会是这般不祥的名字,抬起头忽然凑近君予墓的脸,两人的鼻尖几乎碰到一起,归流离皱了皱鼻子,问,“你为什么不看着我说话?”
君予墓垂眸,视线与归流离的视线错开:“会吓着你。”
“吓着我?”归流离挑了挑眉,他仰着下巴,还有点婴儿肥的小脸露出并不惹人讨厌的傲慢,“早被我看完了。再说了,就是修罗恶鬼,也吓不倒我,你以为你个弄几块疤的小鬼能吓到我?”
小鬼……
君予墓嘴角抽了抽:“……”
两人一阵大眼瞪小眼,最后还是君予墓率先服软,他说道:“快松手下来罢,你一个女孩子,这样不好。”
“啊?”
归流离愣了愣,好一会儿才想起到今日被娘亲打扮的样子,很明显这个冷冰冰的小毛孩把他当成女孩子了!
归流离忽而笑起来,他将脸埋在君予墓的怀里,笑得浑身发抖,笑够了,他擦了擦睫毛上还沾着的水珠,那是刚刚笑出来的泪。骨碌碌的黑亮眼珠狡黠地转了一圈,他凑到君予墓的耳边,悄声说道:“君予墓,我做你的新嫁娘,这样就好了。”
飘零的花瓣落在归流离乌黑的发间,给小孩的增添了几分仙气,而君予墓却觉得自己正抱着一个蛊惑人心的妖物。
君予墓大脑一片空白,竟然胡口应道:“好啊。”
归流离毫无顾忌地亲在君予墓满是伤疤的那张脸上,粉嫩的小唇滑过一道粗糙的伤疤,还重重摩挲了几下。
突如其来的触感吓得君予墓手一抖,差点把归流离给扔到地上,好在他及时稳住。
感到君予墓的动作,归流离笑得一脸窃意,他从君予墓身上跳下来,取下一只脚环,不等君予墓反应,归流离快速将脚环套君予墓的左脚脚踝上。
“呐,带上它以后,你就是我的了。”归流离眨了眨眼,“我会来找你的,君予墓……”
嘭——
亓官慕寒的手掌被猛地弹开,五道明晃晃的刺目的血痕显现在润泽如白玉的指尖。
小爪重新变回血雾,r-u白色的魂石变成红色的晶体状,比之前的一半还要小,全身通透清莹,艳丽无比。
血雾包裹着晶体魂石没入归麒的眉心,朱砂痣忽闪忽灭,最后陷入平静,与平常无异,好似方才的一切都是幻梦。
归麒的身体忽然漂浮起来,瘦小的身躯迸发出一个巨大的黑色屏障,将归麒整个人包裹起来,屏障之上游走着血红色的线纹。
屋里一片安宁,静得能清晰得听到院里的喧闹。
凌厉的剑气无所顾虑地划过藤蔓的枝条……
“不要动藤蔓上的尸体!”木敏儿及时提醒着,“它在汲取活人获得能量的同时,行走的尸体也会消耗能量。”
黑色的身影在半空中,以难以想象的扭曲的姿势,改变自己的动作,寒芒一闪,旁边的藤蔓从腾身上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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