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成为了皇后,而恨着陛下,陛下的日子,只会更加难过。”行夜一字一句地说道。
“她说过,无论如何……都会站在……”他的话,却愈加低沉下去。
其实,半分把握也没有。
她会恨他,这是……理所当然的吧。
“陛下,果真如此吗?如果您真的如此有把握,那么,告诉他,您的真实身份如何?”行夜皱着眉头,“虽说是相处了几次,但是,那样的人只消一眼就能看透了吧。她对您说出的那些话,是因为您是她的亲人。如果,她知道……”
“住口!”刘肇猛然间抬眸。
行夜望着他。
“无论如何,陛下最终,都是要失去那个人的。”
死一般的寂静。
尔后。
脚步声重新响起。
这一次,行夜眼底终于颤抖着迸射出惊讶的光。
☆、第七十四章。秘密回京
黑暗的屋子内,一盏微弱的烛光点在床头,忽明忽暗地光映在人脸上。
明晃晃的刀架在郎中的脖子上,他的额头沁出薄汗,查探着女孩的伤势。见她脸色苍白,身体滚烫,而眼珠上翻,呼吸微弱,又用余光瞥了瞥少年的脸色,欲言又止。
说到底也不过是半刻钟前的事情。半刻钟前,他似是听见什么动静,还以为是野猫窜进来的他爬下床,却看到早已闭馆的医馆门敞开着,再去关门时,却听见了稳稳的脚步声。一个身形颀长的少年从黑暗里走出,仔细一看,怀中还抱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女孩。
那时,他只能看见他如同鹰一般锐利的双眸,透着危险的阴蛰之气。
说到底,他不过是这偏远村镇里唯一的小医馆郎中而已,从未想过还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到底怎么样?”刀逼近几分,郎中浑身一哆嗦。
“伤势……颇,颇重,可能……”他观摩着少年的神色,吞吞吐吐。
“怎么样才能救她?”默了一下,少年接着问道。
“我……我医术也……小伙子……不如,不如这样,我看你们也并非……贫穷人家,雒阳城离这儿也不过数十里,那汇聚天下名医,药材也甚为丰富,就是随便一街上挂布看诊的也比我们这……这小地方的医馆大夫医术精湛……”郎中话没说完,却看到少年眸色暗淡了下去。
“我马车上有药草,是雒阳城里的大夫开的。”他到门外的马车上取了些药材下来,转过头却看到街头尽头隐隐约约火光,细细一听还能够听见故作轻盈的脚步声以及缓缓的马蹄声。
细细一想,进了医馆将门紧紧掩上,转过头对郎中说:“你们镇上有夜巡的官兵?”
郎中摇摇头:“往日里是没有了,大约是几日前吧,也不知怎的,似是多了很多官爷,听说,还是雒阳城里的官爷……”
他将草药交给郎中,查探了一下女孩的伤势,在窗布上割破了个小洞,望着外面的人。虽说打扮简朴,但行走步伐沉稳有素,气韵非凡,必定是官兵没错。
猛然,他瞳孔放大。
为首的那个人颇为眼熟,仔细一看,竟是大将军窦宪府中一位门客。
这是为何,窦家的兵马不是应该调回封底预备佣兵而反,为何会出现在雒阳城不过数十里开外的荒芜村落中?
“呀!”身后郎中被那一味味名贵的药草惊得眼珠子都瞪出来,赶紧拿出小炉子,预备熬上一碗吊命的汤药。
然后新起的火光却似是引起了他们的注意,敲门声陡然而起。
少年眸色一变,望着门,眉头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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雒阳城。阴府。
阴家长子阴慎崇与另一位戴着斗篷不见其貌的男子正坐于案前,男子身边的侍从态度温和地说道:“我们大人便是这个意思,究竟如何,还是要阴公子自己思量着。”
“如今,耿家同窦家伙同一气,马家岌岌可危,而邓家死了邓钏,也是一盘散沙蛇鼠乱窜。我们阴家手握重兵,虽不足以同窦家抗衡,但想要改变这僵持的格局,也并不是不可能。”阴慎崇嘴角微微勾起,“但家父的训诫是,观棋不语,以静制动。”
“着实也是有道理的。只是,这究竟是以静制动,还是坐以待毙,令堂可是想清楚了?”男子卿然一笑,“我未曾偏颇,不过是给你们阴家,指了一条明路。”
阴慎崇笑意缓缓凝住。
“总是精准地审时度势,却也总是会惧怕性差踏错的一日。难道不羡慕如今的窦家吗?他们当年难道是依靠着不断地依附胜者而雄踞朝堂吗?若有契机呼风唤雨,又何必随风飘逐?”男子的声音清朗如风,徐徐入耳,却字字珠玑。
“可是,万一……”阴慎崇眸色动摇着,似是想了想什么,又缓缓摇头。
“没有那种万一。”男子起身,离开之前回过头,淡淡地说:“只要没有那个孩子,事情就会那样发展,但愿你们如愿以偿的那一日,能够念着今日指路之恩,,顾着几分恩情于我,那便是最好了。”
男人消失在夜幕中。
阴慎柔从屏障后缓缓走出,走到阴慎崇面前,缓缓道:“哥哥。”
“柔儿。”阴慎崇眼眸里挣扎犹豫的光一览无遗,“你是我的亲妹妹,你说吧,我们究竟该不该……”
“那个人只是想要利用我们的手杀了窦家的那个女孩。”阴慎柔微微扬起下巴,傲然的双眸中光芒烁然,“他如今的兵马镇压着窦五侯爷的府邸,没有多余的兵力去搜寻那个孩子,所以,想要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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