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寒的风,灌进衣领里,墨狐裘被风吹得鼓起。
恨。
他的手缓缓攥起。
他犹然记得,那个时候,枯树下她的眼神。
转过身去,他走了几步。摆摆手,说道:“安置好,择一晴日……便出发吧。”
她离开前,他不会再来看她。这一回首,便是要漫漫十年。
“陛……陛下!”
他脚步停顿。
行夜的声音也禁不住高扬几分:“郡主的左手!刚刚……动了一下……”
他猛地抬眸,只僵了一瞬,霍然转身,两步跨到她面前,双手撑着那斜椅两侧的扶手,仔仔细细地看着她的脸,伸出手握住她的手,却没能感觉到她分毫的反应。
她依旧沉沉昏厥,闭着眼。
近一月来,她从未醒过一次。
他心里难以抑制的狂喜,一点点漫上心头,几乎要将他淹没到窒息。
“听到了对不对?你听到了……对不对?!”刘肇声音里多了几分颤动,眼眶倏然红了,满是眷恋地握着她的手,“归荑,你记住……你说过的,无论如何,都会原谅朕。记住了,你……记住了!”
十年,这斑驳陆离的人生,能有几个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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