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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烟眼底闪过一丝深藏的笑意,口中却道:“这位先生说话,口气倒是不小,就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故事,能胜过白姑娘呢?”
“怪谈故事就在一个诡字。古时有人可七步成诗,若我在下楼和诸位照面之前,就说完一个又短又诡的故事,那刚刚赢钱的白姑娘要怎么说?”
呦,这是公开叫板呐。
明烟有趣地望向白霜,却见她微微看向楼梯方向,口中却道:“若这位先生故事可以赢我,那刚刚赢的所有银子,白霜愿意拱手奉上。”
“哈哈哈哈……”楼梯上的人笑了几声,随后道:“从前有一家客栈,雪大封山,于是住店的人都走不掉,无聊之下就半夜三更轮流讲怪谈故事,结果……”
这人说最后一句的时候,刚刚步下最后一层台阶,踩住大堂的地板,咯吱声配着他所说的最后一句,无端透出一股难言的诡异,“结果第二天,所有参与怪谈故事的人,都死了。”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
明烟快速看了眼宁徽,发现宁徽也在看她。二人目光相触,一瞬而分,最后都盯在了木楼梯旁。
最先开口的,是客栈伙计,他喝道:“何人如此说话?这话算什么意思,暗指我们是家黑店吗?真是岂有此理!”
他一边说一边点燃了大堂的烛火,众人不适地眨眨眼后,才看清大放厥词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竟是那个说书人!
伙计见是他,便十分有气,“哎我说,你这人也太不厚道了,之前邀请你参加赌局,你不参加也就罢了,此刻却忽然冒出来诅咒大家,是何道理?”
那说书人呵呵一笑,“我只是讲了一个怪谈故事而已,何谈诅咒大家?”
“那你刚刚说什么有个客栈,大雪封山,于是大家讲怪谈,最后参与怪谈的人都死了……”
伙计的话未说完,却被人打断了。打断他的并非是那个说书人,而是明烟,她仿佛并不生气刚刚说书人说的那些不吉利的话,只是慢慢道:“这位先生只说是个客栈,又并未说是我们这家客栈,难道不是吗?”
说书人闻言瞅了瞅明烟,“这位姑娘说的话,就很中听。”
明烟挑了挑眉,“这位先生是想要加入我们吗?”
说书人摆了摆手,“不管怎么说,刚刚我那个小故事确实听着有点不吉利,所以这个怪谈之赌,我就不参与了,但是你们这些人的钱,我还想赚,所以我也讲个故事,就随便讲讲,诸位也随便听听,如果觉得比刚刚那位白姑娘讲得好,别忘了给我钱就行,反正我本来也就是个靠说故事谋生的人。”
白霜闻言却冷笑一声,“要按这位先生所言,你本就是靠讲故事谋生的人,听过的故事、见过的故事肯定远远高于我们这些人,与我们比讲故事,还想赢走我们的钱,这未免太贪心过分了吧?”
说书人听白霜所言,却嘿嘿一笑,“这位白姑娘,那你又是以何谋生的呢?”见白霜不答,复又道:“能随时更改故事的结局,让所有人都猜不到,这种本事,一般人可是不可能拥有的。”
他说完瞅了瞅明烟,“你说是吧,这位姑娘?”
明烟先是点点头,随后才道:“要我说的话,确有一种人可以做到。”
“哦?”说书人问道:“姑娘说的是何种人?”
明烟看了一眼白霜,见她也在看向她,于是顿了顿才道:“写故事的人,就是写话本子的。”
见她说完,白霜明显愣住了,明烟微微带笑,继续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刚刚白霜姑娘讲的那个故事,是你自己编写出来的吧?”
听明烟说到这里,白霜原来惊愕的神情却慢慢演变成了激动,她有些欢悦地问道:“那你……你觉得这个故事怎么样?”
“嗯……”明烟想了想,“虽然不知道你原本的结局是什么,但是至少你能把这个故事从头到尾讲圆满,即使为了使众人猜不到,刻意做了明显的改变,但最后还是可以自己圆回来,更甚至仍能切题,倒真算是挺不错了,你要真是写了书本子出来,我或许会买来读一读。”
白霜闻言,看着明烟的眼睛都在闪闪发亮,但不待她说什么,却听说书人嗤了一声,随后道:“真不知道为啥大家都喜欢那种编造的故事,殊不知真实的故事要比凭空捏造的故事,更加精彩万分啊。”
有人问道:“什么叫真实的故事啊?”
说书人嘿嘿一笑,“就是听着像故事,其实是真事。”
“还有这种故事的吗……”
“我就喜欢听这种……”
说书人道:“要不我给你们讲一个?”
众人切了一声,随后问,“要钱吗?”
“嘿嘿嘿,我这人说故事有个原则,客官觉得不精彩可以不给钱,要是真觉得精彩,银子要给翻倍。”
“真实的故事……”宁徽无声瞅了瞅明烟,才道:“这我也挺有兴趣的,那这位先生就讲一个吧?”
“讲一个,讲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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