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隐而不发的怨气,全都说清楚!”
“那臣弟问皇兄,当年到底是谁向先帝告发了千蓉?”
李豫一脸震惊之色,“你说什么?”
“千蓉的事情,我也只对皇兄你一人说过……”李贺一脸痛苦之色,“我那么信任皇兄,不仅视你如我的亲哥哥,更是……更是深宫艰难生涯的唯一倚靠,可是你、你又做了什么?”
“你我虽非一母所生,但我们却是父皇唯一的皇子……”李贺激动地有些哽咽,“处境相同,我本以为你会是这世上最能理解我的人,可惜到头来全是我的一厢情愿。”
李豫愕然望着李贺,听他继续道:“你怎么配做我的哥哥?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可怕的皇宫里,独自卑鄙地逃走了。”
说到这,李贺愤懑地抬起头,直视着李豫,“你解脱了,我从此就像生活在地狱岩浆中的一尾干枯的鱼,日日生不如死……”
“阿贺……”
“你卑鄙也就罢了,千蓉是这世上唯一在乎我,也为我所在乎的人,你为什么连她也容不下?”他说完,狠狠抬起手,擦掉脸上淌下的,由眼角溢出的愤怒的泪水,“对,我野心勃勃的兄长终于回来了,他回到这座冰冷的皇宫,是来争皇位的。”
李贺对着李豫冷笑,“我是你的兄弟啊,可在你眼中,我不过是你登上皇位的绊脚石,不除不快。”
“不是这样的,阿贺……”
“你让父皇注意到千蓉,你让她被父皇下令处死,其实却悄悄变成了父皇逞色的禁脔。”李贺紧紧握拳,“皇兄,陛下,你真是好手段啊,你真是父皇的亲儿子,臣弟自愧不如。”
“朕没有那样做!”
“你有你有!”李贺声嘶力竭道:“因为千蓉,我和父皇心生芥蒂,他从此再也不看我一眼。你的母亲不过是个宫女,而我的母妃再不受宠,她也是出身名门的淑媛,就算你我都不是嫡出,皆不受宠,但论起身份,若有我在,岂能轮到你做这个皇帝?”
李豫闻言狠狠闭目,再度睁开眼,冷冷看着李贺,“朕的皇位不是靠人赏赐的,是朕动手争来的。李贺,你眼下如此不服气,和朕竖目辩喝,是想从朕手中,来抢这个皇位吗?”
“稀罕皇位的只有皇兄你吧,我从来没有那么想过。”李贺咬牙道:“皇兄殚精竭虑,皇位已然到手,而我只是想要给千蓉的骸骨一个名分,不想让她如此可怜的死去,也不可以吗?”
“李贺你……”李豫指着他,好半晌都没说下去,缓了片刻,才缓声道:“如今帝都风云莫测,九功宴的案子扰得朕日夜不得安眠,再加上湘东一直虎视眈眈,不知何时便会卷土而来,如今骸骨之事若是扯出来,不是主动授人以柄吗?”
“阿贺,你是朕的弟弟,你是大宣朝的王爷,你是咱们李氏皇朝的子弟,你好好想一想,怎么可以在此时此刻,做这等令亲者痛仇者快的愚事?”
李贺好半晌没有说话,须臾,他竟然缓缓拍手,笑了起来,“精彩,真是精彩绝伦。”他看向李豫,“我以前竟然不知我的皇兄,是如此厉害的人物……短短数年,说是出门养病,可你这病养的,还真是脱胎换骨,了不起的很啊。”
李豫藏在龙袍下的手,用力攥紧面前的龙案,尽力控制着,才没有将案上的砚台朝着李贺扔过去。冥顽不灵的混账,好话说尽,他却是一句都听不进去,只一味犯浑,真是想要气死他。
他这厢气得几乎呕血,可李贺还在喋喋不休,“九功宴的案子……皇兄,你真当我们不知,这是你自编自演的一出杀戮大局吗?”
李豫闻言,脱力坐回龙椅上,胸口起伏道:“李贺……你、你简直就是疯了呀……”
“我疯了?我有说错吗?”李贺却高声辩驳道:“五年前,九功宴,那其中的所有秘密都是皇兄极力想要隐藏和埋没的把柄,知情人这些年越来越少,如今终于轮到我们……”
“皇叔、曹犇……皇兄啊,你既然开启了大清洗的这一局,为何不再心狠手辣一些,就在臣弟的生辰宴上,也将臣弟一并杀了,岂不痛快?”
此言一出,整个大殿死一般的宁寂。
宁徽旁听了这许久,心中终于明白了一件事。他心中道:原来这才是让李贺活着的真正用意,简直……狠毒。
兄弟相争,骨肉相残,那场面一定十分精彩。
这便是幕后之人的目的。
齿轮咬合,紧凑相连,谜团滚滚,接踵而至。每一步都衔接的很完美,就如明烟所说,这藏在重重黑幕后的那个人,比所有人都更能掌控全局,因为他知道所有人的过去与秘密。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可以做到这一点呢?
宁徽犹在暗中思虑,殿内却已鸦雀无声。许久,他听到皇帝异常疲惫地开口,说的却是极剪短的几个字,“滚,立刻滚,给朕滚出去。”
又沉了片刻,皇帝才又继续道:“滚回你的王府去,从即日起闭门思过,没有朕的允许,不准踏出王府一步。”
“谢皇兄不杀之恩。”李贺的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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