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的功夫了,宁徽忽然停住了脚步。他两步上前,一把揪住了那个少年的后衣领,神色冰冷问道:“谁让你带我原地转圈的,嗯?老实说了便放你离去,若再花言巧语, 我正好此刻心绪不佳,想找人出气,出手估计很重,你这小身板恐也扛不住,所以说话前最好小心着点,听懂了吗?”
谁想这小厮转过身,却是笑嘻嘻的一张脸,“公子别动怒,我家主人想念公子,今夜花好月圆,正好一见,公子再往前走个一盏茶的功夫,便能见到我家主人了。”
宁徽心中恼怒,他忍着气道:“我问的那两个人,到底去了哪里!”
小厮想了想,才道:“估摸着时辰算,该是已经到了无方斋了吧。”
宁徽眉宇隐现焦急,他抿唇,冷冷道:“你家主人好意,在下心领了,不过今夜尚有要事,不便前往,改日一定亲临,还望你行个方便,指个去无方斋的路。”
宁徽是难得如此低声下气地说话,可这小厮却只做听不懂,依旧笑嘻嘻的,就是不回话也不离开。
宁徽怒极,点指他,“好,你还真以为我自己找不到吗?装神弄鬼。”
谁想小厮却不恼怒,还似是听到了笑话般,捂嘴乐了乐,才道:“公子,您别说笑了。今夜只有主人允许的人,才能找到无方斋,这么说,公子可懂了?”
宁徽何等聪明的人,人家这么一说,他便懂了。所有人串通一气,让一个人找不到去无方斋的路,其实不点都不难,更何况人家熟悉此地,可作伪、可说谎,而宁徽根本就不清楚此地的人情门道,天时地利人和皆不占,显然已经落了下风。
他已无意与小厮纠缠,转身欲走,听小厮道:“公子,您这是何必呢?就再往前走走,就能见到我家主人了,您这往回走,一会儿不还是要回来的吗?”
宁徽头也不回,已经去远了。
严朝彩和明烟几乎是被众星拱月着,挤到了一家古店的门前。严朝彩气喘吁吁,一路死死拽紧明烟的手,生怕两人再给挤散了。
她边喘边抽空道:“明、明烟,这人怎么忽然间这么多了啊,我的骨头都要散架了。”
明烟蹙眉不语,她也觉得奇怪,这帮子人都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她和严朝彩就像被这群人赶往羊圈的羊,不往前走都不行,一路被拥到了这里。
她见人群终于停了,忍不住往四周打量,却见近在眼前的这家店,门前已经排起了长龙,不甚宽的门匾上,素写了三个大字:无方斋。
明烟对严朝彩道:“我们好像到了……”她又瞧了瞧排在她俩身前的人,微微摇头,“你看这人乌央乌央的,估计等轮到了我们,连白画纸都抢光了。”
严朝彩心里着慌,对明烟道:“那不然你从这里先排着,我挤到前面去瞧瞧,那幅镇店之宝到底还在不在,万一不在了,咱俩也别傻排那么久啊。”
明烟犹豫道:“人这么多,你一个人可以吗?”她边说边回头四处张望,抱怨道:“宁徽怎么还没过来?”
严朝彩已经不想再等下去了,“我就去看看,一会儿就回,你先排着,排着啊。”
明烟眼瞅着严朝彩跑没影了,于是只留下她一个人在人群中枯等。她不时回头找找宁徽,可是都没见人过来,她心中隐隐惦记他,这人去了哪儿呢?他那么机灵,竟还能丢了不成?
胡思乱想中,时间一点点地流逝过去了。
严朝彩快要有些乐不思蜀,几乎就把排队的明烟忘在了外面。她挤进店门的时候,正好有个老板过来看画,这老板交了定金,所以店里的小厮直接将人让进了里间。老板随身带了几个丫鬟,于是严朝彩机敏地混了进去。
不知为何,严朝彩有种预感,这位老板要买的画,也是有关林无惜的。她按耐住激动的心情,低眉顺眼地等待着。
须臾,有四个店中小厮抬画而出。这画是张巨幅,高四尺,长两尺,做了修金边框,周身围着红绸布,看不出端倪,倒是更显出了神秘。
“吴老板,给您拆开看看?”
那位吴老板没说话,只是点点头,于是小厮道:“得嘞,您上眼。”
左右两名小厮,同时扯住红绸布,往左右一拉,就见艳红之后,浮出一位丽人,宫装齐整,面貌秀丽,满眼都是尊贵之态。
吴老板惊喜道:“这便是先皇后……”
小厮阻止道:“您满意便收下,旁的话不要说。”
吴老板喜滋滋地付了银子,然后吩咐随行的几名丫鬟小心翼翼抬着这幅画出了无方斋,徒留下对自己的预感极度失望的严朝彩一人,站在原地如丧考妣的一副模样。
小厮疑惑地上前,“这位姑娘,你是……”
“我是刚刚那位吴、吴老板的丫鬟……”
小厮疑惑地上下打量她,“瞅着姑娘不像啊,你到底是……”
话未问完,严朝彩已经脚底抹油,往外溜去,耳听身后那小厮还在唤她,于是心中更慌,下意识便跑了起来,快到门边时,与进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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