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宁徽?”
他轻咳一声,关门走上前,见她赶忙从旁边的木施上抽了件衣裳遮在了胸前,急急道:“你搭在屏风上就行。”
宁徽哭笑不得,他又不是第一次见了,不过想她害羞,便依言将袍子搭在了遮挡屏风上,然后坐在不远处的靠椅上,欣赏她换衣服的身姿。
眼见她换好了袍子,开始洗漱,水声入耳,宁徽微微闭目,头往后靠,脑中却是一片安宁,夫妻……若是和喜欢的女子,这样静静相伴晨昏,便也是十分幸福。
明烟洗漱好,从屏风后转出来,正看到宁徽闭着眼,靠在椅子上,似是睡着了。她上前晃了晃他,“你去洗漱吧,累了,便早些休息。”
他睁开眼,眼神洞明,并无丝毫倦意。他望着她点点头,“去床上等我。”
明烟脸红了红,轻轻哼了一声,没说话,回身奔床榻而去。
宁徽洗漱完毕,来到床前,便见明烟已经蜷进了锦被中,只露出了她垂散于枕的乌发和她的后脑勺。
宁徽坐在床边,往里拱她,“睡到里面去。”
听她不情不愿哼了哼,“我刚刚睡暖和了些……”话未说完,宁徽已经脱鞋上床,撩开了锦被。
明烟扭头瞅着他,“你再去拿一条被子……”
可宁徽如若未闻,已经紧贴着她躺下,随后伸手臂揽住了她的小细腰,“就这一条被子……而且你刚刚不是说冷吗?两个人搂在一起睡,便不会觉得冷了。”
人都在他怀里了,还能说什么?明烟无声地转回头去,背对他,以示抗议。谁想宁徽却不以为意,在身后搂紧她的身子,胸膛抵着她的后背,便再也无声无息了。
明烟本以为他会借机不老实,可他似乎真是累了,竟然直接睡着了。意识到他睡了,她倒不像最初那么僵硬和紧张了,而且男人的怀抱是真的很暖,她有些熏熏然,即使还无困意,也慢慢闭上了眼睛。
她心中有事,其实并没有睡着。
听到远远传来的更声,竟然已到了五更。明烟微微叹了一口气,却听身后的宁徽呼出的气息缓缓拂过她细腻的后脖颈,夜深人静,他的声音听来,如此低沉沙哑,“还没睡?”
明烟愣了愣,“你也没睡吗?”
他道:“想等你先睡。”
明烟扭头看了他一眼,夜色如水银铺落,透窗洒进来,斑驳的微光隐隐约约映出宁徽极俊美的五官轮廓。他见她扭头,便轻轻扳住她的肩膀,示意她转过身来。
明烟顺着他的力道转过来,和他静静凝视片刻,便慢慢靠近了他的怀里,一边嗅闻着他身上那股子让她喜欢的气息,一边伸手臂环住了他劲瘦的腰。
宁徽也揽住了她的肩头,让她贴得他更近些,“有心事啊?”
见她不答,宁徽似乎长长呼出了一口气,“我猜到了你在想什么,我本想等你主动开口的,不过看来你还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个关隘。”
明烟听他这么说,螓首在他胸前慢慢蹭了蹭,有些迷惘道:“我只是忽然有些害怕。”
宁徽低低询问的声音带着诱哄,“怕什么?”
“怕……怕一直以来坚信的东西最终都变了模样,怕失去心底那些珍藏了很多年的旧时情谊,怕因为看清了自己的真正心意而辜负了一直真情待我的那份心意……”她顿了顿,才继续道:“我不知道……不知道是否应该怀疑。”
宁徽低低嗯了一声,“我懂。”
她抬头望向他,“你真的懂吗?”
他在她殷殷的目光里,缓缓点头,“明烟,无论最终真相会让你失去什么,我只想告诉你一点,那便是无论何时何地,无论你失去了谁,无论你身边还剩下谁,我都会在你身边,永远不变。”
明烟抬起手摸了摸宁徽的脸,微微叹了一口气,“连你也看出来了,那说明确实可疑,如果我再自欺欺人,也确实是可笑了。”
宁徽道:“没关系,你不想先开口说,那就由我来说给你听吧,好吗?”
明烟没有说话,她只是无声地点了点头,听宁徽道:“明烟,你是在怀疑卫瑾吗?”
明烟的心微微抖了抖,是的,她是在怀疑卫瑾,怀疑到夜不能寐,但又心存侥幸。
宁徽继续道:“你怀疑他不仅仅瞒了你姬容这一件事,对吗?”
☆、181119
明烟没有回答, 她只是更用力地搂紧了宁徽的腰, 听他继续道:“明烟,这事放在平时, 或许可以容后再议,亦或者选择逃避,但新元日在即, 如果卫瑾这里出了问题,你可想过后果?帝王无道天下动荡, 两军一旦开战, 也是如此。”
他顿了顿又道:“你忘了吗?如今的大宣可不是仅仅只有大宣的子民, 亦有你们湘东的遗民,如果两军开战,若我是当今陛下,你说是将自己人推到烽火边缘,还是让那些杀来的敌军自相残杀?”
明烟忍不住抖了抖, 是的, 如果大宣和湘东的这一战避无可避, 那么首当其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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