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也要走了,他只带了哥哥,自己是被抛弃的。
曾经的爸爸虽然表面上有些严肃,但对她是十二分的疼宠。妈妈虽然性格不太好,但对她的教育异常严厉,在家里,尤其是她的事上,母亲才是说一不二的角色。而爸爸总是放水的那个人,不能看的漫画被妈妈发现会挨骂,但被爸爸看到了就会帮她打掩护。做错了事情妈妈会惩罚她,而爸爸就会把她抱坐上膝头,温声细语的和她讲道理,直到她真的明白了自己究竟错在哪里。
在谭璐予的十八岁生日过后,妈妈对于她的管教完全的放开了手,所有的事都只让她自己做决定,而只有爸爸会认真而又耐心的听她说自己遇到的困难,再用自己丰富的人生阅历给予她意见和建议。
对于谭璐予来说,妈妈固然是很亲很亲的亲人,但爸爸除了血亲之外,更是她人生的导师和知己,是一旦离开了自己就会迷路的灯塔。
父母离婚后,她一度恨上了谭瑾乔。因为她怎么也无法说服自己父母离婚和他毫无关系。她无法去怨恨父亲,就只能将责任都推到了被父亲带走了的哥哥身上。因为如果她不为这个坎找一个支撑者的话,自己是被剩下的这个想法无限蔓延,她怕是永远也没办法迈过这道坎了。
但又能说清楚究竟谁才是这个家庭的加害者呢?
一笔烂账。
“作为交换,我告诉你我和钟言叙是怎么分手怎么样?”谭璐予话题一转,歪着头问谭瑾乔,“我知道你一直都以为是你的错。”
谭瑾乔没答,只把刚刚去公园旁边开的一下小便利店里买来的冰淇淋递给她。
谭璐予接过,装,“噗嗤”一声笑开了。乳白色的塑料纸上印着“老奶油雪糕”,正是她小时候最喜欢的那一款。
“想知道吗?”谭璐予避过谭瑾乔询问的目光,调皮的卖了个小关子,“你把这支雪糕吃完我就告诉你。”
谭瑾乔一脸无奈的接过她递还过来的雪糕,并不喜欢吃甜食的他只单独给谭璐予买了一支,没想到最后又回到自己手里了。他慢吞吞的拆开包装,扑面而来的牛奶香气让一旁谭璐予突然有些后悔,这哪里是逗他,分明是在惩罚自己。
她一手支在膝盖上托着下巴,看谭瑾乔一脸面无表情地吃雪糕,忍不住笑出声:“真不喜欢吃就算了,虽然有点浪费。”
谭瑾乔没理她,一口一口咬着奶白色的雪糕,天气太热,雪糕的外层已经有些融化了,他见状默默地加快了速度,好像完全不嫌凉。
“你牙口真好,”谭璐予看着他三两下就解决完了,不禁感慨道。
“因为按时刷牙?”他想了想,一本正经回答她。
谭璐予见他还真的一本正经的作答,像是重新认识了这个哥哥一般,以前从来没有发现这个人还有这么好玩的一面。
“好了好了,我是服了。”她笑着摆手,“那我就来跟你八一八吧,一直忍着不问你还真是……该说你太沉得住气还是太闷骚了?”
瞥见他有些局促的眼神,谭璐予也不再逗他了,真地就给他讲起了那段她以为再也不会回忆起的往事。
钟言叙当年为了学导演,和家里闹得很僵,后来还是钟父看不过去了,才发话放他去考那个著名的电影学院,而最后不出所料的,钟言叙顺利考上入学,而钟母林映也在长子的劝说下暂时偃旗息鼓,但总也懒给个好脸色就是了。
等到钟言叙临近毕业时,林映又重新开始起了让他转行的心思,这次比起之前反对阵势的毛毛雨就像是龙卷风一般的席卷。冻了钟言叙的卡,断了他的生活费,并勒令全家上下不允许给予他一点点的资助,尤其重点监控钟家大哥。
他们的矛盾就是在那时候开始有了苗头。
异地真的太累了,无底线的消耗和与此并不对等的微薄的收获,就像在做一场注定会赔的倾家荡产的生意,只是走过去了便是坚持到了盈利,而看不到希望的人在感情本钱彻底消磨干净之前干脆分手叫做及时止损。
那段时间实在是卡的太过巧妙,谭璐予家里一团糟,还要担心表面上看上去很正常,但这样反而显得非常不正常的母亲,钟言叙更是一团乱麻,大学刚出来的新人就算是在校期间再优秀,大大小小的奖拿了再多,出了校门也不过是个没有能够让业界看的上眼的代表作品的应届毕业生而已。两人之间因为各种原因,开始了一次一次加时的冷战,两人都是筋疲力尽。他们都是聪明人,自然是懂得止损之道,但他们同时也都是感情上的新手,他们永远都不想学会怎样去打断一场美梦,怎样喜欢着却还要说分手。
而恰好也是钟言叙生活最艰难的时候,谭璐予在钟家大哥的通风报信之下得知,将存着自己全部积蓄的□□快递给了他,就是这个发生在自己自己母亲身上如同历史重复一般的举动,压垮了被现实打碎了骄傲的钟言叙。他找到了在同个城市读书的谭瑾乔,托他将卡带回给谭璐予。
那时的谭瑾乔已经跟着谭父在n市安家,但一想到临走之前最后见到谭璐予的样子,他便接下了那张卡片,并凑出了一个周末赶回了t市。
此行他也有其他的目的,比如想告诉她为什么父亲会走得那么干脆,为什么只带走了他,为什么留下她。虽然说起来并不是很亲密的兄妹,只要一想到谭璐予为此会埋怨他甚至恨他,谭瑾乔就有种说不上来的窒闷感。
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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