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陆建勋没这个意识,可劲的让罗慎问他问题,“罗大哥,你是城里人,不知道我们农村人扫盲多困难,起初学拼音加减法,听着我就头大,没人相信我们能坚持下来,还把高中课文都学完了。”
秉着要给对方留个好印象的原则,陆建勋专挑风光的事儿说,当然说话得有技巧,有比较才有高低,所以他每说件事都会做很长很长的铺垫,“生产队的活多,忙了整天连喝水的力气都没有,别人回家倒床就睡,我们不行,我们吃了饭要看书,凿壁借光你知道吧,我们就是那么学习过来的……”
陆建勋口齿清晰语速又快,罗慎连插话的机会都没有,不过从陆建勋嘴里他知道个情况,薛花花确实像罗梦莹说的思想觉悟高,几十岁的年纪,能有扫盲的意识已算难得,还带领全家天天学习更是可贵。
在兄弟两换草鞋的空档,他总算逮到机会问了,“你去当兵,你大哥他们呢?”
陆建勋急着表现自己,把鞋子脱给陆明文后就让他穿到回家,继续挽着罗慎胳膊,“我大哥他们得在家干活啊,你不知道咱家的情况,咱家以前可穷了,穷得叮当响的,其他生产队的人欺负我妈,我们都打不赢的,今年条件好点了,总要留人在家帮我妈分担些活儿。”薛花花是真的辛苦,哪怕杀了猪她也没休息过两天,忙完猪场的事又忙家里,很少看到她安安静静坐着休息两小时的,他们都走了,靠他妈和大嫂三姐肯定不行。
罗慎十几岁离家读书,然后进了部队,一年到头在家的时间不超过半个月,从没想过留家照顾家里,猛地听陆建勋理直气壮说出口,他有些意外,他的认知里,学了知识就该用其所学投身于社会主义建设中去,像陆建勋他们,读书学习花了他们大量的时间,如果不找个文化的岗位,就他们天天窝在地里干活,迟早会忘记学的知识,几年过去,他们曾经流的汗水就白费了,学以致用才是学习的目的。
他问起兄弟两这个问题,两人明显答不上来,陆明文先反应过来,迟疑地回答,“我妈说了,活到老学到老,还得继续读书……”老实说,他不太明白他妈的意思,扫盲无非就是认字写字会算数,他们更复杂的都掌握了,薛花花好像没有终止的意思。
陆建勋附和的点头,“对啊,我妈说了,得继续学。”这之前陆建勋不想继续学了,然而琢磨罗慎话里的意思,感觉继续学习这个回答更好,他不由得挺了挺胸脯,“我觉得读书挺好的,像我们家,以前除了我妈和我大嫂都是些懒人,自从读书后,我们都很努力,欠的债还清了不说,还有鸡蛋吃了,搁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读书好啊……”
罗慎想说的不是这个,读再多的书,窝在生产队始终不会有什么前途,罗梦莹崇拜薛花花自力更生自强不息的精神才想帮他们把,但主要的还是他们得有这个思想觉悟,外边的天空更广阔,更有发展的空间,薛花花该想得到才是。
陆明文不太赞同罗慎的观点,“我妈说了留在生产队也能有所作为,别的不说,就说种庄稼,看着没什么技术可言,其实里边要求多着呢,选种,施肥,除草除虫,样样都至关重要,若是能科学种庄稼增加粮食产量让所有社员都能吃饱饭,比去城里吃供应粮还光荣呢。”
“对对对。”陆建勋不住的点头,“罗大哥你是城里人,可能不知道庄稼是怎么种出来的,听着轻松,过程可复杂了。”以前种庄稼直接往地里撒种,看了他妈种菜才知还有其他方法,有段时间下雨天冷,他妈怕种子在土里被老鼠刨来吃了,就挖了些土堆在屋里,然后把种子丢进去,旁边烧堆火,两天菜苗就长出来了,等天气好了再种进自留地,施点肥啥问题都没有。
罗慎诧异,“这种办法很奇怪吗?”他记得他好像在书上看到过了,国外的书籍有提这种育苗的方法。
“对啊,整个生产队都不知道这种办法,我妈也是看书想到的,为什么春天草发芽树开花,无非就是阳光温度气候适合,我妈就说烤火给土升温试试,没想到真的成了。”他也看了很多书,为什么就没想到呢,说穿了就是脑子没转起来,“罗大哥,你说要是冬天的庄稼能像春天长得快多好,农民就不怕冬天的地是空着的了。”这种想法他曾和薛花花说过,薛花花很坚定的告诉他科学没有止境,只要人们不断探索不断追求,将来会出现各种各样的事,冬天有绿色蔬菜吃,夏天也能看见雪……
那时他觉得薛花花开玩笑的,此刻想想,没准真的会有那天。
“科学没有止境,我妈说只要敢想,够努力,希望的事儿都会发生。”陆明文记得薛花花说这话再确信不过的眼神,他觉得薛花花说得对,越努力的人越幸运,天上不会掉馅饼,想要过得好,得踏踏实实的奋斗。
兄弟两对薛花花的崇拜明明白白写在脸上,而且罗慎看出两人很是引以为榜样,那毫不掩饰的自豪让罗慎再次晃了神,这一刻,他大抵明白罗梦莹为什么让他来一趟了,这家人身上充斥股蓬勃向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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