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能去哪里?
骆潇很快恢复冷静,上前询问那个卖肉串的大伯。
“方才那个女孩去了哪里?”
那大伯看了眼面色不善的骆潇,反倒向后瑟缩,呐呐地没有说话。
骆潇只好从怀中掏出几枚钱币又问了一遍。
那大伯这才笑着收下:“那个小姑娘啊,肉串还没吃完呢便被几个小孩子抢走了,她就追上去了,唉,没想到那姑娘这么大的人了,还要跟几个孩子一般计较。”
“你说什么?”骆潇脸色一变,“说,她往哪去了?”
那大伯这才哆哆嗦嗦地指了各方向:“好像是往钱三胡同……那可是个死胡同啊。”
他话还没说完,骆潇的身影一闪便消失了,留下一脸错愕的大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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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原来是个傻子,兄弟们,让我们教训教训她!”
“这个白痴居然还敢追上来,不能就这么算了。”
“告诉你,老子抢你的肉串是瞧得起你,别给脸不要脸。”
“巴雅尔,干得漂亮,就这样,揍她,揍她……”
“哈哈……傻子,白痴……”
钱三胡同的尽头,三四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将当中一人团团围住,嘴边一边咒骂,一边拳脚相加,那人只会哆嗦地蜷起身体,挨在角落,一点声响都没有,地上躺着的正是那半串羊肉串。
“做什么,都住手!”骆潇沉着脸。
那几个孩子停下了动作,见来得是一个大人,面面相觑,气焰顿时消失了大半,但见他赤手空拳,只身一人,又燃起了勇气。
“你,你是什么人,此事与你无关。”
“识相的,赶快离开这里。”
“对,跟你无关,不想惹事的,快走快走。”
“我不杀小孩和女人,可惜……”骆潇轻声道,那几个孩子正想听他“可惜”个什么出来,却只感到眼前人影一闪,背后一道阴风刮过,只听“啪啪啪”几声,每人脸上都挨了几巴掌,一眨眼的时间,骆潇便站在了苏依枝身前,阴沉地看着他们。
“当街抢劫,持枪凌弱,呆在这里是想让我报官吗。”骆潇冷冷道,“别让我再看到你们,还不快滚!”
那几个小孩这才回过神来,顿时嚎啕大哭起来,他们愤愤地瞪了骆潇一眼,便挨个屁滚尿流地跑出了钱三胡同。
“笨蛋,昨天怎么跟你说的,你不会反抗吗?”见苏依枝毫无动静,骆潇的眼中这才闪过一丝紧张,蹲下身来查看,“你没事吧?”
“别,别打我……”苏依枝感到有人凑近,脑袋又埋下了几分。
“梅朵……”骆潇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方盒,将苏依枝的脑袋扶起,他发现自从苏依枝变成这副样子以来,他叹气的次数都增多了。
早上出门的时候,骆潇怕她的长相不像关外人,便在她脸上涂了黑粉,如今只见那张浑圆的脸蛋上黑粉已掉了大半,青一块紫一块的,半张脸肿的老高,涕泗横流,哭得不成模样。
骆潇捧起她的脸,拿着衣袖细细地擦拭,不发一语,就如同他昏迷时,苏依枝做的那般。
他的目光低垂,落在这么一张不堪直视的脸庞上,冷淡中渐渐掺进了一丝温柔。
苏依枝的眼皮抖了抖,掀起一道缝隙,这才敢去看眼前的人。
“罗桑大哥——”她哇的一声扑进了骆潇怀中。
“你终于来了……”
“我不是傻子,梅朵不是傻子……”
“为什么他们,他们要打我?”
“梅朵不是傻子,不是傻子……”
“罗桑大哥……”
怀中姑娘瑟瑟发抖的身体,翻来覆去的话语,毫无保留的依赖,让骆潇原本坚如磐石的心中多出一条裂缝,他这时才意识到,梅朵没有苏依枝勇敢,也没有她坚强,甚至将自己带给苏依枝的伤害完全遗忘,剩下的是脆弱,是敏感,失去心智的心中,将每一道伤痕都放大了。
“好了,别哭了,罗桑大哥……已经教训他们了,他们已经走了。”苏依枝一边哭一边将他的脖子勒得生疼,他却也只能受着,轻声安抚道。
“梅朵不是傻子,梅朵是我们沙漠中的花朵。”骆潇耳边响起小时候师娘与他说过的话,她说梅朵这种花在江南是活不了的,只有在沙漠中才能开出这世界上最奇异、最珍贵的花朵,可他却从没见过。
“真的吗?”苏依枝这才稍稍放开了手臂,怔怔看着骆潇,重复他的话,“梅朵不是傻子,那梅朵是怎么样的花朵?”
她歪着头想了想,又问:“梅朵是像狗尾巴花那样的吗?”
骆潇摇了摇头。
“那梅朵是像菊花那样的吗,还是梅花,还是……”梅朵又说了几种花的名字。
“都不是。”骆潇为防止她继续滔滔不绝,连忙打断,她说的这些都是野水涧里的花,他有些头疼,便道,“梅朵是世界上最美丽的花。”
“太好了!梅朵不是傻子,梅朵是世上最好,最美的花朵!”苏依枝又哭又笑,将头埋进骆潇怀中,开心道,“梅朵只愿做罗桑大哥一个人的花朵。”
骆潇闻言浑身一震,脸上不禁浮起两片红云,他从小仰慕师姑,年轻的时候也有几位红颜知己,后来师姑变成了活死人,他便冷心冷情,再没有与谁亲近过,纵有再大胆的女子,也从没有人与他说过这种话,若是苏依枝说出来,他必定不屑一顾,可是梅朵不经意的一句话,却让他有那么一瞬间的怔忡。
是了,这只是她无心之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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