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走,你要东西留给你。这件事你不觉得应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这事与你无关,你不要管。”墨藤拧紧眉头。
我笑了:“与我无关?西岭国的花精死多少都不该影响你的生意?很遗憾,我也曾是西岭国的小花精,这事非管不可。”
“这事以后再说。”墨藤加重了语气,“向晴月道歉,怎么可以乱打人。”
听到这话,所有的委屈转化为了愤怒:“是她先打我,是她不对,我绝不道歉。”
晴月依旧大哭大闹,我对此视而不见,变成人类的花精不能落泪,这是一种莫大的悲哀。
“非影,你到底要怎样?”墨藤生气了。
我又一次笑了,当初离开魔域只期待找个归宿,安心生活,万万没想到遇见了错误的人,如今仍旧孤单一人。我稍稍扬起头:“区区人类,竟敢对本公主无理。非影?这是谁这么窝囊的名字?”
墨藤的表情凝固了,晴月也停止哭泣看着我,就连伏在桌脚的冬云也跳上桌望着我。
路至尽头,既无出路,何不另择路再前行。
“你漂亮的未婚妻不主动向我低头认错,我绝不退步。”我拉了拉挎包的带子头也不回地走出“h”。
回到家,浑身无力,瘫在沙发上不想动,右手掌心痛得厉害。
不知过去多久,闻到一股清新的绿叶气息,偏过头,辰诺守在沙发旁,他深深地埋下头:“属下罪该万死,没能保护好殿下。”
“辰诺,”我伸手拉住他的衣服,有些无助,“我好累。”
辰诺往前移动了些,离我更近了,这样我就更能看清他坚定的表情:“殿下请安心休息,属下将永远陪在你身边。”
我轻轻笑着,银杏的气息驱散了夏季烦闷的空气,沉浸在凉爽的环境里昏昏欲睡。我寻找的幸福或许一直就在手边,只是我刻意忽略了。
混混沌沌的日子,度日如年,与墨藤的关系彻底僵化,他不肯放手他的天价生意,而我固执地维持着皇族仅剩的尊严。
右手伤势加重。
叶珂来过两次,劝我回去求助于墨藤。我拒绝了。她说的没错,进一步山穷水尽,退一步海阔天空。可惜这一次不是墨藤先退让就不行。
辰诺每天都会过来,他带来不少药材,可效果不怎么明显。不想再看见担心我的人忧虑的表情,我开始大量服用镇痛的药物,麻痹神经用以忘记手上的痛。白天精神有些恍惚,夜里阵阵痛楚难以入眠。
又是一天傍晚,辰诺小心地擦拭过我手心的伤口,轻轻地包扎好。看着他一丝不苟的表情,忍不住问道:“我死了,你会伤心吗?”
“殿下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辰诺的动作极轻,生怕我痛,全然不知我早已痛到麻木。
“人类的时间迟早一天会走到尽头。”
辰诺沉默片刻,双手握住我的手:“属下此生永远守护在殿下身旁。”
我笑着摇了摇头:“如果你还听得进去我的话,那么这是命令,不是请求。万一我死了,忘记我,去找更适合你的花精共度一生。”
久久的沉默,辰诺再也没说一句话。
送走辰诺,我费力地起身走到阳台透透气,意外发现一名访客。冬云跳上护栏,看了我一眼:“真不肯回去向墨藤认个错?”
“我没有错。”我摇摇晃晃地走过去。
冬云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叹气:“赌气连命都不要了,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说了,我没有错。”我笑着,只是有些无力,“很高兴你过来看我,帮我转告墨藤,噬花族的问题事关花精生死存亡,于情于理我都必须参与其中,就算付出惨痛的代价,也不后悔。”
“当真不肯回去?”冬云再次问道。
我态度坚决地摇摇头,这两天时常产生幻觉,好几次感到心脏突然停止跳动。
深夜,壁灯照亮了卧室,我站在挂历旁,久久不语,距离墨藤婚礼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一夜未眠,天刚亮,天绮气喘吁吁地冲进屋,拉住我的手:“快……快回西岭……噬花族出现在紫菀谷……”
精神瞬间绷紧了,强忍住手上的痛,一路奔向泽岭,从西岭宫往紫菀谷跑。
跑到筋疲力尽,视线越发模糊,耳边战争的喧闹却越发靠近。在这片浅穆为其倾尽所有的土地上,依旧战火连绵。
弥散而开的血腥味,成群的噬花族,双目红光的野兽,令人不寒而栗。一批又一批的花将倒地而亡。
身后传来一声□□,扭头一看,繁琐的穿着影响了天绮的动作,地面的枯枝钩住裙摆,她摔倒在地。我急忙跑回去,准备拉着她站起来,却感到细长的物体急速穿透身体。
天绮神情呆滞。
我低头一看,一支噬魂箭穿过胸口。噬花族的噬魂箭一箭取十命,若是墨藤那个奇怪的金鱼缸真的有用,九只黑金鱼加上我这条命,不多不少刚刚好。也罢,这样就结束了。
身体前倾,天绮的相貌更显模糊,耳边吵杂的声响声渐渐远去。没有灵力,没有“轻雨”,却逞能当英雄,这次的代价大得给不起了。
想来有些好奇,不知道墨藤看见店内的鱼缸破裂倒地,九只黑金鱼在地板停止跳动时,会是何表情。
今生缘尽于此,也不求来世再相逢。只希望投胎当个普通人类,呱呱落地之日,将此生的伤心哭个够。
第十一章:初遇
魔域,西岭国,西岭宫。
近日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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