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擦擦。”
她看看自己剥虾油腻的手指,听话的接过纸巾。
白飞宇却将虾盘移到自己面前,亲手剥好雪白虾肉一一送到她碗内。他这忽而暴怒又忽而温柔的举动让莺莺好奇怪,若说对她不好呢,就不应该有那个忘情的拥抱和剥虾的细心体贴,若说对她好呢,则无法解释他斥责她时的凶狠和面对她哭泣的冷漠。
小霜对师父的心意一直从没变过,师父,你能让小霜知道你的真正心意吗?
白飞宇全神贯注剥着虾壳哪里猜到她小小脑袋里转的念头。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桔黄的灯光剪影出白飞宇优美的侧面,长长的睫毛低垂让他眉目间别有一番温柔怜惜的意味。
“师父,你对我可真好。”
“师父关照徒弟是应该的。”
他是铁了心的把两人关系定位在戏内师徒戏外同事的身份上了。他的拥抱他的体贴,发于师徒之情止于师徒之情。
但莺莺想要的不止于此。
对于这段感情的发展,她不是未努力过,自从对白飞宇动心以来,她慎重地打探过他的家庭他的性情包括他的fēng_liú史,只恐痴情错付。她给过他或明或暗的信号盼他能明白心意,奈何对方木头人般不解风情,这此信号于她,已经是能表达好感的极限,总不能叫一个女孩子明目张胆的当众示爱!
然而落化有意流水无意,感情只能顺其自然。就算是师父,总要比朋友,同事又多了层亲近关系。现在她心目中最亲的人除了爸妈就是师父。已经在广西这闷热的地方呆了三个月没回家,她不知家中情况如何。每次打电话问候爸妈总是说自己很好很好让她安心工作不要担心家里,可她知道家里就算有困难爸妈也会瞒着她不说。父母深知女儿走到这一步不容易,爸爸一个小巡警无钱无势在女儿演艺路上帮不了大忙,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她少为家里操心。
念及亲恩,莺莺深深思念起远在河北的亲人来。上次回家还是过年时,一大家子团团圆圆的围一桌子吃饭,有长辈关心她的婚姻大事,还有同辈姐妹悄悄问她和言先生恋情的最新发展。她一概否决不留一丝让人遐想的空隙!
今天本是沉闷的一天,能让她心情稍稍轻松一些的就是言先生的最新恋情新闻。她只盼此事为真,言先生得遇良人。更值得庆祝的自己再不用被公司利用与他捆绑消费。想到这里她不无得意瞟了一眼白飞宇,叫你老无事生非把我和言先生扯到一起,被打脸了吧。
“怎么了?”白飞宇留意到她那一刹那的异样。
“师父让我想起一个人。”能为她剥虾的这世上只有两个男人,一个是爸爸另一个是师父。
“那人对你很重要是不是?”白飞宇嗓子有些嘶哑,大概是刚才训人使了力还未恢复。
“是”
“男朋友?”
“哪儿啊。”她娇嗔,趁此机会向他说明自己确是单身一人。“我现在单着呢,哪里会有男友啊。我说那人的是我爸。”
“你的意思是,我象你爸......”白飞宇脸上的笑容在灯光下有些扭曲。
“嗯。”莺莺肯定地点点头,爸爸和师父都是她生命中重要的男人。师父性情内向,从拍戏认识以来,一直都爱一个人玩的,对她的家庭情况并不了解。她清了清嗓子,开始给白飞宇讲述她小时候的事,她想让师父了解她的家,她的家人,她童年时疯跑的乡下原野,爸妈对女儿点点滴滴的好处。只要他不厌烦她都想一一说给他听。白飞宇不肯接受她,也许是因为有着她的家庭因素---嫌弃她是农村长大的姑娘。她说得声情并茂,他听得神游天外,毕竟不是同样环境生长的孩子啊。她知趣的住了嘴,他在盼着早些结束拍摄回到灯红酒绿的香港吧,那才是他应该生活并为之留恋的地方。
“怎么不说啦?”突然安静让他从遐想中回过神。
“师父,我有些困了。”不是同路人,多说无益。
他理解为她在下逐客令。“好罢,你好好休息。”
他清瘦的背影在门口消失,他下楼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师父别走。”她低声轻唤,声音低得只有她自己能听见。可惜他已走远,她希望他留下陪陪她,但他若真不走则让她更犯难!
“莺莺你叫我有事?”意料之外,白飞宇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师......师父。”她惊讶得张大嘴语不成句。她知道自己刚才呼唤声有多细微,他怎么能听到?
“我刚下楼,感觉你在叫我。”他解释。
“感......感觉。”不是听见,是他感觉,难道他能感应到她的所思所想?
“你是想对我说......”白飞宇黑亮的眸子澄清得象湖水一样,碧波荡漾又沉淀了星星的碎片。
“没,没事。”
她想说的一句话足以说清,她喜欢他,她想陪他一辈子。只是叫她怎么启齿,特别在他已经表明了两人关系不可逾越的情况下。
她笑了笑,将心事深深埋藏。“师父,你晚上吃了饭没有?”
“你不是问过一次了?我也回答你了啊,在给你送饭前我就先吃啦。”
“我忘了。”
“那你早点休息。”
见他又要走,她又叫住他。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夜深人静的,莫非她想……他面上一红,收住某个荒唐念头。
“你现在饿不饿?”她怯怯问。
“饿,你给我做东西吃?”他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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