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年来,周焰与我从不亲近, 在看我的时候眼神里总是毫不掩饰的厌恶,我甚至曾经怀疑过我是她捡来的弃儿,只是在相貌上我们十分相似, 这种怀疑当然是不可能的,”周犀抬头看向周犁,“再后来,你出生之后, 周焰好像终于认了命,在你还小的时候, 她对你非常好,亲手带你,晚上带着你睡,白天陪你玩, 给你喂饭,基本不用家里保姆伸手,她终于像个正常的母亲一样了,可是对我, 她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
“我当时非常恨父亲,认为是他造成了这一切,而且也埋怨他对我不管不顾,整天在外面跑,回家了对我也是冷淡严肃的,这个家里只有保姆能跟我好好说话。那些年,这种怨恨越积越深,再后来,到了周焰跟他离婚离家时达到了顶点,我怨恨他对周焰不好,导致她抛弃了我们,从那以后,我开始拒绝和他沟通,直到现在,这么多年,我没和他主动说过一句话。”
“大学毕业后,我做了个决定,放弃了学校分配的工作,要求调去觅水镇。我忘不了到了觅水镇忍不住去找周焰时她看我的眼神,她对我说,每次见到我,都会让她想起她屈辱的前半辈子,她告诉我不要再去打扰她,再后来,她怀了刘继祖的孩子,她的年纪不小了,我很担心,但是她不准我去看她,没想到,她终于过上她想要的生活了,却就那么没了,孩子也没能保住。”
周犀的神情黯然,眼皮下垂,浓密的睫毛盖住了他的下眼睑,在上面投下了两道y-in影,在那一瞬间,舒望北以为他流泪了,他下意识伸手贴着他睫毛下面抹了一把,手指上是干的。
直到现在,舒望北才明白周犀对于亲情的渴望有多深,即便是这样的母亲,他还是追随着而来,希望能得到一丝亲情的抚慰,这样的周犀让他格外心疼。
周犀被他的动作惊动了,他抬头看了舒望北一眼,弯起嘴角露出个安抚的笑容,手掌轻轻在他颈后摩挲了一下。
“她离世以后,我整理了她的遗物,看到了她的日记,她有记日记的习惯,并且保存的很好,年少时期的尤其多,但是婚后的日记不多,似乎只有发生大事她才会写一篇,看完后我发现里面记的内容与她给我讲述的有一定的出入,但是日记不全,我没法判断。”
“那时候我开始对她给我说过的过去产生了怀疑,外祖父和祖母一直对她是非常宠爱的,当年出这事后,以他们的背景,有很多种解决办法,没必要一定要与沈家结姻。而且相对于周焰的态度,周家其他人反倒对沈杰的容忍度要高得多。”
“近几年我找周潋求证过,才发现周焰在一个问题上骗了我,当年她没有打胎,并且嫁给沈杰,并不是外祖父的要求,而是她自己同意的,我当时想不明白她同意的理由,但是我猜想,应该跟刘继祖有关,我跟他见过几次,有过短暂的交谈,我想,以他的度量,未必会容忍自己未来的妻子发生过这种事,甚至肚子里还有过别人的孩子。”
周犀对周犁说,“这些年,我没有告诉你父母的过去,是不想你跟父亲之间有隔阂,你跟我不一样,我始终相信他们之间是有过感情的,你的存在就是最好的证明,只是他们都太骄傲了,谁都不肯先低头。后来,她对你态度的转变,我想应该是因为她又遇见了刘继祖,其实,她离家,对你来说也算是个解脱。”
“哥,你后悔去觅水镇找她吗?”周犁问,“你想过她为什么要拿过去的事骗你吗,她是什么用心你清楚吗?
周犀摇摇头,“她不是个好母亲,可如果她当年没有遇到父亲,能和她心爱的人一起生活,生下孩子,我想,她也会和全天下所有的母亲一样疼爱自己的孩子,她是个可怜的女人,我不怪她。”
话都说完了,周犀看了一眼靠在他身侧正一脸担心的看着自己的舒望北,他脸上的神情柔和了许多,“而且,如果不去觅水镇,我会错过更多。”
......
沈杰的手术进行得很顺利,术中输了一次血,血库的同类血型血量不够,是周犀和周犁兄弟两各抽了400cc补上的。
进icu观察时,时间已经到了后半夜,周犀让舒望北还有周犁回去休息,周犁说明天再来替班,很干脆的走了,舒望北是死活不肯走,他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心慌的不行,看到周犀就有种宝物失而复得的感觉,非得要守在他旁边看着才安心。
周犀赶不动他就不再赶,好在这会儿医院里病人不多,病房空的挺多,他跟医生说了一声,让舒望北找了个空病房躺着睡觉,自己在icu外面守着。
刚过去没半个小时,舒望北又过来了,说睡不着,看不到他就不安心,周犀没办法,自己坐到塑料椅子的最后一格,让他横躺在椅子上,头枕着自己大腿睡了。
这一宿过得还算安稳,沈杰没出现什么紧急情况,护士定时会来通知病人的血压、体温和尿量的情况,熬到第二天早上,医生通知说沈杰醒了,做完检查就送到普通病房。
沈杰被转到普通病房时,周犁也赶过来了。
沈杰的意识看起来还算清醒,他脸上带着氧气面罩不方便说话,但是眼珠在随着周犀还有周犁转动,偶尔也看两眼舒望北。
舒望北以前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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