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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她着恼之余,也感到些不安。总之,很不自在。直觉就想逃开。
她作为一个甫过及笄之年的姑娘家,十四岁遭逢母丧,身边只得一个缠绵病榻的爹爹。
爹爹平日里只教她读书,从不曾与她提及男女情爱之事,想当然耳,她对此自是懵懵懂懂,一知半解。
只自她及笄以来,受人之托上她家提亲的媒人,便再没有停过。一波接一波,都快要将她家的门槛踏破了。
爹爹只问她的意思,私下与她讲,也是时候考虑终身大事了。
并对那些上门提亲的人说:“何家不求别的,只要吾家闺女中意。她觉得哪家的儿郎好,我便同意与哪家结亲。她要看不上,纵是对方家有金山银山,我们何家也不稀罕。”
而她一个也没点头。。
她当前一门心思想着照顾好爹爹,要尽她所能让爹爹晚年过得舒服一些。
也或许是天性遗传,她大概也继承了些爹爹在姻缘之事上的呆气,对于嫁人,她好像还没有特别想望过。
对那些前来何家提亲的男子,她根本没有甚么想法,说不上讨厌,也更谈不上喜欢。只觉得陌生,极其的陌生!一点也不想接近,甭论嫁过去做人媳妇了。
眼前这个富家公子,她亦然。全不想与之产生半点牵扯。不知怎地,她莫名的觉得,这个人很危险。
至于到底哪里危险,她却是说不上来。
几年后的何湘,每每回忆起初遇他时,自己对他的这个感觉。总免不得想,她那时的直觉是对的。她着实懊悔。千不该万不该一时心软,收留了他。以致换来如今痛断肝肠的下场。
可同时,她也感到迷惘,他那时对她,对她爹爹的好,确实不是假的。
她前思后想过无数回,后知后觉的想。若说,那日他是有意在那候着她。所谓的受伤,不过是托词,他其实是另有所图。
可不管他究竟有甚么图谋?她仍然坚信,他对她和爹爹的所作所为并非虚情假意。
不是她不愿面对现实,自欺欺人。只人对你是真是假,作为接收的那一方,但凡是个有心的,都能感受分明。
事实是除了那一日,他给予她的几乎都是温暖和幸福。也正是这些曾经的甜蜜,曾经的美好记忆,使得那一天的欺骗与打击,更加令人不堪忍受,更加令人绝望。
一朝间,她的世界倾覆,毁灭得彻彻底底。
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和她怎么就走到了当前无以为继的绝境?
几年后的何湘尚且感到矛盾困惑。十六岁这年的何湘,那就更不消说了。自来就不是心有城府的人。
张池虽外表看起来是一枚憨憨的莽汉子,然实则脑子灵活,反应机敏。话说,不机敏也不会随伺凌逸轩左右,成为他的头号心腹了。
此刻,张池敏感到对面这位何姑娘,隐含的不满。心说:“公子真个好本事~脾性如此温软的姑娘,都能生生被他惹出脾气来。。”
眼见得何湘不耐,他即刻灵醒道:“我家公子姓凌,家住梁城。此次公子出外访友,回城路过贵地,不料,雨后泥地湿滑,车夫没把握住,导致马车失控,跌下堤坡。”
他遵照他家公子教与他的说辞,一字不差的表述出来。
私心底,他认为公子委实犯不着这般迂回,无端的大费周章。不说公子的身手,单是他本人,想入何家取得那宝物,也不是甚么了不得的难事。
念及此,他又有种形容不上的感觉,公子对这何姑娘怕是?
不过,何姑娘倒真是个单纯的姑娘,他注意到,她对梁城凌府恍若未闻。就他这些天的观察,这姑娘除了替她爹爹抓药,顺带购置些民生日常必需品,主要是采买的肉类外,基本不出门。可谓深居简出。
他与公子夜间打探过何府,发现姑娘除了喜好莳花弄草,庭院里种满了各式花卉以外,还开辟了一畦菜地,以供日常时令蔬菜的供给。
何家看着宅子大,实则甚是清贫。是以,一个帮佣也没有。她买的肉,都是为她爹爹补养身子。而素菜基本靠自给自足。
听了张池的话,何湘顺着他的目光,向堤下方望去,果见一辆瞅着极为宽敞,外观奢华的马车,倒卧在那里。但只见马车,没见到车夫,也没见到马匹。
张池乖觉道:“车夫骑马回府报信,找帮手去了。”
何湘疑惑的望向他,不明他说话的用意。他们马车坏了,她一个女儿家,能为他们帮上什么忙呢?而且,就她所见,那人周身干净得很,看不到半分狼狈。
“姑娘,是这样,我和我家公子在意外发生时,便跳离了马车。只事出突然,一时不察公子的脚扭到了,且扭伤得很厉害。
小人冒昧请求姑娘收留一日,待我家公子上了药,疼痛缓解些后,我们就回城。还望姑娘能施与援手。”他说着自怀里掏出一个硕大的金元宝,递与何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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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湘。。。
她狐疑的望着面前的主仆二人。做主子的那个眸光就没离开过她。。至于这莽汉子,眼神坦荡荡,着实也瞧不出恶意。
可他说的话不大对头啊。。
俩大男人问一个姑娘收留?
她看也不看那金元宝,直接摇头。轻声道:“前面不远就到街市了,那里有客栈。”
她言简意赅,说完转身就走。
“姑娘,你行行好。”张池恳求道:“小人知道让姑娘难做了。实在是公子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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