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什么影响。
大家都跟做梦似的,一天之内啥都变了,又似乎啥都没变。反正就是主子换人了,国号也换了,兵不血刃市不易肆皇位易主。
哦,也不对,当时还是杀了一人的,就是唯一能够调动京城禁军的那位,整个兵变就杀了那一位。
至于来犯的北燕和契丹,听说跑了,气势汹汹来犯,一场仗没打就跑了,这是被新帝的黄袍给吓跑了吗,司马抚儿又偷着乐了会儿,自那日后她便被封为从五品起居注史官随侍帝侧,对帝之言事详加记录。
起居注史官有两个,一个就是她补的这个起居郎的缺,主要记录帝之言事,是左史,还有一个是右史起居舍人,主要在帝御殿时记录帝颁布的各项政令以及国家大事。左右史只有她这个左史是需要从早到晚跟着陛下的,因此,从她当差那日起,帝就让她直接住在了宫里。
她本对这差事有着莫名的恐惧,战战兢兢前来当差,极为怀疑自己能否胜任。第一天就跟着帝御殿,朝堂之事虽然在史书上读过,但亲身经历就是不一样,刚开始的时候那场面让她连拿笔的手都直哆嗦,根本没法写字。
刚把自己的心绪稳定下来,就听到有大臣上奏反对帝提拔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做起居郎,这是说她呢?她先是吓了一跳,但很快就意识到这倒不是坏事,有人反对没准帝就改了主意让她回去了,不想帝却再度拿花木兰做挡箭牌,称其是代其祖受职,并可协助其祖修史。
又接二连三的有大臣反对,帝力排众议。
头一天当差就被一群大臣接二连三的参了,刚稳定的心绪不免又紧张起来,她哆哆嗦嗦的记录着朝堂言事,下朝后又跟着帝去文德殿休息,帝似乎看出她的心绪,对她好一阵安抚,让她安心当差,她牙齿有些打颤的谢了恩。之后帝上哪她就上哪,帝用膳她也得跟着,帝休息她才会回帝让她住的寝居休息。
一天下来很是疲劳,在床上长吁短叹了小会儿便进入了梦乡,梦里都担心第二天该怎么过,但没想到只适应了几天她就得心应手了,牙不打颤了,手不哆嗦了,梦也不可怕了,她又不经佩服起自己的适应能力来。
本朝规定三品以上服紫,五品以上服朱,七品以上服绿,九品以上服青,因此,此刻她这个从五品史官正穿着一身绿袍凝神听着君臣言事不敢有差分毫,尤其刚刚高慧德的话她是一字不落的记了下来,虽然未曾言明什么,但后世之人定能从这些记载中看出点什么。
丞相少痕道:“本朝初定,人心未安,李骏此举想是趁乱耗损我朝。”
少痕,字湛兮,本是出生于翰墨诗书之族,只因父母早丧,国家战乱,时局动荡,因此流落在外,后随军屡献谋略,年纪轻轻便成为源流的首席智囊,为人翩然俊雅,本朝建立后便官拜宰相,属于朝中新贵,今上当政后虽对前朝旧臣极为宽厚全都官位不变,但也提拔了一些自己的心腹。司马抚儿想起祖父曾跟她分析过,策点检为天子这事他就是策划人之一,什么顺应天命、被六军逼迫纯属扯淡!
源流手握成拳移至嘴边轻咳了几声,说道:“朕一向善待旧臣,李骏已历事四朝,怎奈如今判朕,挑起战争,百姓又将饱受战乱之苦,若不荡平,五代之乱又将延续。”
少痕道:“我军一定要先将太行山的要塞占领,倘若被李骏占领,这仗以后就难打了。”
源流点头。
高慧德上前一步铿锵道:“臣愿领兵前去平叛。”
源流说好,“那就请木老将军为统帅,慧德为副将,兴师北征。”
天平军节度使木寸言和高慧德叩头领旨。
源流思量这是寰朝建立以来的第一战,这个头若不打好,各处藩镇割据怕是都要效仿李骏,便又嘱咐道:“二卿此行需火速进军,扼住要隘,朕会亲自为后应。”
高慧德惊诧道:“陛下要亲征?”
源流点头笑道:“此次讨逆朕不想久战,久战必将劳民伤财,朕宁愿亲往,速战速决。”
司马抚儿笔下记录会忠于所听之事,而心中所想却是另一片天地,亲征真的只是为了避免久战导致的劳民伤财吗,当初他自己就是借口外事领兵出征从而夺得了帝位,他这次亲征不会是为了防止有人效仿他吧,想着想着,唇边就不自主的翘了起来。
“卿想到什么开心的事了?”
司马抚儿愣了一下,赶紧抬起头,几位臣僚已经退去,而帝正笑望着她,因此她赶紧平整了一下面部表情,放下笔,起身恭立在侧,道:“无暇多想。”
源流也不逼迫,依旧笑问:“卿觉得李骏如何?”
司马抚儿心里打着突突,但依旧斗胆道:“李骏是历事四朝的老臣,此次叛变或许,或许——”
“卿尽管直言。”
“或许是为吉朝尽忠。”出口之后,司马抚儿又为自己的莽撞后悔了,伴君如伴虎啊,临走之前祖父念叨最多的就是这句了。
“嗯。”源流点点头,似是认可,忽而又笑道:“他是四朝旧臣,为何改事吉?之前三朝亡国他都坐视,此次却又兴兵作乱却是何道理?”
司马抚儿低头不语。
源流继续道:“而且还是联合北燕,吉朝时北燕多有寇边,吉朝与北燕可是世仇。”
司马抚儿继续不语。
源流又缓声道:“现如今吉之幼主安好无恙,他果真是忠吉吗?”
吉之幼主禅位后与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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