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长离职以后国防部的老家伙们就乱作一团,嘉奖的问题还是等皇帝陛下亲自做决定吧,不过,据我所知,几个月前宫务卿递上去的请求正式册封柯依达为阿奎利亚斯女伯爵的文书到现在陛下都没有批复。”现任的参谋长挑了挑眉,“倒是那件事情,陛下似乎是打算做个了结了。”
“什么事情?”法贝伦微微一愣,旋即了然,视线飘向大厅的中央,美丽端庄的皇妃挽着英挺俊逸的皇帝,忽而年轻的监察长悄然走进,眯起眼睛凑着皇帝的耳边低语了几句,然后随着皇帝悄然离开。
菲利特探寻的目光也投到修格·埃利斯的身上。
他点头:“也是时候了,北疆的战事结束,还有什么能够牵制住陛下的脚步?”
“那皇妃陛下怎么办?”
这种保姆式语气让修格禁不住失笑:“谁知道,再说,听说陛下不久之后就要迎娶第一位侧妃了。”
年轻的参谋长嘴角的笑意轻浅淡定,漂亮但是犀利的眼睛倒映出舞池里琳琅的光彩来。
卡诺西泽尔明显拙于应付这样的场合,到不是因为社交圈里繁琐的礼仪和庞大的阵仗,只是长时间的应付那些有着浪漫英雄情结的贵族少女对他来说实在是困难。
出身草根,没有任何背景,二十出头却已经是中将军衔,位列军队高层,英俊、倜傥,风度翩然,任何一点都足以叫帝都中名媛淑女们瞩目。
于是乎,直到蓝德尔·斯加奥迈着优雅的步子端着红酒翩翩走来,这位军界的年轻新秀才得以从浓郁的香水氛围中喘过口气来。
卡诺·西泽尔生命中最重要的六年在军校中度过,被教官们评价为“正直、优秀”的好青年的他,自然是无从沾染自己这位学长fēng_liú倜傥的独特秉性,于是一贯以来的异□□往史也是出奇的身家清白。
唯一的例外莫过于柯依达·阿奎利亚斯,但很明显,柯依达的脾性,显然不是一般的贵族女子可以相比的。
理智、冷静,铁血,乖戾。
当然还有决绝。
他抬头扫视一下觥筹交错的大厅,却见今晚庆功宴的主角已然失了踪影,想起当年军校举办社交舞会时她总是习惯在舞曲中场时跑到无人的喷泉旁边发呆的情形,不由得苦笑了一下,抽了空便悄然退了场。
皇宫的地形卡诺并不熟悉,从大厅的后门悄悄的绕出来,便是幽幽的曲径,苍翠的松柏从头顶伸出葱郁的枝叶,皑皑的雪顺着压弯的枝条素素的滑下来。
隐蔽的所在,寂静而幽深。
很意外维迪亚·埃伦站在不远处的黯淡的灯光下,卡诺淡金色的头发映入眼帘的瞬间,年轻的参谋官脸上露出淡淡的讶异,做了一个止步的手势。
“怎么了?”
“先不要过去。”
“唔?”
维迪亚无奈的摊手,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依稀可以看见两个袅娜的身形,在黑夜落下绰约的剪影。
熟悉的女子的身影。
卡诺微微皱了皱眉,向他投去探寻的目光:“皇妃陛下在?”
意料之中的沉默。
这是一个讯息,抢在军事法庭与监察厅立案之前,赛切斯特家族在向柯依达求和。
但问题是,柯依达本人是否愿意接受这样的求和?
卡诺·西泽尔清楚记得库拉血战之后的那个长夜,那女子独立中宵大悲无泪的怆然,睁开眼时,仿佛血泪都已枯竭。
她似乎在挑战者什么,毫不避讳礼数甚至道义。
她理智但是又任性,仿佛有一天她的报复回来的肆无忌惮。
亚斯格特大屠杀的时候,卡诺并没有劝阻。
克里斯多副军长却曾质问:“这是因为柯扬军长的死而要他们付出代价么?”
当时柯依达冷言:“如果我说不是,你会相信么?”
她用冰族全族人的性命来祭奠兄长的亡灵,但若非必要,聪明如她没有必要背负如此的骂名。
也唯独卡诺知道,这个像鹰一样决绝狠戾的女子,有时候会像黑夜凄冷而孤独。
只是现在,即便是他也无法保证,黛瑟芬琳皇妃与柯依达伯爵小姐,究竟会擦出怎样的火花。
“哐啷——”
水晶般清脆的声音骤然打破夜空的宁静,琥珀色的水珠与剥离晶莹的碎片支离在半空,碎裂在地上。
柯依达·阿奎利亚斯冷冷的抬头看眼前美丽的雍容女子,冷冷的扯开嘴角,眼睛里一片冰天雪地:
“您现在有资格跟我谈条件么,皇妃陛下?”
暗金色头发的高贵女子微微变色,嘴角艰难的抽搐。
柯依达的眼睛毫不掩饰嘲讽的笑意,寒冷如斯,擦着她的肩头走过去。
“站住!”
冷冷的声音响起。
却不是属于女子的声音。
在场的人几乎同时变色。
一抹天水蓝的身影站在苍凉的月下,残雪淡白的光反射到脸上,或明或暗,辨不出喜怒来。
年轻的监察长立在身后,眼睛眯成线,莫测的表情。
皇妃苍白的脸色变了几变,张了张嘴却终究毕了口。
皇帝苍冰色的眸打量在场的几个人,许久,缓缓得道:“柯依达,你过来一下。”
黑发苍瞳的女子咬了一下嘴唇,默默地跟上去。
稀疏的树影,一时悸动如歌。
黛瑟芬琳呆呆的看那离去的几个人,肠胃里突然翻江倒海的作呕。
“表姐!”维迪亚低喊了一声赶上去,轻轻拍打皇妃的背脊。
干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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