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是一笑,客气几句,便带着身边丫鬟先行离去了。
半夏望着顾四小姐的背影,撇了撇嘴角,压低了声音道:“四小姐可也真是!切实好处放在眼前了,这才忽然知道姐妹友爱。我可真看不上这样人呢!”
见人都散了,顾成卉也提步朝寿安堂的方向走去。此时听了半夏这话,她便笑了一声。
顾四为人虽然让她腻味,可是说穿了,这府里又有谁不是这样,营营役役,孜孜求存呢!顾成卉想了想,笑道:“大家为了一点眼前的利益抢破头的时候,自然顾不上姊妹友爱。就说我吧。若不是为了她姨娘手里的一点消息来源,又怎么会对她假以辞色?一个虚伪,一个傲慢,半斤八两,我也没什么好说人家的。”
半夏听了跺脚道:“姑娘又混说了!”顾成卉一笑,也不再多说。
自从顾四说亲一事闹开之后,因为顾成卉暗中的推波助澜,孙氏对于周姨娘已经彻底撕破了脸皮。周姨娘本身又不得宠,如今失了孙氏依仗。别说顾四的前途了,就连自己,也是风雨飘摇。因此一听了顾成卉愿意替她们在老夫人前争取。周姨娘立时就同意了顾成卉开出来的合作条件。
才刚刚跨进了寿安堂的门。就见橘白正向另一个丫鬟说道:“嗳哟,我家姑娘回来了,下一回再找姐姐说话……”说罢,便几步赶了上来,笑着朝顾成卉行了一礼,低声道:“姑娘您回来了!刚才那边又传了话过来。”
顾成卉脚下不停。看了一眼周围正朝她行礼的丫头婆子们,扬声对两个丫鬟道:“这才什么时候,天气已经开始热了!不过走了一阵子,竟就出了一层薄汗。一会你们快替我梳洗梳洗,换一身衣服。才好去见祖母。”
两个丫鬟心里雪亮,恭声应是。
待回了自己屋子。大丫鬟们就忙活了起来。半夏一叠连声地将院子里当值的几个小丫头都遣去烧水,自己就站在了门口。橘白拿了巾帕进屋,将门窗都关严实了,这才带了一点儿抱怨似的低声道:“在咱们自己的地方想要说一句话,竟还要借着擦身的由头……”
顾成卉卸下头上一根玉簪,语带嘲讽:“你也不是不知道,林妈妈一回来,就借着上回红丫的事,一口气往咱们院子里放了多少丫头婆子。如今在人眼皮子底下讨生活,自然要谨慎小心些!”
橘白闻言不禁叹了一口气。林妈妈之所以能做这件事,自然是经过了老夫人默许的——顾成卉自己也曾分析过,觉得还是在孟雪如一事上痕迹太重,叫祖母起了疑,因此才多放了几双眼睛来盯着自己。而至于林妈妈在这事中扮演的什么角色,她却始终没有什么把握。
顾成卉看了一眼橘白,后者立刻意会,开口道:“那边说,太太似乎有意替老爷再纳一房妾,昨日就已经使了陪嫁家人出去寻访了。据说这一次太太的要求特别高,一般人牙子手上的,根本就看不上……”
顾成卉“唔”了一声。孙氏心知肚明顾老爷与孟雪如二人之间的苟且,落了个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那试图夺宠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了。只是一时间要找一个色艺俱佳,风度姿容皆能与孟雪如抗衡的女子,又谈何容易!
只不过说到底,这事却与她没什么干系,给孙氏添添堵也就罢了……顾成卉凝神静听,果然橘白又继续道:“还有一件事,就是最近太太常常与娘家、与顾二小姐通信。具体内容不得而知,不过太太看着,倒像是有些发愁的样子。”说罢便停了下来,望住了自家姑娘。
顾成卉心中念头转了几转,思虑了一会儿——忽然她啪地一拍手掌,笑道:“与周姨娘做的这笔交易真是不亏!你还是照老样子,把太太要买妾的消息放出去,两三天内能传开就行——去看看热水好了没有,赶快应付过了,我也好去见祖母。”
橘白应了,忙出门去催热水,留下顾成卉一个,顺手抓起一本书,随意地翻看起来。
当顾成卉带着橘白迈步跨进祖母正屋时,却意外地发现顾老爷竟也在场。老夫人见了她,招手笑道:“五丫头可算来了!我可等了有好一会儿了。”
顾成卉忙向二位长辈行了礼,道:“祖母莫不是又等小五来伺候水烟不成?只是小五却不敢了,上次叫林妈妈给我好一顿训,小五羞惭极啦。”说着就捂着嘴笑了,一双大眼不住望向老夫人身边的林妈妈。
林妈妈深深地看了一眼顾成卉。才牵动一下嘴角,算是笑过了。
听了这话,顾府两位主子反应各自不同。老夫人笑得极真诚,还拍了拍林妈妈的手;顾老爷却皱了皱眉,扫了一眼林妈妈,又见老夫人笑了,自己这才也勉强一笑。顾成卉眼珠一转,把顾老爷的情态收入眼底。暗道一声果然。
只听老夫人笑道:“今日倒不是为了这事,而是忽然想起来,你似乎与那许家二姑娘关系很好,还交换了信物,是不是?”
顾成卉忙敛了心思,回道:“正是。许家姐姐与我一见如故,前几日才刚刚通了一封信呢。”
顾老爷“嗯”了一声,看了看老夫人。老夫人沉吟着开口道:“要说跟你年纪差不多的,那一日赏花宴上也有几个。许二小姐比你大了几岁。怎么倒独独与她谈得来?”闻言,顾老爷也朝她望去。
以顾府的风格来看,这必然不是长辈单纯地关心自己。顾成卉斟酌了一下言辞。笑着应道:“许姐姐为人端方。心地良善,最好的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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