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神秘白衣女郎”,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能否有这个荣幸?”顾维崧彬彬有礼道。
白蝶菲立刻站起,众目睽睽之下,将一只戴着花边白缎手套的纤手,放在了顾维崧的手心中。
两人步入舞池,随着舒缓的乐曲,展开优美的舞步。
顾永昌和黄薇澜对视一眼。
“这位小姐,何许人也?”顾永昌惊疑不定。
黄薇澜摇头,道:“我可以确定,她不是上海本地的名门千金。上海滩本地的名门千金,我都识得。这位,似乎从来没有见过。”
顾永昌略一思索,道:“不管她什么来历,能入席许老爷寿宴,想必不是等闲人。也罢,舞曲中邀请其他小姐共舞也是正常,回头再打听来历就是了。”
舞池中,顾维崧和白蝶菲近在咫尺,两人都是沉默□□舞。
终于,顾维崧打破了沉默,开口道:“不曾想,会在这里遇到你。”
“大少爷是没有料到,当日区区一个大世界歌女,如今竟然也得荣幸出入许公馆。”白蝶菲仰头笑道。
“白小姐说话果然直白。当日只闻你离开了大世界,从此再没消息。只是真的没有料想到,再次遇到你,是在许公馆。”顾维崧低声道。
“原来顾大少爷也听闻我离开了大世界……我还道当日一别,顾大少爷从此再不闻不问呢。”白蝶菲低头笑言。
顾维崧不作声了,两颊却微微泛起了红色。
白蝶菲抬眼看到他的神色,不由得心一动,却也只是刹那间心动。转眼间,她又硬起了心肠。
面对顾家大少爷,一切都是逢场作戏,一切……都绝不能当真。
白蝶菲垂目含笑道:“一别两月有余,一直以为顾大少爷再不会挂记蝶菲生死下落,却原来……”
她没有再说下去,眼皮低垂,竟似不敢再抬眼看对方。
顾维崧看着她娇羞的模样,一时间竟然失了神,不提妨走错了舞步,一脚重重踩在了白蝶菲的脚面上。
白蝶菲当下呼痛,弯腰抚脚,脸现痛楚色。
“对不起!”顾维崧急忙道歉,“惭愧惭愧,我竟然这般鲁莽。”
“顾大少爷不必自责,是蝶菲舞步生疏。”白蝶菲忍痛道。
顾维崧没再说什么,小心搀扶着身边的姑娘,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她小心翼翼搀扶回了原先的座上,低言几句,见她身边也有个空位,于是也坐了下去,坐在白衣姑娘身边,和她低声交谈,询问她离开大世界的经历,白蝶菲半真半假作答。两人挨得甚近,说话声音又极轻,可谓“轻言密语”,说到有趣处,二人都是低声轻笑。
优美的乐曲,仍然在继续。
然而此时大厅中的主人宾客,几乎已经无人看向舞池。几乎所有人都在回头看着坐在一处低声笑言态度极为亲密的顾维崧和“神秘白衣女郎”。
陈兆轩眼瞅着那边光景,拿起一把水果刀将一只梨削皮,削到半中间,突然手一滑,水果刀在指尖上滑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削水果削到割了自己的手,似乎还是第一次。
二小姐许琳娜立刻捧起陈兆轩的手,咿咿呀呀焦急“说话”,陈兆轩对二小姐摇头道“不妨事,我去包扎一下。”独自从角落小门走出大厅。
林晨枫踏着娴熟的舞步,频频回头看向密友,心想“莫非是她?”但也不是十分确定,毕竟大世界的歌女,一般是极难出现在这般名流如云的大场合。
杨太太笑对自家老爷说:“老爷果然料事如神。”
许炳元笑道:“咱家瑛儿,自尊心强得很呢。顾大少爷这般当众和其他女子公开亲密,她早晚也会另起一番心思。”
果然没一会儿,许瑛娜终于站起,接受了张庭桢的邀请,步入舞池。
许炳元不由得眉开眼笑,低声让太太也回头看舞池。
顾永昌和太太黄薇澜对视一眼。
顾永昌下意识地回头看身后,才想到宾客们的随从,是进不了许家的洋楼大厅的。不然的话,立刻就要派人去查查白衣女郎究竟何等来历。
顾永昌皱紧眉头:“不管这位小姐什么来历,崧儿在这般场合和一位小姐如此亲密,终究不妥。妍儿,你去……你去叫一下你大哥,就说……就说我有事跟他讲。”
顾唯妍却是听而不闻,只望着舞池中的林晨枫一人。却见林晨枫抱着怀中的“烟熏火腿”随着节奏加快的舞曲突然潇洒一个旋转,“烟熏火腿”在林晨枫的双臂里仰天半躺,还翘起一只穿红色高跟鞋的大脚,当众放声大笑。引得很多宾客都纷纷回头,目光从顾维崧神秘女郎转向了舞池中央。
顾唯妍只觉得一颗心已经浸在了醋缸里,汩汩直冒酸泡。她已经坐不住了!
偏在这时,身后父亲还道:“妍儿,没听见吗,让你去叫你大哥回来一下,就说有事!”
顾唯妍回头看一眼父亲。
母亲在旁责备道:“你父亲都叫你好几次了,怎么只当耳旁风。刚刚你父亲说了几次了,叫你大哥回来,说父亲有事找他。”
顾唯妍再看一眼母亲。然后站起。
乐声止,林晨枫已经走向另一位伍德小姐。这半天功夫,他已经轮流和这三姐妹跳了两三轮了!
另一位伍德小姐向林晨枫伸出手。
顾唯妍突然快步上前,径直从大哥面前走过,走向了林晨枫。
顾维崧终于抬头,众多宾客亦回头。
众目睽睽下,顾唯妍竟然当众向林晨枫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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