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驾座上的人说:“一起上雅思课的同学啊。”
“弟妹也要出国?”谢雨柏惊讶地问,一下子想不起她的姓氏。前段时间虽然常鸣来找他介绍中介,但也只是以为他随口一提。
“嗯,是在准备……”
“那不错啊,准备几时出去?”
蔡堂燕亏在实心眼,又碍于他是常鸣哥们的身份,只好坦白:“明年七月这样吧……顺利的话……”
谢雨柏在汇入停车车流时空出一只手若有所思摸摸下巴,“那也快了啊,就小半年的事了,我也没听鸣子提过。准备去哪里啊?”
蔡堂燕干巴巴说:“澳洲那边。”
“这样啊,以为你也去美国。”
蔡堂燕第一反应是旁边的女生,但她说了去英国,又想到常鸣,但他的口语带点英式的,应该也不是。也不好意思深究,于是作罢。
好在谢雨柏也没等她回复,感叹地说:“出去好啊,趁年轻时应该出去看看,不然都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多精彩。”
旁边人插话道:“谢公子当年应该是出去浪的吧——”
谢雨柏唉哟几声,委屈道:“我可是正儿八经去求学,不然回来你能正眼看我吗,是吧,肯定嫌我是个没文化的土鳖——”
“我现在正眼看你了吗?”
“……”
两人关系耐人寻味,蔡堂燕装看夜景地望向窗外,然而两人斗嘴的声音断断续续,她仿佛上了贼船,备受折磨。
把人送到地方后,谢雨柏心里也不平静。有个巨大的疑问盘桓在他心头:谁要把这个身无分文的小麻雀捧上枝头变凤凰?她亲爹看来不可能啊,自己都捉襟见肘,何况还要送唐昭颖出国。难道是他那痴情的好兄弟?可能性最大。但也不至于啊,明明他的两百万还没还上,不像是有余力做慈善的人。回头他得找老王打听打听。这常鸣不在就是不好,铁三角只剩下两根平行线,趣味也少了许多。
圣诞那晚没课,对于蔡堂燕这样备考二战的人毫无节日氛围,图书馆人稍微少了一些。对她而言唯一有变化的只有天气,变冷了。走回宿舍的路上哈出一口气,瞬时化成淡淡白雾。大概明年这个时候,她会在夏天里过圣诞节吧。
常鸣的元旦迎来一位不速之客,那人吵醒了他的懒觉,微微张开双臂,圆脸露出滑稽笑容,仿佛在说“惊不惊喜”。
然而常鸣反应平淡,把他让进屋里,“怎么跑这边来了,不是忙着泡妞吗,怎么,失败了?”
谢雨柏边脱外套边说:“不带你这么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常鸣租住的临时小家里,桌上堆满了公司的资料,谢雨柏略瞄一眼,发现逐个字能看懂,要连起来就迷糊了,“我跟你说,我最近还真碰上一妞,人高气质佳,关键是性格还爽快,一点也不扭捏,可把我迷得……可人家男朋友在国外,这不学雅思想出去跟夫君团圆呢。”
有个词让常鸣咯噔一下,想起了蔡堂燕。也不知道谢雨柏是开车还是飞机来的,早知道让他把她一块带过来。
“可把我给吊着——”谢雨柏瘪了瘪嘴,“那滋味太酸爽了。”
常鸣冷笑了一声。
“然后我去接她的时候你猜我碰见了谁?”
常鸣故意不答,泡上热咖啡问他喝不喝。
“我说鸣子,你还真来真的啊。”
“喝不喝?”
谢雨柏做了个推却的手势,“你真要把她送出国呢。”
常鸣自己抿了一口,可把他给烫得五官挤到一块。
“你别装聋作哑,我打听了一下,你跟唐老什么时候开始走得那么近呢,你的钱都投他们父女俩身上了吧!”
也怪这回看上的这位又挠心又难追了,谢雨柏才那么有那么多空闲四处八卦。
“对了——”常鸣压根没听到似的,自顾自凌空朝他点了点,“你来得正好,刚好可以还你。”
常鸣进到唯一的一间卧室里,从保险柜取出一张银行-卡递给他,“还你的,我还把银行利息给算上了,地道吧。年底了是要把债给还还通的。”
谢雨柏两面看着自己几个月前给他的银行-卡,他相信常鸣的确是一分不少还上了,不然他也不会半年都窝在这个鸟不屎的地方拼命挣钱。
但常鸣一句也没听进他的话,实在叫他愤然,卡一把塞进口袋,吼道:“常鸣,你就只说吧,你是不是接了封泽的烂摊子?”
前不久听到这名字还是在律师告知他案件进展的时候,封泽已死,但还有他的同党蔡江豪,这部分他百口莫辩,胜诉估计难度不大。
常鸣仍是轻飘飘的口气,“阿柏,知道太多小心晚上会睡不着。”
谢雨柏旁敲侧击也逼不出个所以然,但常鸣越是躲闪,越说明里面情况不正常,急不可耐叫道:“鸣子!我说你为了一个女人到这个地步,你值得吗!连自己的老本都要搭进去了。”
常鸣转身要进屋换衣服,说:“你以前来过这里吗,要不我带你到附近转转,虽然比不上咱们家那边,但好歹也是个省会。”
谢雨柏一把掰过他的肩头,常鸣踉跄之下险些摔倒,还好谢雨柏又稳住他。
“你不说是吧,你不说我自己去问她,她哪天几点在哪上课我记得一清二楚!”
威胁奏效,常鸣喝止他:“你别多管闲事!”
猜到答案的谢雨柏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你他妈疯了吧!为了一个女人至于吗!”
常鸣头疼地坐回沙发上,“总之你别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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