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瑶润,你也是北漠人,何必这样说我的父亲,他到底是北漠的大汗,你的主子。”
斓丹看了看太后,原来她的名字叫瑶润。
太后高声笑起来,笑得那么解气,笑了好一会儿,她才停下来,给自己也倒满了酒,“这话……一会儿再谈,我想问问你,既然你已经志得意满,所求皆得,为什么还要我锐儿的命呢?就算看在
我多年的养育照拂,尽心相助的份上,也不该要我锐儿的命。”
申屠铖茫然一笑,“我所求皆得?好像也是,我想当皇帝,我想杀回北漠报仇,我有三宫六院……可我还是嫉妒申屠锐,总觉得他拥有的东西比我多,比我好。”他这话总算有几分动情,不自觉又喝干了酒,“从小你就只疼他,这我不怪你,我不是你亲生的,虽然你对我也不错……他已经有了你这么好的母亲,他还有浮朱,就算我那样苛待他,他还能活得那么洒脱,笑得那么爽朗,我……讨厌他,他让我觉得,太阳好像从来没有照到过我身上。那么多人喜欢他,善待他,甚至斓凰……最优秀最出色的人,不是我么?为什么?”
太后也把自己的酒喝了,笑眯眯地看着他,“你的一切问题,我都能回答。”
第52章第52章一场空梦
“就从你开始说吧。”太后看着申屠铖,明明含笑却冰冷锐利,“你还记得你的母亲么?”
申屠铖略微想了一想,说起母亲的时候态度冷淡,“她被掠入皇宫的时候,我才八岁,只记得是个漂亮的女人。她并不得宠,没有跟随我父亲生活在北漠都城,所以我从小在一个偏僻的小城长大,只有两个丫鬟侍候我们,日子过得很清苦。”他撇撇嘴,“所以我才被选为质子,被送到鄄都。”
太后呵呵笑,对他的话充满讽意,“看来你对你的母亲一点儿感情也没有,甚至怨恨她没本事,不得宠,害你流落在外,又被送入敌国为质。”
申屠铖毫不在意地一笑,默认她的话,不是每个孩子都会依恋母亲,他对母亲,对童年的印象都很模糊,只有严寒刺骨,只有千里荒原,就连相依为命的情感都没留下什么痕迹,母亲?对他而言不过只是个早逝的女人。
“你讨厌你的幼年时光,所以没有刻意回想和求证,导致了很多错误。”太后抿嘴笑,“这里,潼野,十几年前还是北漠的领土,叫郡野,怎么样,耳熟么?”
申屠铖脸色改变,神情冷峻起来,紧皱眉头喝干了杯中酒,似乎回想着什么。
“当年大旻的戍边将军是驻扎在如今的纪献,一般是五年轮换一位,可有一个人没有及时得到轮换,镇守北疆整整十年,这个人就是申屠荣庆。”太后收敛了笑容,说起申屠荣庆的表情满是厌恶,“也正是他,为了邀功,和北漠交战数次,夺得了郡野,扩张了大旻的边境。在交战中,他掠去了不少北漠游民,男人就充作奴隶,修建郡野城墙,女人……就更加悲惨,沦为玩物,其中一个还为他生下了儿子。他当然对这对母子很不上心,丢在尚在修建的郡野城里,转眼就是七年。”
太后顿了顿,有些唏嘘,“也正是因为他在北疆根基甚厚,所以北漠大汗发动奇袭的时候,他虽已调任,还是最快得知消息,率兵入京抵抗,冒险立下奇功,受封安国公。他自觉功成名就,把扔在北疆的儿子和妾侍接入京中。这就是你记忆中的‘入质’,想一想,是不是不差分毫?”
申屠铖紧紧捏着酒杯,坐姿僵硬起来。
“其实,真正的质子入京比你早,你到国公府的时候,申屠荣庆已经重病弥留。”太后说到“重病”的时候,讥嘲地挑了一下嘴角,“所以你对他也没什么印象了。”
申屠铖皱眉苦笑,并不是真的疑惑,只是随口指出这里的谬误,“病?是病么?”
太后一挥手,根本不屑解释,心照不宣地看了看申屠铖,谁管申屠荣庆是因为病死还是毒死的呢?反正他该死,也到了死的时候。“那时熙妃已经被掠入宫中,质子也死里逃生,改名换姓的潜伏下来。”
“申屠锐?”申屠铖的讽笑里全是苦涩。
太后点头,随即有些得意,“想想申屠荣庆有多可笑吧,挖空心思建功立业,好不容易功名到手,却一命呜呼了,还被仇人的儿子占了老巢,一定死不瞑目吧!”
申屠铖已经稍微稳住心神,冷声问道:“那你又是谁?”
“我?”太后的眼神恍惚了一下,“我是申屠荣庆在龙墙之役中,抢来的又一个北漠奴婢……”
申屠铖显然不太相信,皱眉看着太后,却没再继续问她的身份,因为他还有更疑惑的事情。“那为什么,你们要让我认为自己是北漠质子?”
太后扶着桌子,叹气,“当时的情势凶险啊,大汗病逝,皎绒篡权,别说无法回归北漠,就在鄄都苟活都很困难。幸好……还有应赫赞,不至于让我们深陷鄄都孤立无援,也是他,让北漠密使见过锐儿后,再装模作样地去见你,让你对自己的身份深信不疑,一旦计划失败,也可以让你当锐儿的替死鬼,至少让锐儿更多一重保障。”
申屠铖突然笑起来,恍然大悟道:“我终于知道斓凰的话是什么意思了。”他愤然摔碎酒杯,“原来我和那个被调换的婴儿一样,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傀儡,替身!我对他痛下杀手,迟早有人会对我也一样残忍屠戮!这么多年来,北漠和我密谋的一切,其实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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