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边排队,丁青仔细盯着出来的人,还做了个深呼吸,严武想他们看起来也没有很害怕啊,就问丁青:“你是不是恐高?”
“没有,兴奋而已。”
严武拍了拍丁青的肩膀。
他们坐完一遍,严武面上一副“不错不错”的样子:“感觉也不可怕。除了机器感觉好像坏了的时候很刺激。”
两人对视一眼,一拍即合,在地图上找了所有看起来惊险刺激的项目,决定先玩一遍。路上有工作人员贴贴纸,丁青朝他们挥手,他们走过来的时候严武下意识地挣开了丁青的手,两人都愣了一下,丁青又很快笑起来,摆弄着贴纸,工作人员离开后,丁青搭上严武的肩膀,语气轻佻又色眯眯:“严老师肢体很紧张啊,晚上我给你按摩吧?我练过龙阳十八式,手艺特别好。”
严武听他在自己耳边吹气,翻了个白眼,抬腿轻轻踢了一下丁青的小腿肚,后者装模作样地呼了两声疼。
他们开始在刺激肾上腺素的地方打卡,丁青觉得刺激的时候就举高手放声笑,严武基本不出声,觉得真的刺激的时候最多吹个口哨,克制着不要激动带口癖。
玩得差不多了,丁青的肚子开始唱歌,严武本来还打算去海洋天地,听见这一声势浩大的腹鸣。
丁青打了一下自己的肚子:“叫你不争气。”
严武看着他笑了笑,摇摇头展开地图,准备往湾景餐厅。丁青去给两人买水,回来的时候看到严武正靠着一个路灯杆看地图,前面有个女生在摆姿势,男生举着照相机,两个人怎么摆都觉得后面的严武实在是有点碍事,跟严武说话,但严武正在看地图,完全不知道在叫他。丁青快步走过去拉住了严武,往旁边走,情侣跟他们唔该唔该,丁青一边唔洗客气一边点点头,严武拿着地图有点状况外。丁青看他难得愣愣的样子,颇感喜悦。
他们走到湾景餐厅,决定先去水母馆,再上去吃饭。
严武走进水母馆,几乎立马就被色彩斑斓的水母惊呆了。浪声灌进来,海风缠上来,光氛变幻着呈现,伞状发银光的水母,像和尚帽子的水母,闪彩光的水母,来到严武面前,随意看了他一眼,便戏水而去,留严武目光紧追,一只水母伞顶优雅地一缩一放,向上升去,严武脱口一声哇,像个迫不及待送上赞美的信徒。丁青在旁边惊讶得不行,看着严武说:“这么少年啊,严先生。”
严武收了收表情,有些局促:“没有。只是很少见到这种东西。”
“很少去海边吗?”丁青问他。
“嗯。很忙。”
丁青搭上他的肩膀,一个一个指着刚才严武看到的水母:“那个发银光的是银水母,那个是僧帽水母,那个是霞水母。”看着严武的目光,丁青解释道:“我以前放假的时候会跟朋友去大堡礁潜水,考过了aow,技术普普通通,但认了不少水里的动物。”丁青稍微偏偏头对上严武的视线,“下次我们一起去吧?”
严武点点头,没看他:“好啊,有机会吧。”
丁青发现严武对于动物的兴趣还是很大的,看到各种动物就想上前多看看,彩色的鹦鹉、蓝皮的青蛙、绿壳的乌龟,但又顾及自己长辈的身份,试着表现得不要太明显,明明很感兴趣,眼睛都要贴上去,还凹出一副“嗯,不错”的矜持表情。而且完全接不住直球,丁青怀疑如果自己在这里说我喜欢你,严武要就地尴尬而亡,难道中年人谈恋爱不走这种套路?是不是自己太幼稚?不过话说回来,虽然严武对动物很感兴趣,但是动物对他倒是没什么兴趣。严武看到一只企鹅,兴奋地伸手,人家把头转开,严武再接再厉,企鹅再次转头,严武不屈不挠,企鹅只好转身离开才能摆脱严武的纠缠。严武不舍的看着企鹅的背影,又垂头神伤,丁青在旁边憋笑。
两人坐在冰室里吃冰,已经下午五点了,丁青咬了一口,冰到了牙,嘶了一声:“靠,这么凉的?”严武好笑地看着他,很自然地拉过他的碗,分了一大勺自己的红豆给他,又推给他,叫他等等吃。
丁青看着严武,冰室里还有人声嘈杂,门口挂着的路标被风吹得飘起来,太阳正在告别,严武背后的天空红色暗哑,霞光洒进来,落在严武的耳尖,严武正低着头给自己分红豆,他身上带着乌龙叶的味道,细细嗅来还散着白松香。丁青心里一软,突然就难过起来。
“看什么?”严武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丁青回过神,朝严武笑起来:“走吧,去吃饭,我订过位了。”
下出租车的时候,丁青十分积极地把口袋里的零钱掏出来付款,拍着严武的肩膀:“交给我啦。”领着严武向餐厅走,边走边介绍:“这家店我以前在马赛吃过,今年刚在香港开了分店。上次刘文带我来过,真的不错。我们两个人就不吃三道大菜了。来,乖,这边走。”
丁青还是没改掉随口叫人乖的习惯,严武也不管他,对严武来说,就好像英美会称女孩子之类的,只是丁青这个基本不分男女,也不讲求政治正确。
他们进门,服务生上前:“先生您好,有预约吗?”
“有。丁青。”
领班查了查:“好的,二位请跟我这边走。”
丁青拦住了他:“你们二楼还有位置吗?”
领班低头查了记录:“有的,一位顾客一个小时前取消了预约,需要帮您换位置吗?”
丁青点头:“麻烦了。”说完又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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