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武不轻不重地踹了丁青一脚,这小子总是满嘴胡话。
“那这小费怎么算?”严武挑着眉看他。
丁青伸手往裤子口袋里翻了翻,严武看着丁青就只脱了个上衣,裤子也刚刚拉开拉链,自己倒是赤条条,咂了咂嘴。
丁青拿出几个烫金筹码,伸手递给严武。
“干嘛,这里有赌场吗?”严武不明所以地接过来。
“不是,到地儿有,可以去赌,也可以去换成现金。”丁青解释,“这艘船上没有赌厅。”
严武在手里掂了掂:“这么麻烦,给钱不行吗?”
“用这个钱多啊,航船小费高。” 丁青凑过来看看,啧了一声:“好多1000啊,我刚来的时候随便抓了一把,等会儿去给你拿点别的啊。”
严武数了数,手里有七万多,他皱了皱眉头:“你们开个聚会,这么破费?”
丁青愣了一下:“……还好吧。”
严武没说话,丁青仔细看着他的脸色,想着如何才能统一一下两人的金钱观。
然后严武开口了:“丁少爷对游船行情很懂啊。”
丁青反应很快,马上拉住他的手:“主要狐朋狗友交的多。”
“有过不少船上行?”严武也坐起来。
“没有没有,都是看猪跑,没吃过r_ou_。”丁青十分诚恳。
严武不开口,就带着点笑意看他。丁青满嘴跑火车,小鬼还特别喜欢来那一套,装真诚,装无辜,跳大神,其实活络得很,看似嘴巴甜,心理鬼算盘直打,严武看着丁青的眼睛仿佛能听到算珠啪啦啪啦的声音。严武跟丁青推拉这么长时间,这点功力还是有的。
丁青跟他对视了一会儿,态度还是软下来:“……就两三次吧。刚到香港的时候。”然后丁青眼睛一亮:“跟你在一起以后就没有了,我一直洁身自好,为了你守身如玉,多少花蝴蝶在我身边绕,我硬是片叶不沾身……”
严武蹬了丁青一脚,把他的胡言乱语打断,摇了摇头,不跟他计较。丁青看着他的脸,判断y-in晴,觉得气氛不错,就蹬鼻子上脸:“啊,找个年龄大的情人真好,好上手不说吧还温柔体贴……”丁青话还没说完,严武就拧着他的耳朵:“小子,你油嘴滑舌要有个限度,你知不知道大爷我在江湖什么地位?”
丁青一边哎呦呦,一边接话:“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严武想着这个口号不错,朗朗上口还很霸气,满意地松开手:“去给倒酒。”
丁青一骨碌站起来就往酒架边跑:“得嘞教主。”
严武才觉得不对,愣了一下才想到,甩手就把沙发上的抱枕扔过去,丁青在那边一阵大笑。
严武坐在桌旁,一边喝酒一边吃蛋糕,丁青站在旁边,严武好笑地看他一眼,没有让他坐下的意思,丁青边在旁边殷勤地添酒,一副跑堂的样子。
严武笑了,叫他坐下来。
两人喝着酒,严武觉着好喝是好喝,就是味儿特别淡,还有点苦不像酒:“丁少爷,这是酒吗?”
“不是。”丁青很坦诚,“你有伤,不能喝酒。”
严武没答话,看了看陪着自己喝的丁青,倒是感觉不坏。
“你说,”严武看着那几个筹码,仿佛神游地开口,“赌……这个事吧,怎么个起手法?”
丁青愣了一下,看着严武,联想了一下严武的前后事,组织了一下语言,尽量显得不像在给意见:“我觉得吧,规划虽然好,但是转向可能没那么好做。举个例子吧,随便说的啊……你不是有个赌拳场,以前你提过是想做那种什么,高端一点的。但是,你说你们那边只有三个场,你们不是占大头的,客源就不太可能往你们这边偏,当然有肯定是有的,毕竟你们也有底子在。富商赌客不会随便去个赌场,肯定有中间人。一方面,你们需要有中间人,这个就交给那个谁,那个泰国人去做,去挖中间人,出手还是要大方一点,起家忌讳畏手畏脚,久一点的要靠培养。这个回笼期要长一点。另一方面,互联网你们可以试一下。毕竟场子已经划好,赌客你们抢不抢得到是一回事,抢到了跟那边那个人怎么交涉又是一回事,按比例来说,你们胜算也不大。互联网倒是可以试试小资快钱,反正你们在境外,看你们手头有多少钱,毕竟有资源,倒是可以搞一下,起码先撑起来,而且,我也想看看这种能搞到什么程度。”
严武盯着丁青,看他从一开始还算谦虚的语调,加了好几个语气词,刻意显得恭敬,讲到最后还是没藏住地锋芒毕露。前半段像个少年给上级提建议,后半段像个陌生人谈刀口生意,语气仍旧平平,反而讲得更慢更平温,但字里行间不经意地带着戾气,那是从人身上散发的,跟话题无关,严武本能地感到一股寒意。
严武没搭腔,心下觉得可以试试,但出于不愿在j-i,ng力上认输的同种自尊心,没有评价丁青。丁青倒也没什么得意的样子,收了那股子意气,又换回谈恋爱的形象,眼睛眨巴眨巴看着严武。
严武又吃了口蛋糕,太甜了,丁青真是喜欢甜食。“你最近学习态度很端正啊。”
“对啊,我现在每天主要任务就是上学。”丁青得意起来。
“成绩呢?”严武被带的也高兴起来。
“就那样吧……我觉得主要是学习知识,成绩是次要的。”丁青坚定地说,也不知道是说给严武听还是说给自己听,然后叹口气边喝水边随便聊,“大学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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