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武不明所以,先答应下来:“好。”然后又笑了,“你才二十来岁,说这种话会不会太早了。”
这种保证本身就挺幼稚的。
丁青听了反而有些不开心,严肃认真地看着严武:“你要相信我,我做好准备了。”
其实丁青现在说的话,严武只能听个大概,他头晕,撑着j-i,ng神在跟丁青讲话。
严武点点头:“好。”
然后没撑住,脑袋往桌上坠去,丁青急忙伸出手护住,自己也起身移过去,慢慢地把严武的头放在自己肩膀上,叹口气,继续喝酒。
他想进入另一个人的生活,做好爱他的准备。
青春这种力量,生命里没有空荡荡的角落,可以无所畏惧地睡去,醒来。也有困难和挫折,甚至大的磨难,不需要评估能力,就有无端的勇气,因为有长长的,长长的人生,在前方盘卧着,有岁月可以挥霍,错了就大不了重来,没什么不能失去,没什么需要害怕,没什么值得怀念,前面的总是更好。太阳也是新的,花也是新的,死亡不过是另一段旅程的开端。
但老去是权威的代价。成年是不同的,可怕的地方在于,太空了。尽管青春也会偶尔怀念从前,但却完全不一样。一条命里像是被大风卷过的荒地,掏出几个洞,空虚的要命,什么都填不了它。错的、错过的、后悔的、落空的,缠在身上,前面根本没有什么值得期盼。进不得进,退不得退,家人挂在身上,交际像是张黏人的网,再新奇的东西变成日常也就普普通通,没什么了不起。死亡也就是死了,结束了。
丁青站在某种岔口,j-i,ng神和现实不能同时做出选择,做的保证都轻飘飘,偏偏自己又认真的不得了。
第38章 多巴胺与荷尔蒙 下
丁青在la的生活比在香港的丰富得多。吕乔回家前从纽约来la呆了几天,再加上一些来度假的朋友,还有新认识的人,过得非常充实,夜场聚会丁青基本快到十一点就走了,很少去续摊,因为那时候正是严武午觉起床,沟通感情的好时光。
丁青聚的最多的朋友是bryan。bryan新加坡华裔,三十一岁,服装设计师,手里的一个牌子刚和洛杉矶火花的lisa leslie联名出潮牌开ren来站台,还送了丁青不少衣服。bryan跟丁青在澳大利亚潜水的时候认识,一直保持联系,去北京的时候丁青接待过他几次,07年工作调动来la,而丁青年年来过圣诞,所以出来聚是必要流程。bryan一米七三,一个发型不会保持超过一季,个人标志是无论什么服装风格,都配一条丝巾,两眼完全不近视,带了个镜框,用来增加面部立体感,下颚一圈j-i,ng心打理过的胡子,修饰面部轮廓的突出宽平,裤子不穿盖住脚踝的,增高鞋垫更是人生伙伴,体重不能多不能少,多了显得肥胖,少了显得贫弱,日常活动就是控制进食量。口音南方系,有在话的末尾加个“来的”的口癖。
“丁青!”bryan喜滋滋地招呼着丁青,冲他招手,旁边还坐着个人。
他们约在朋友的店,店的风格介于丁青知道的酒吧和夜店之间,一天一位歌星的专辑轮播,那天是flo rida。卡座少,但也没有那么吵,大多数人都是站在小圆桌旁边聊天,还好bryan来得早,还能占到一个座。
丁青坐下来,面前就放好了一杯酒,bryan笑眯眯:“尝这个,招牌来的。”
丁青喝一口,甜的。
“度数不低啊,你慢点儿。”然后bryan扭头跟旁边的人说:“看吧,我跟你说了,他很能喝的,这算什么。”
bryan换了位置,坐到了丁青旁边,指了指那人:“介绍一下,南条健一,我们公司大阪的负责人来的。”然后跟那边继续,“我朋友,丁青。”
那人伸手,为了不打到桌上的酱,另一只手轻轻托了一下伸出的手小臂,微微低头,极其有礼貌:“您好。”
丁青也伸手回握,注意着也稍稍低头,但是怎么也做不出来那么自然的仪态:“您好。您中文说的这么好。”
南条笑笑:“我夫人是中国人。”
南条健一四十往上,看上去像是行政层。
bryan在旁边补充:“来度假的,夫人在隔壁买东西,他在这里等一会儿。”
南条礼貌地笑笑:“希望不会给你们添麻烦。”
丁青摆摆手:“不会。”
三人聊起来,南条以前是摄影师,用他的话说,是个“没天分的拍照的家伙”,三十多岁也没什么成就,结婚之后想做对家庭更有意义的工作,转型去了行政层,神奇地做得很好,挖掘新人很有眼光,开秀还是推牌都信手拈来,也算是走上正路。南条听说丁青是个学生有些惊讶,说丁青有社会人的意味,又连连解释是褒义的夸奖,有j-i,ng练的感觉。丁青在谈话中极其擅长给反应,问的问题也正中南条下怀,南条提及家乡很是兴奋,从景点到人文所知必答,最后邀请丁青来,自己一定会尽地主之谊。天南地北聊一通,直到南条的夫人来,夫人也坐了一会儿,四人喝了两轮酒,丁青特意为他们点了果酒。南条夫妇晚上还有宴会,不得不先离开,给丁青递了名片,还留了家里的联系方式,夫人说欢迎丁青来玩,自己的儿子二十六岁,正是四处闹腾的年纪,在做汽车生意,从小在日本长大,一直想交中国朋友,两个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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