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
她自幼在军营里长大,跟着父亲骑马射箭,舞刀弄剑,虽然只学了些花拳绣腿,可对付跌打损伤,推拿正骨的手法,却是很有一手。
女史舒服得哼了哼,笑道:“果真有两下子。你这是同谁学的?”
丹菲笑道:“家父身上有经年旧伤,平时就是我帮他热敷按摩。做得久了,也便精通一二。”
女史十分满意,不但自己享受了,还告诉了几位女官。这些女官都略有年纪,平日免不了有些腰酸腿疼,小宫婢推拿手法平平,远不及丹菲服侍得好。
这样一来二去,含凉殿中几位有品级的女官都享受过了丹菲的服务,最后连贺娄尚宫也闻名而来。
“入宫头两年在掖庭劳作,落下了不少伤。这些年一到阴寒的天气,便酸痛难忍。”贺娄尚宫趴在床上,叹气道,“虽然可以请太医过来扎针开药,可内侍到底是男人,不好叫她们来推拿按摩的。”
丹菲一边给她推背,一边笑道:“娘子觉得奴伺候的好,就是对奴的奖赏了。人人都说奴命好,从掖庭苦役一举进入含凉殿当值,每日不过看守灯火,轻松悠闲,。奴正愁不知如何报答娘子们的关爱呢。”
贺娄尚宫笑道:“留下你的是皇后,你谢我们有何用?”
丹菲道:“娘子们都是近身服侍皇后之人,奴将娘子们服侍好了,也算是在服侍皇后了。”
“嘴巴倒是灵巧。”贺娄尚宫莞尔。
丹菲使出十八般武艺,将贺娄尚宫服侍得十分满意。
丹菲这般作为,入了贺兰奴儿的眼,又惹来她嗤笑。
“我倒佩服阿段呢。分明是贵女出身,却能放得下架子,亲手给那些宫人揉肩捶背。”
丹菲如今已经习惯了她的阴阳怪气,道:“不论我过去是谁,我如今就是个宫婢。我巴结上峰,讨好同僚,也不是人之常情么?”
贺兰奴儿却是傲气一笑,“想不到崔四郎的表妹也会是这等俗人。”
丹菲啼笑皆非,“贺兰娘子不是俗人哟。你我身在泥潭,我立刻滚得一身脏,你却是出自淤泥而不染,高洁芬芳,令我自惭形秽呢。”
以在宫里混了六七年,还是个屁都不是的小女史。枉费崔景钰还一手捧过你呢。什么出水白莲,倒不如说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当然,贺兰奴儿如此作为也是有原因的。她早年也不是没有狠心厚脸往上爬。可是遇到崔景钰后,她顿觉自己一身污浊,连多看这个琼枝玉树一般的贵公子都不配。她知道崔景钰的未婚妻孔氏是名门书香之女,自己虽然出身卑贱,但是至少可以做到姿态清华。
可是崔景钰显然并不在意她是否高洁优雅、与世无争,却是暗地里对她不思进取很失望,更是对她爱慕的目光视而不见。
如今丹菲从天而降,她同崔景钰有血缘羁绊,她激进有冲进,转眼就将贺兰奴儿甩在了身后。对于这个注定会夺取崔景钰注意力的少女,贺兰奴儿充满了复杂的嫉妒之心。
毁了她,同时也毁了崔景钰对自己的信任。还是同她竞争一把?
贺兰奴儿知道自己资质普通,没有这段氏的胆量和聪慧,怕是竞争不过她。可是,她又不甘心居于人下。如此煎熬,真是令她寝食难安。
崔景钰呀,见了你,真是毁我一生!
再次晋升
过了两日,韦皇后又通宵夜宴,终于身子有些吃不消。她次日晌午醒来,觉得有些腰酸背疼,于是唤人将平素给自己推拿的女官叫来。
不料那个女官得了腹泻,卧床不起,显然不能来了。
韦皇后用惯了这个女官,只觉得其他医官都不好,不免烦躁。
贺娄尚宫灵机一动,赶紧道:“奴知道那个段氏做得一手推拿好活,平日里时常给宫人捶肩捏背,都说她手法不错。奴斗胆,皇后可愿试一试?”
韦皇后听着有些兴趣,便点了点头。
丹菲正用完午饭,准备睡个午觉,就被两个婢子风风火火地拉起来,给她洗手净脸,然后把她朝大殿带去。
丹菲不明就里,却是知道进殿的机会极其难得。她低眉顺目,恭敬又利落地给韦皇后磕头问安。
韦皇后还记得丹菲,不由得点头,“原来是你。我还记得在九成宫里,你给我抓痒,倒是细致。”
丹菲道:“皇后过奖。伺奉皇后,奴自然会拿出百倍千倍的细心来。”
韦皇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贺娄说你推拿极好,你来给我按一按。若做得不满意,我可连你们两人一起罚。”
贺娄尚宫急忙对丹菲使眼色。
丹菲却十分镇定,俯身道:“皇后放心,奴定不会让您失望。”
韦皇后穿着xiè_yī,趴在软塌上。丹菲跪坐一侧,双手在热水中浸过,然后开始按摩起来。
她手指比普通宫婢要粗大一些,稳健有力,准确地安在穴道之上,引发一股酸胀感。而酸胀过后,却是一阵舒畅。韦皇后不禁舒了一口气,紧锁的眉头也渐渐展开。
丹菲安静沉稳,手法老练地推经按穴,将堵塞的经络逐一推通。她察言观色,根据韦皇后面部细微的表情变化,来判断出她身上何处不舒服,在那个位置多推拿一番。
这么一忙活,半个多时辰很快过去。韦皇后眉头舒展,轻松地叹了一口气,露出满意之色来。丹菲却是一头大汗,薄纱衫也已打湿贴着背脊。
“皇后可还要刮痧?”
“不了。”韦皇后摆了摆手,终于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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