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早膳,便要各忙各的了。贺昱拥过妻子,柔声道:“我去衙门里看看,中午就能回来,等我一起吃午饭。”
“嗯。”徐妍点点头,为他披上厚外袍,也温柔叮咛,“外面天冷,骑马的时候慢一些,小心受寒。”
娇妻体贴可人,上辈子几时有过这样的享受?这辈子就算为了她,他也得好好保重自己。贺昱心里无比感慨,点头应了一声好,又用力在她唇上一吻,才掀帘出了房门。
贺昱走后,徐妍仔细打理了一番仪容,也出了门,去了牡丹苑,给婆母请安。
肃王爷也是用过早膳就出了门,徐妍过来时,王妃正一个人喝茶呢,她端正的行了个大礼,道:“儿媳给母亲请安。”
嫁来之前原本打算称王妃的,毕竟那样更显尊重,也试着叫了几次,不过王妃却道:“都是一家人了,不用这样客气,随着昱儿称母亲便好。”
她心里宽慰了些许,便改了口。
此时肃王妃见她来,点了点头,道:“罢了,用过早膳了么?”
“是。”她应道:“方才跟夫君一起用过了。”
进门几日了,王妃虽然并不讨厌她,却也没那么喜欢,毕竟为着她的身份,心里始终纠结过。而王妃亦是个坦荡的人,心里是什么样的想法,面上也不会刻意掩饰,是以对着她,始终没有太过热络。
徐妍倒并不介意,她觉得这样的人,到底要比后母张氏那种笑里藏刀的要好得多。
王妃点了头,向她道:“坐吧。”
她应是,在婆母下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徐妍来之前,肃王妃才接了一张请帖,正搁在手边,这会见了她,便直接道:“你来得正好,齐王妃后日生辰,才发了帖子来,叫咱们去过坐坐,你回去准备准备,往年我都一个人去的,今年带上你,也有了伴了。”
她闻言道了声,“是,儿媳记下了。”想了想,又问,“不知该备些什么样的贺礼?”
她想得周全,倒不是个没心没肺的,肃王妃挺满意,和声跟她解释,“并不是大办,只是叫咱们这些女眷们过去聚聚罢了,不用单独备贺礼,叫管家从库房里挑几件就是了。”
她点头哦了一声,正瞧见肃王妃伸手轻轻揉了揉额角,于是便关怀:“母亲怎么了?可是有些不舒服吗?”
肃王妃叹道:“不是什么大病,就是当初坐月子时落下的毛病,时不时的就会偏头疼。那会子年轻不注意,如今落下了病根,就知道难受了,你到时候可得注意着些,千万别忽视了。”
毕竟才圆过房的人,提及坐月子,还是有些羞的,徐妍脸微微一红,应了一声,随后便立起身来,道:“儿媳给您揉揉吧。”
肃王妃一愣,忙摆手道:“不用,这种事,叫丫鬟们来就成。”
她却已经走了过去,不太谦虚的说,“没关系的,儿媳的手法应该不比丫鬟们的差。”
听她这样自信,肃王妃倒是有些意外又好奇,便由着她的动作,想试试她的手法。
不试不知道,被她按压了一会儿,这偏头疼果然舒服了好多,肃王妃闭着眼享受,顺嘴问她,“看不出来,你的手法果真不错,年纪轻轻的,怎么会这个呢?”
她笑道:“儿媳的祖母也经常头疼,小的时候丫鬟们给祖母揉,我就在旁边看,慢慢就学会了。后来识字了,又去翻了几本医书,从上头学了些手法,不瞒您说,祖母也说我揉的舒服。”
肃王妃身上舒服了,心里也柔软了许多,听她这样说,又想起她自幼丧母,被祖母带大的事了,做了母亲的人,心里自然有恻隐之心,此时温和道:“你小时候也可怜吧……”
她心里一顿,依然笑着说,“还好,反正有祖母疼,不过……都过去了。”
“嗯。”王妃叹道:“说的是,凡事向前看吧。”
说话间已经被她揉了一会儿,那恼人的偏头疼不知不觉间没了踪影,王妃舒坦了许多,跟她道:“好了,舒服多了,这大早上的可辛苦你了,快歇歇吧!”
“是。”她这才收了手。
请安无非是说些闲话,今早婆媳俩也算交流了不少,没什么重要的事情,王妃道:“这儿没什么事了,回去歇会吧!”
她尊了声是,便告辞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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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到中午,贺昱回府,先去跟母亲请了安,而后返回了自己的院子。
一进门,正瞅见妻子在书案前执笔描摹什么呢,顿时好奇起来,他走至近前仔细瞧了瞧,开口问道:“在画什么?”
她早听见他进来了,等着最后一笔描完,才搁笔答他:“花样儿啊!”又问他:“你瞧着哪种好看?”
原来是做绣活儿用的,贺昱又看了看桌上已经画好了另外几个图样儿,夸她,“你画的,哪样都好看!”
复又灵机一动,眨眼问她:“是要给我绣什么吗?”
她微微一顿,复又笑着跟他道:“你啊……你的先等等吧,我想先给母亲做。”
贺昱一愣,“给我娘的?”
“当然啊!”她点头,“我又没有娘,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
见他不明所以,她抬起脸来跟他解释,“今早去跟母亲请安,听见她经常偏头疼,我想给她做两个抹额,带在额上暖暖,就不会那么容易头疼了。”
还是她细心!
听了这话,贺昱心里暖暖的,拥过她道:“有你这份心,母亲也会高兴的。只是不着急,别累着,知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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