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睡觉了,比之前张开了那么一点点,但就是这微不可查的一点点,也让他觉得很惊奇。
一个人竟然可以这样小,小到以天计。
三天,不过七十二个小时。
在这三天前,明岱川觉得他的生活已经很让他知足了,但在这三天后,他又有了新的追求。
他有了一个像一样柔软可爱,还一样甜蜜的小女儿,和她相处的每一个小时,每一分钟,都变得有了生命和血脉赋予的丰满的意义。
他希望她能在他的庇护下成长,做个无忧无虑的小月亮。
明玥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吮吸嘴唇。
明岱川比了一比,她的嘴唇都没有他的指甲盖大!
明岱川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摸了摸明玥的脸颊。
他不敢用力,多一分,都怕弄碎了他的明珠,他的宝贝。
最后,明岱川触碰了一下,又收回了手,继续交叠著趴在床边看他的女儿。
明玥还在江双鲤肚子里的时候,就爱吃辣,肚子圆圆的,大家都说,会是个女儿。
女儿?女儿多好啊,他就喜欢女儿啊。
儿子脾气那么倔,你看隔壁周冲家里的周自恒就知道了,才两岁不到,就倔到连话都不肯学也不肯说。他可不要,他要一个软软的小棉袄,会软哒哒地唤他的小女儿。
明岱川又目不转睛地看著明玥了。
他想著,等到很多个三天过去,明玥就真的可以软哒哒地喊他:“爸爸,爸爸。”
她可能会发音不标准,但那也没有关系,因为他可以用心去听。
望她说出口的第一句话,会是“爸爸”。
江双鲤的母亲看到,明岱川的眼神几乎软成了水。
金色的阳光里,零零星星的细小尘埃飞舞,和他的眼神一样轻柔。
她默默转身,把保温桶交给了护士。
这样的一家三口,江双鲤的母亲觉得心里很安慰。
*
明玥出生四天后,明岱川带著两个宝贝回了家。
他的大宝贝江双鲤被他牵在手心里,他的小宝贝明玥被他抱在怀里。
明岱川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去开他们的新房子。
这会是他的小女儿第一次进到家里来呢!
明岱川忍不住哼起了小调,但他平常几乎是没有什么娱乐活动的,严肃刻板的生活,让他到了开心的时候,只会哼唱:“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民,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
他唱得不好听,江双鲤却很捧场,明玥闭著眼睛呼呼大睡,嘴唇蠕动。
明岱川怕吵到女儿,又停下了哼唱,把开门的动作尽量放轻。
但就是这样的小声响,还是让隔壁的周自恒发现了。
明岱川还没打开门,周自恒就哐当把家门推开,赤著脚,叼著奶瓶就跑出来了。
他看著该是刚睡醒的模样,黑色的柔软的头发翘起一撮来,随著他的跑动上下颠簸,肥都都的小脚丫子踩在地上吧塔吧塔地响。
小保姆在后头追,追上了,把他抱起来:“明先生,明太太,你们回来了啊,小少爷他这两天每次听到房门声音都会过来看看呢。”
周自恒在这时候就已经很大爷了,想往东绝不让往西带,小保姆跟了这位爷一段时间,虽然他说不出话,但也能知道周自恒的意思。
现在,周自恒很明确地要往明家去。
江双鲤几日没见周自恒了,倒是想念,摆摆手,就带著两人进了屋子。
她替周自恒弄了弄乱糟糟的头发,又问他:“有没有想江阿姨啊?”
她是听说了生产当天周家父子来过的事的,也听说,周自恒学会说话了,叫的是“媳妇儿”几个字,对著小月亮叫的,明岱川为此还生气了许久,江双鲤很是无可奈何。
她很喜欢周自恒的,知道他会说话了,就想听听,于是道:“小恒跟阿姨说,想——”她语速很慢,拖长了声音。
可周自恒迷迷糊糊地砸吧奶嘴,猛吸了几口牛奶,点点头,不肯开尊口。
明岱川看他睡眼惺忪的样,又看看女儿。
还是他的小月亮长得好看!
他的小月亮可不能跟周自恒似的放养,得养的精细了!
见江双鲤还在教周自恒,明岱川不满意:“他就是瞎叫唤,会说什么呀,咱们回去教小月亮说,咱们小月亮一定聪明,保证十个月就能叫你妈妈!”
他还在生气周自恒叫小月亮“媳妇儿”这件事呢!
这怎么能随便叫呢!
江双鲤很是无奈:“跟小恒计较什么?他又不懂。”
她转头拿出手绢替周自恒擦了擦光著的脚丫子,周自恒舒服地眼睛都眯起来,小嘴都抿起来。
明岱川憋了一肚子的气,但决定,看在妻子的面子上,大人有大量地原谅周自恒一次。
周自恒这时候才似乎是真正醒来,他揉了揉自己眼睛,挪开奶嘴,满足地打了个大大的奶嗝:“嗝——”他这个奶嗝太大,肥肥的肚子都震动了,头上一撮翘起来的黑发左右摇摆。
“想——”周自恒学著说话,头往前伸,看到了明岱川怀里的明玥,藕节似的小腿大力地在保姆怀里扑腾,一只手指著明玥,眼睛都发著亮。
“我,我……”周自恒激动极了,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头冒,“想、我、媳、妇!”
想我媳妇!
谁是你媳妇啊!
你哪来的媳妇啊!
明岱川脸色煞是难看,他决定收回刚才的原谅,继续不搭理周自恒。
江双鲤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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