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航站楼,在一名机场地勤的引领下,楚行云搀着林静跟随大部队小跑奔向停靠在落日边缘的一架私人飞机。
他从没听说过贺丞还有私人飞机,奔跑途中忍不住问贺丞:“谁的飞机?”
贺丞的是他们这帮人中身高最高,腿长最长的,所以只有他的脚步迈的不紧不慢,尚能保持风度,道:“贺瀛。”
楚行云一惊,还想再问,就见肖树站在舷梯旁冲他们招手。
把陈静扶上飞机,楚行云站在最后舷梯一层台阶上转身又去拉贺丞,贺丞握住他的手几步登上飞机,随后机舱门关闭,飞机在甬道上滑行百米飞上云霄。
可容纳十几人的机舱被分为两个舱室,肖树把陈静安置在2号舱,楚行云和贺丞留在了1号舱。
随便捡了个座位临窗坐下,把贺丞拽到对面,他问:“是你联系的贺瀛?”
“你是说这架飞机?”
“嗯。”
贺丞脱掉西装外套扔在隔壁的空座上,扯了扯衬衫领口,道:“不是,我打算带着陈静登机的时候肖树赶到了,还带来了一架飞机,我就留下来等你了。”
听贺丞这习以为常的口气,就像是肖树给他捎带手带了一辆自行车。
恰好此时肖树从一号舱出来,楚行云抬手把他叫过去,问道:“银江现在什么情况?”
肖树站在过道,扫了他们一眼,笑的有些发苦:“表面上风平浪静,暗地里风起云涌,你应该比我更了解其中的原因。”
楚行云敛眉想了想,又问:“贺瀛回来了吗?”
肖树摇头:“没有。”
楚行云脸上浮现一丝恼色:“现在桩桩件件针对的都是贺丞,他也坐得住?”
肖树拍了怕座椅靠背,笑:“这不是坐不住了么?”说着又道:“你放心,只要咱们顺利回到银江,你们就安全了。”
楚行云瞟了一眼走在他对面正欣赏窗外落日的贺丞,很是糟心的叹了口气,揉着额头道:“重要的是他,他安全了我就省心了。”
肖树也看了贺丞一眼,道:“上次是意外,这次我们一定严加看守,不不不,保护。”
“这小子不受控,情绪一上来,什么事儿都敢做,这几天你把他看严实点儿,别给他胡作非为的机会。”
预感到自己责任重大,肖树不禁抹了把汗,保证道:“放心吧,肯定不会再出现像上次的意外。”
“最好找一捆绳子把他拴起来!”
贺丞:……
楚行云抬起眸子,似怒非怒的盯着他,煞有其事的看着他说:“不想被五花八绑的话,回到银江后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要是敢再耍小动作,我就把你丢进看守所住几天!”
贺丞倒是不慌不忙,慢悠悠的交叠双腿,撑着额角笑道:“我倒是没问题,关键在你。”
“我怎么了?”
“你舍得?”
这句话扎心了,他真还舍不得。
楚行云浑身狐假虎威的气势瞬间瞬间烟消云散,竖直食指重重的点了他一下:“总之你给我老实一点,不然你看我到时候舍不舍得!”
肖树眼瞅着话题偏离正轨,顿时觉得自己很多余,默不作声的回到一号舱了。
贺丞懒洋洋的把眼睛一眯,但笑不语的看着他。
楚行云没好气的瞥了一眼他的笑脸,心说这厮还真是没心没肺,不知劫数将近,同时他想起一个关键问题:“郑西河找到陈雨南的照片了吗?”
“刚才你在电话里——”
他们两人几乎同时开口,因为此时楚行云语速更快,语气更强势,所以他话说一半就不得不被他盖了过去,只能悄然收声。
这两天跟他待在一起,贺丞还是跟不上他的节奏,他想跟楚行云聊聊私事,然而楚行云此时心心念念的只有公事,只有陈雨南。或许已经将今天下午在电话里同他说的那些话,遥遥的甩在身后了
念及于此,贺丞被打断后,脸上笑意一收,挂上些许冷淡,扭头看着窗外已经正在坠入地平线的,那一轮巨大的红日:“没有,他说会赶在回到银江之前把照片销毁。”
楚行云俨然未觉方才截了他的话,皱着双眉,略有所思道:“如果覃厅长看到陈雨南的照片,比我们先一步找到她,就麻烦了。”
说着,他站起身,往一号舱走去。
“你去哪儿?”
贺丞的声音追过去。
“问问陈静,陈雨南长什么样。”
楚行云头也不回的掀开帘子消失了。
贺丞坐在座位里沉了沉气,也起身朝一号舱走去。
陈静和肖树相对而坐,两个人正有一句每一句的,很尴尬的聊着天。此时夜幕降临,陈静身前放着桌板,上面放着一份卖相不错的晚餐。
楚行云走过去,在肖树身边坐下,直切正题:“阿姨,请你形容陈雨南的样子。”
陈雨南身上披着一条薄薄的毯子,依旧不太习惯他审问犯人似的眼神,微微低下头,没什么j-i,ng神道:“挺清秀的,还有些小时候的影子,就是把头发剪短了,鼻子上的痣还在。”
尽管楚行云很想让她描述的再详细一些,但他看的出来这位踏上寻女之路的母亲,此刻正在忐忑,惊慌,与兴奋的复杂情感折磨着。她面上一阵喜,一阵悲,倘若此次银江之行不能得偿而还,那么她所剩不多的余生将在痛苦和不安中度过。
找到陈雨南,对她来说不仅仅是找回亲情而已,更是对枉死的袁平义的一个交代,对她默许用袁平义换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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